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年11月02日 09:05
翠儿的一番话倒是让我吃惊不小,可见她对我心真,我凄然一笑,“翠儿,你放心吧,我不会这么糊涂的。”
翠儿略略放了心,又安慰道:“姑娘在御前当差,谁不给三分薄面,想来是我瞎操心了。”
我却心里明白,就算我无意参与其中,我真的能避得开吗?瘟疫事件就是例子,我心里不安起来,国主明明就知道瘟疫的药方并非出自我之手,当时也没有揭发我,事后将一切丢开,从不提及此事,倒让我惶恐不安,不定哪天国主就想起这茬……
“嗯,我知道了,我要歇息了!”
翠儿应了声,服侍我躺下,为我盖了薄薄的锦被,悄无声息的将帷幔从银钩子上放下,见我睡熟了才离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有人唤我,我掀开被子起身,只见翠儿笑吟吟道:“姑娘快醒醒,还睡呢,瞧是谁来了?”
我撂开帷幔,定睛一瞧,只见国主穿着明黄色常服,负手而来,我一惊忙撂开帷幔,匍匐在地,给国主请安,国主亲将我扶起,只是笑而不语,将手中的两张布帛放在我手里,“瞧,这是什么?”待我要接过的时候细瞧时,国主突然收回,诡秘一笑,转身放在灯烛上,布帛遇火,火舌瞬间舔燃布帛,我大吃一惊,赶忙去抢已经燃起的布帛,火映在国主光洁的面颊上,隐隐跃动,燃烧飞起的布帛越飞越高,吞噬了黑暗,火光熊熊而燃,卷起焦黄的浓烟,我感觉皮肤被大火吞噬的疼痛感,我身在火海,看不清一切,我大呼,“国主……”
“姑娘,姑娘……”
我惊出一身冷汗,看清来人是翠儿,翠儿关切问道:“姑娘可是梦魇了,瞧这一身冷汗……”
我定定心神,试了试额际冷汗,问道:“什么时辰了?”
翠儿边掌灯,笑道,“姑娘这一觉好睡,只一刻钟就亥时了。”
“哦,一觉尽然睡了快两个时辰。”我忙起身,翠儿服侍我梳洗,重新梳头,洗面,忙完也快到亥时了,我向翠儿交代了几句,忙向值房而去。
值房里芳锦与寇女都在,想来御前没什么事儿,两人得了空,正在闲谈,我摔帘子进去,陪笑道:“今儿我迟了,明儿晚一刻钟再换值。”
芳锦道:“不用,时间正好,有几件事交代与你,我与寇女少不得要去歇着了。”
我道:“姐姐辛苦。”
芳锦道:“国主的药今儿是最后一遭,正在银吊子上熬着。”
我道:“怎么这个时辰国主还没喝药?”
芳锦无奈道:“药端上去好几回了,国主都没喝,这不,凉了端回来熬着。”
我点点头记下了。
芳锦又道:“另一件事,若是今儿国主出宫,仪仗事宜自然有徐公公总揽着,你是不必操心的。”徐市早就知会过我,今儿是齐王朱瑞的寿辰,保不齐国主要亲自前往祝寿的。
“如今夜里容易起风,国主的衣服要换成带夹的,那件鸦青斗篷我已经香熏过了,切记给国主穿戴上再出宫。”芳锦吩咐。
“王颐记住了。”
芳锦还是不放心,想了又想,“你在御前伺候的时间短,学的也快,我是很放心的,出了宫,当差更要谨省些,出了差错便是折了国主的颜面,没得落人耻笑。”
我有些惶恐不安的看着芳锦。
芳锦拍怕我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有徐公公跟着,少不得要提点你的,你只看着徐公公的眼色行事即可。”
如此一说,我又安心了不少,徐公公有时眼神似乎另有深意,但是伺候国主的心却是忠心可鉴的。我点点头道:“我省得。”
芳锦面色恹恹的,突然不说话。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寇女怨怼道:“我就罢了,芳锦在宫里伺候这些年,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寇女!”芳锦轻喝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规矩?”
寇女嘟囔的还想说什么,迫于芳锦的威严,终究就没有说出口。
很快,芳锦截止我的话,“今儿归你当值,随扈出宫伺候是你的分内之事,你只管好生伺候着。”
我是蜀国人,出了凉宫看到的依然是凉国的风光,对于我来说又有何意呢?红尘四合,这些常年在凉宫伺候的宫女内监,渴望一览宫外的繁华,眺望家乡。
但是这次出宫的机会我不能放弃,齐王府,房疆委身在齐王身边,若能见上一面也未可知,突然我的心情有些紧张起来,那日在天牢见过后,没得半点儿消息,让我悬心了这些日子,不知他在齐王身边一切可还顺利。齐王是那样难以琢磨、心绪不定之人,房疆想在齐王身边谋划想来也十分不易的,不觉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