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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书名:网瘾之殇 作者:完美灾难 本章字数:2712

更新时间:2018年09月10日 14:58


2。

又一年在烟花爆竹声中逝去了。2017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怀礼他回家了。他终于不用再去那个魔鬼般的地方。而我,虽然拿到了记者证,可以以xx电视台的名义出去自由地跑新闻,再也不用听从别人的差遣,却在这一个月以来,都只是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花边新闻,或者是民事纠纷等。

我以为自己会一股脑儿地扎进网戒中心,寻找出所有张永浣非法行医,虐待青少年的证据。但是我没有。

原因有两个:第一,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大篇幅报道,青宜县网戒中心每天都陆续不断有记者来访,在医院门口大肆报道,渲染负面新闻;更甚之,有人自称是青宜的受害者,在医院门口举着辐条,上面写的内容触目惊心。

类似于被张永浣用绑精神病人的胶布带绑住固定好,被五六个人强行按住,在虎口位置扎上针灸,每个针灸上放四个导线,先开一下,让患者感受一下瞬间的痛苦。接着,张永浣便会开始对患者进行提问,比如为什么家长会送你来这里?如果患者回答不知道,便又继续痛苦的“治疗”。又或者他会问患者:你会不会在这里安心配合治疗?若得到患者否定的答案,治疗痛苦便会加倍。如此反复,令人痛苦到极致,到最后亲口承诺会心甘情愿任其摆布,治疗才得以终止。

更让人觉得气氛的是,张永浣会利用这种“刑罚式”的治疗,强迫你去同意他的观点,对他提出的问题回答出直至他满意的答案,并且会强迫患者答应他出院后,立刻向家长道歉,并且保证不会将治疗过程外泄。甚至不允许告知家属治疗的细节。

我想,这大概就是许多患者家属对张永浣的“医术”深信不疑的原因吧。像怀礼这样的患者和家属不在少数,怀礼也许是被吓怕了,也许是他对家人提起过自己在那里面的遭遇,但家人依旧认为那是玩游戏所造成的“被害妄想”,或者他不愿配合治疗的托辞。这种治疗,对网瘾作用不大,反而会使人性格孤僻,易恐慌,多疑,甚至给青少年和家长的关系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

只可惜,有相当一部分家长对张永浣教授深信不疑。有一名家长对着镜头,义愤填膺地说:“我不知道那些抹黑张叔的人安的是什么心,国务院津贴是随便给的吗?这么高的荣誉,也不是每一个教授每一个医生都能够拿到的。我不相信他,我还能相信谁?”

我忽然能够理解那些家长迫切的感受,和在他们的世界里,自己孩子所谓的“变坏”,不听管教,是怎样的一种绝望。“我不相信他,我还能相信谁?”因此,张永浣教授变成了家长们在绝望中,唯一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但他们有没有想过,这根“稻草”,却也有可能是他们亲手为孩子摘下的“断肠草”呢?

我不敢去想怀礼在网戒中心所经历的具体细节。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很折磨的过程。我也了解,精神折磨是可以将一个人一辈子的信念,以及生存欲望彻底摧毁的。

第二个原因,是半个月前,怀礼忽然回来了。惊喜之余,我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陪了他四天。可这短短的时间,我却感觉度日如年。

即便现在怀礼与我近在咫尺,我也没有再去向他核实新闻里说的那些骇人细节。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却未曾想,怀礼和我表妹晏紫,竟有着如此恐怖的经历。

只希望他能够尽快忘记,重新和我快乐地在一起生活。我也从未向怀礼询问,那个关于章雪敏以及孙景宇的谜团,尽管它一直重重地压在我心上。

时,他与我坐在我家楼下的一间港式茶餐厅里,共同吃着一份福建炒饭。那是我最爱吃的。

我的饭量一向很少,一般吃不完一整份主食,每次我都是跟他一起共吃一份,互相喂食,甜蜜不已。可是如今,地方是以前的,人也都没有变,甚至连眼前的实物,都依旧是那份雷打不动的福建炒饭,每次必点。

但是,我们的感觉,似乎再也回不来了。

我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是有那么一种感觉,不是我变了,也不是他变了,而是~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而这次回来,他只是卸下了所有装备,做回了自己。

前面两天,他像以前一样,沉默着对着电脑,打游戏。一打就是一整天。

虽然,他还是会笑着跟我谈天说地,会对我嘘寒问暖。

虽然,他依旧很关心我的工作情况,也对我可以进行独立采访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虽然,他仍旧雷打不动地每天往家里打一个电话,做着一贯的乖乖男。

除了隐瞒了自己依旧整天沉浸在网络游戏的事实。

在我看来,他实在是太正常了。正常到让人觉得实在是不正常。

他不再开电视。我一打开,他便把遥控器抢过去;只要是听到关于“网戒中心”的字眼,他便发了疯一样不停换台,报纸上张永浣的照片被他咬牙切齿地用笔扎出了几百个洞;更甚之,他的电脑桌面变成了张永浣的照片,只是张的头像上方被ps出了一个大大的“奠”字,周围是白色的布条和花圈,照片的最下方,有一行小字:永世不得超生。

我倒吸一口凉气。但是,我什么都没去问。自从怀礼回来的那天,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不去问他这段日子的经历。天知道我忍得有多么的辛苦。但是,在我看不见的世界,他的内心,不知一向性情温润的他,受到了非人打击后,竟然变得日次充满仇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想要找他谈谈。

怀礼回来的第五天,我该去上班了。那天,我要跑一个新闻,是由于抗迁引发的刑事案件。一整天下来,鲜血淋漓的现场令我作呕不已,虽然拍下了第一案发现场的独家照片,却搞得自己将早餐和昨晚的宵夜吐得一干二净,午饭也没有任何胃口。

我开始佩服警察。

回到家里,胃依然是空空如也,怎么也吃不下东西。而严怀礼,在我卧床休息的半个小时候,他也回来了。

我跟他打了声招呼,他的面色有些凝重地看了看我,我看到了他那张满怀心事的脸,知道他没有看出来我身体的不适。

我有些失望,却更关心发生了什么事。

“潇潇,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今晚可能不回来。”怀礼一边说,以便将身上的西装换掉,匆匆忙忙地走到了门口,也不等我的回答,便想开门离去。

“等等,怎么了?是什么事?”我急忙冲上去拉住他。

“那个……”怀礼急得满头大汗:“阿宇的女朋友做人流出事了,他让我去一趟他很害怕……”

“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我知道这些事情,可能到了需要全盘托出的时候了。

“潇潇,你不了解,不过孩子不是我的你放心,等我回来跟你慢慢解释好吗?”没等我回话,怀礼甩开我,冲出了门。

不行,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我披上一件外衣,悄悄跟在了后面。却不曾想,这个多余的举动,彻底打破了我们刚刚开始平静下来的生活,也将我和严怀礼的爱情推入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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