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2年11月16日 17:20
也没多少力气,十成十的拼命,也只不过咬出三个伤口,只是沈知意皮娇肉嫩,又是受不住伤的体质,瞧着血流如注,半只手都泛着紫红色。
沈知意有些僵硬地想抽回手,对方抓的太紧,抽了半天也没能抽动,只能尴尬道:“小孩子不懂事而已,看着吓人,回去上上药就好了,不严重的……”
裴淮景却恍若未闻,从怀中掏出一个黑瓶子,仔细地给沈知意敷药。
“这是军中上好的金疮药,比不得你的药祛疤来得好,但是镇痛极好。”
等到把药上好,又重新抽出绷带把沈知意的伤口包扎好,他才抬头对上沈知意下意识逃离的视线,只一字一顿道:“是我来迟了。”
沈知意轻轻挣了挣,裴淮景这次松了手,她两手蜷着抱在胸前,轻声道:“刚才所有,你都知道了是吗?”
裴淮景顿了顿,“大概。”
直到现在他也没能完全回忆出自己得知沈知意被流民包围,又得知她一人对付了所有的流民,再到五皇子屠杀流民,她孤身一人跟万千京护营精英对峙,这一路赶来到底是什么情绪?
慌张,担忧,后怕,还有在看到安然无恙的她时,那一瞬间盖住所有情绪的庆幸。
“你没有来迟,”沈知意安静半晌,突然开口,“不需要特地为了我做什么,打破什么原则……我可以应对。”
她说得很轻,话语分量却很重,敲在裴淮景心底,却让他空落落地心底发懵。
沈知意却像是没有发现裴淮景的表情一般,自然而然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别发愣了,快些整顿流民吧,我还等着去镇国寺给我祖父立牌位呢!”
说着似是又恢复原本那副少女烂漫的模样,拎着裙摆穿梭在人群中,忙忙碌碌地好像刚才的对话只是裴淮景的庸人自扰。
等到裴淮景安排好人员押送流民,一行人再启程赶往镇国寺,已然到了正午。
镇国寺建在高山上,到了山腰马车就上不去,只能靠着人腿自己走。
江晚吟一边张罗着让小厮卸货,一边忍不住转头朝着沈知意意有所指道:“知道大小姐心地善良,只是好歹也留些吃食,这会子东西被送了个干净,拿什么去供奉老太爷?”
沈岭下了马车,抖了抖袖子斜眼看了沈知意一眼,冷哼一声:“谁捅的篓子谁收拾,方才不是还很有本事吗?惯会做好人,叫自家人受苦!”
沈知意刚刚被裴淮景扶着下了车,两人的议论全是冲着她来,一字一顿听得真切,她这会还在因为方才裴淮景那番话心乱的很,撞到枪口上,她也懒得去计较在裴淮景形象,当即冷声回怼。
“拿什么供奉?当然是拿我方才救下的数十个流民的功德!”
她淡淡看了看沈岭:“父亲为官多年,难不成还不知道,钱财功名都是身外之物,国运昌隆,百姓富足方才是祖父一生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