更新时间:2014年07月15日 02:48
帮助。
现在言谈往事件件都要字斟句酌;跳舞和游戏首先被纳入审查的范围。我从来没有说过、想过和写过什么东西来表示造成或反对这些事,也从来没有就这些事耗费苦心地去寻找、评论、思考、扩大、屏弃过某些东西。如果放弃这两件事,我毫不怀疑这会伤害纳尔齐斯,因为他极为害怕那种不苟言笑谨小慎微的样子会使我们在公众面前显得十分的可笑,现在我做这一切完全不是出自于我的兴趣,而仅仅是为了纳尔齐斯的面子,我认为这样的行为非常愚蠢,因此这一些对我来说没有比这更困难的了。
假若没有反反复复出现这么多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我可能就不需要付出这么多的辛劳,去完成那些造成我精神涣散并且扰乱我内心的宁静的种种行为,与此同时还得努力使自己的心扉向看不见的上帝敞开着,我常常多么痛苦地感觉到这两者之间的对立,我无法做到两全其美。因为只要我一旦给自己披上那种愚蠢行为的外衣,那就不仅仅是伪装的假面具了,而是我真的会立刻被愚蠢所浸透。
我可以超越单纯的历史性叙述的法则,在这里谈谈我对自己身上发生的某种变化的思考吗?我不知道,究竟会是什么东西造成了这种变化?它改变了我的爱好和性情,使我在二十二岁的年纪,甚至还要早一些,便对那些使这个年纪的青年男女都能够感到开心,而且对他们又无危害的事情不觉得有什么乐趣?为什么我不觉得这些事情是无害的呢?我也许可能这样回答:我之所以不认为这些事情是无危害的,是因为我不像其他同龄人一样不了解自己的灵魂。然而不是这样。根据我自然而然得来的经验,我知道,还有更高尚的情感,它能真正给我们提供在一般娱乐活动中人们不可能找到的乐趣。我还知道,在这种比较高级的享乐中同时也秘密地隐藏着祸根。但是青年人无拘无束的娱乐和消遣活动肯定会不可避免地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因为我不可能做了这些事情却装成我没有做一样。尽管有些事情我现在非常冷漠,只要我心甘情愿,这些事情在过去曾使我迷惘,是的,简直是在威胁着我,大有以金科玉律之势,紧紧控制住我,这里不可能保持中间路线:我必须要么放弃诱人的娱乐活动,要么放弃令人舒畅的内心的感受。但是我灵魂深处所进行的较量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作出了裁决。尽管我心里还存留着某些对感官快乐的渴念,然而我却再也不能够享受这种快乐了。一个喜欢开怀痛饮的人,如果他置身于一个装满酒桶的地窖里,那里面的空气污浊得能使人窒息,这时不管他多么贪杯,饮酒的兴致也会荡然无存。新鲜纯净的空气比酒更为重要,在这一点上我的感受太强烈了,如果我不是害怕失去纳尔齐斯的宠爱,如果不是这个念头在阻碍我,那么从一开始,我只需稍加考虑就会选择善事,而放弃令人刺激的享乐。不过当我心中进行过上千次的较量,经过反反复复地观察和思考之后,我终于也用锐利的目光仔细审视了把我和他连结在一起的纽带,这时我发现,它是那么的不牢靠,一拉就断。我忽然看清楚了,那只不过是一个玻璃罩子,一个把我罩在真空里的玻璃罩,只要还有力气把它打碎,你就得救了!
敢想就敢为。我揭下面具,剥掉伪装,于是我每次办事都能做到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我一直温柔地爱着纳尔齐斯;不过,以前置于热水中的温度表现在已经移到了自然的空气中,而且它上面的温度不会再升得比气温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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