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22
了两班的恩怨,没心没肺的她好像并没有把先前的事情记在心上似的。
“我不会服她!”罗佳根本不拿正眼看她们,也怪不得她如此对待,出了一个杀人犯韩文略,教练的官司至今未结,死也不肯拿韩家的几十万赔款,总是被施压不下,天天就只能在一旁郁结不欢,狠命抽烟,现在又把排练的主权全部交给汪晓瑾,怎么能服!
“你疯了,离彩排还有多久!你多少也是班长,怎么了?裴咏怀不在,你敢这么飙,谁还抢了你的!”唐菲情真是气到极点了,眼看着将近彩排,人心还这么散漫,刘明诚虽然死了,但是难道真看着教练赔了夫人又折兵,觉得她看似成熟却这么不懂大局,真是把她两个鼻孔气得要冒烟!
汪晓瑾要去拉开两人,唐菲情却推开,“由得着她们这样欺负你!汪汪!你别拦我!”
陈然一看她们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要去阻拦她们,却被颜俊拉住,“你去做什么!她们就小心眼,为了男人打架,还看不出来!”
他很是着急,罗佳会变得这么蛮不讲理,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哪里知道,罗佳是为了裴咏怀才进舞蹈队的,而现在,自从他生病住院后,一直是自己带队,原以为自己可以把他的责任一力扛起,可是教练却把权力给了汪晓瑾,让她很是不服!
她激动起来,联着魏琳玲,把她推翻在地。
廉教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抓住了罗佳,看了她一会,“不是我做错了,是我做对了!你要是这样,自动离队吧!”
“为什么!”罗佳当着所有人的面哭起来,“她就比我好吗?不就是校董的女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是不服!”
她赖在地板上,失去常态,嚎啕大哭起来,魏琳玲则是斜视了汪晓瑾一眼,赌气离开了。谭咏笑想拉住她也拉不住。
汪晓瑾也低低地抽泣起来,为了什么,她心里明白!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陈然想把罗佳拉起来,“起来,回去啦!”
她大叫,“不要!我不要回去!”
他还想再拉,廉教的眼神制止了他,接着摆摆手,“你们散吧!”
陈然一看不能再拉回罗佳,只得和其他同学一起起身离开!
汪晓瑾随着人流走了。
罗佳依然没有起身。她对着教练哭,“为什么是她,不是我!为什么!”
廉教没有说什么,紧紧地盯着她,仿佛知道了什么。“起来,起来吧!”
“我不要!”她仍然哭,脸都要扭曲了。“我不要离队!”
“我没让你离队,你自己决定!”廉教突然丢开她,罗佳似乎要跌倒,可是却自己稳住了,没有摔倒!
“我来这里是为了谁啊,你为什么让她带队!我只是想尽自己一份力,这也不行吗?”她向教练哭喊着。
“你冷静一点行不行!”
“我就这样怎么了!”罗佳继续高喊!
“罗佳啊!我的儿子死了,我带不了了!现在裴咏怀生死未明,你们能不能争点气啊!你要是这样下去,你想让他死不瞑目吗?汪晓瑾带队是我的决定,我们只有她了!你就合作一点吧!”
廉教断喝,她彻底地崩溃,“不要!你告诉我他不会死的!”
他似乎也觉得是自己说的太重太重,突然地开始同情她,明白她,“坚持下去好不好,不要再跟汪晓瑾争了!我知道你们心里都难受,你们这样,他会更难受的!”
“教练!你跟我说,他不会死是不是,不会死!”
教练看她的神情,仿佛那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揽着她的肩膀,给她披上了衣服,弱小的她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两人相互依靠着走出了排练厅!
完全是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顺手,林诗影在整理自己的存折,合计了所有的银行卡与信用卡,能提现的也仅仅只有几十万而已,庞大的医疗费,还没有可供配型的治疗方案,与医生的谈话结束后,整个的神经就处在巨大的疼痛中。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问题。裴咏怀的病,再也不能拖了。不管裴青原是不是愿意救他,可是他们是夫妻,现在还没有离婚,作为父亲他理所应当拿出财产来救命。
只是现在,真相全部曝光,面对非亲生孩子,他还会伸以援手来救命吗?会吗?他的气色一直就僵在那里,整天的不出车,在家里不是摔摔打打就是抽烟喝酒,脸皮紧绷,头发篷乱,精气神都处于一种抑而不发的状态,似乎时刻都会被引爆,而发起暴烈的巨火!
可是,裴咏怀的命呢,时刻攥在他手上,救还是不救,只需要一句话,就是他不愿意,谁愿意打肿脸充胖子,无底洞,会把裴青原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穷光蛋!
她咬破了嘴皮,拉下了脸,开口向裴青原要钱!
“我们还是把前期的住院费用结了吧!”她站在他面前,放下手中的银行卡,“骨髓配型的问题我再找找!”
他像是反讽一样地对着她皮笑肉不笑,“怎么结!你说这事怎么了结!”
“你能不能别提我们的事,先救他行不行!”林诗影已经沉不住气。
“你怎么不去找他亲爸,凭什么要我来付钱!我给别人养儿子已经够本了!”裴青原提高了八度音,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他倒贴我的,我养了他那么久,拿什么回报我啊!这笔账我还没算,你还想掏光我,没门!”
“你就发个善心,先救他吧!这笔费用,我以后一定还你,不会让你受穷的!这样行吗?”林诗影苦苦地跟他谈判!
裴青原鼓起血色眼球不信任地看着他,“我可以信你?”尔后又是一阵摇头,信她,如果把钱这样甩出去,人也没了,婚也必离,自己要怎么收场,那不是人财两空,鸡飞蛋打!自己赌不起!他意味深长地讽笑着,摇了摇头,甩掉了手中的烟!
“你能不能别抽烟了?”她突然地烦躁起来,“孩子你也不愿意救,我知道你不情愿,你就卖个夫妻情份给我行不行,算我求你了!要是这件事捅出去,他病情会恶化的!裴青原,你就发个善心吧!啊?裴咏怀他不能死,要是你觉得他不能留在家里,我们还是离婚,但你能不能先帮我把他的病治好,你就当做件善事不行吗?”
裴青原再次看着她的神情,凄凄惨惨,精神恍惚,嘴角一歪,“我没那么高尚,也不是善男信女!你少给我来这套!白血病就是个无底洞,我往里掏钱,我有多少家产可以掏,老子根本没什么钱!你还想从我这里挤走一分血汗,门也没有!我没那么个责任!你说,我跟裴咏怀什么关系,那是一点血缘也没有,我能尽的十七年的责任已经够本了,还想怎么样!我没那个能力,你也不要找我!”
“你一定要这样,撒手不管,你们现在还是父子啊,怎么能不管他!你这样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林诗影快要被他逼得没有招架之力了!
裴青原兀地站了起来,对着她冷冷一笑,狼似的眼神瞄了她一眼,“林诗影,你不要天真了!是你自己在外面有男人,你是有过的,这个野杂种对我耍阴招,我也受够了,搞得我跟咏仲老死不相往来的。也只有你才有这样的儿子,你带着他给我下地狱去吧!老子没钱!别跟我哭穷!”
“你……”林诗影作梦也没想到这个男人,违背了自己最初意愿,他既不会出钱救人,也不肯替自己想办法,而且在他的身上只看到冷酷,没有半点情分与仁慈,简直是气坏了!
她一掌甩出去,裴青原猝不及防地被甩了个耳光,恼羞成怒了,“妈的个鸟蛋,你敢打我!自己犯贱还跟我搞事,有病吧你!”
他暴怒起来,就势把人推翻在地狠狠地踢下去,林诗影根本没有预料到竟然他会变得如此残暴不仁,拼力抵抗,而裴青原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揪着她的头发冷盯着她,“是我看错了你才对,带种进门,我根本不该娶你!当初是我瞎了眼,才娶了你这骚娘们,同乡怎么样,那时候觉得你可怜,姿色不错,看得上你才娶了你,跟着你进城,当了***最卖命的出租司机。可你他妈给我带来什么!搞男人搞到申城去了,你怎么不到申城才结婚,要嫁给我,我算明白了,你从一开始就想给他找个顶替的父亲,是不是这样?啊?你给我老实点,不要再对着我说假话!”
看着他扭曲的脸,林诗影的悲哀已经无法表达了,口气也硬了起来,“是啊,为了找个父亲!就是这样的!那时你不是说的有多好,什么都会原谅我,不会介意,可是现在,你根本做不到!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惩罚也够了!你放过他吧,他现在命都快保不住了!”
他更加地扭曲着自己的情绪,“活该!虚伪!活该老天不留他!要不是他太坏了,怎么会得上这种绝症!”
林诗影彻底地迷惑了,这样乖巧的儿子被他如此诋毁,无法忍受如此的污辱,连声尖叫,“他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说他!你不能这样对他!”
“我不能?”他咬牙切齿道,“等他醒了,你好好问他,拍着他的胸口好好问问自己的良心,他有没有把我当成父亲,说的重了爱理不理,专门在咏仲那里讲我是非,搞得我和咏仲老是吵架!视我不存在啊!还有什么感情,他欠我的情,永远还不清!”
林诗影迷惑了,“他挑拨你和咏仲!这什么话,他只是孩子,你是当爸的啊!”
“我看是你昏了头,分不清是非,他恨我入骨恨在心里呢,表面不说,在咏仲面前装的多可怜,那小子已经把咏仲骗得神智不清了,专门站在他那一边跟我找事!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坏呀!把好好的一个人搞成个精神病那样疯狂,还不够狠啊!”
他番类似孩子气的话,林诗影依然是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父子关系会变成如今这样,到底里面的是非重重有多深也不得而知,但她以为,什么也比不上现在救命重要,什么是非也不要提是最好!
“你先放开我,这些事情我不想提,我只要救他。其他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林诗影打算回避这些是非,把话题转移!
“你必须知道!”裴青原的手提得更重,“他够阴狠,狠到骨子里了!老天都不留他,你救他的命有什么用!我现在还看你是咏仲的妈,还不想离婚,但是咏怀的命不能留!自有老天收拾他!我们才是一家人,像他这样一身毛病,留不得,你趁早放弃算了,省得将来后悔!”
林诗影不相信地看着,高声叫着,“你才是疯了,那么的一个好儿子,就因为你们关系不和,把人说的这么不堪!我不会放弃的,他就算不是你的儿子,到底也是我儿子!”
裴青原要气疯了,想既往不绺跟她过下去,要她放弃裴咏怀的治疗,居然反对,太可恶了!真是好人做不得,不离婚了反倒要把这么个时时刻刻提醒他耻辱标志的货色留在身边,简直是可恶透顶!所有的希望全化为泡沫,要死全死了,滚他妈蛋!
如此一念,便凶狠地把她一头撞向一边,林诗影头上立刻撞裂成伤渗出血来,“你已经疯了,裴青原!你要离婚就离婚吧!你不能这么对我们!”她因为极度的痛苦,捂着头摇摇晃晃拽着行李,身心俱疲地拖着行李向门口走,眼中带着惊恐的神色,不敢再在家里待下一秒钟,可以想象,一个有暴力行为的父亲,不知道儿子受了多少的苦,还要因为关系不和备受各种罪恶之名加以扣之并贴上阴险恶毒的标签!再无法忍受了!
回家来的初行,受到虐待的林诗影看透了裴青原的行径,根本不可能也不想住在家里,直接这样离家出去,在儿子住院的附近找了个简单的居所,住了下来,方便以后去照顾,远离那个扭曲暴力又深深蒂固着忌妒灵魂的地方!
深夜落尽后,她拉开落地帘,玻璃窗后透出微薄浅浅的光亮,映照她单薄微弱的身躯,眼眸里深深望向对面的医院,轻启唇齿,低低地叫着一个名字,眼泪倏然划过脸庞!
低呤那个从来似乎没有走进自己生命的过客,“纪华,不要带走他,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