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血迹斑斑,有翠云鞭伤伤口流出的血。场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翠云目光呆滞,如同三魂出窍惶恐万状。
原本屋外圆的不同寻常的月亮,好似被乌云遮住,只见得天上有模糊的一轮,地上居然漆黑一片,再不见半点光明。那一阵阵的冷风也是越演愈烈,不多时便是狂风大作,如席卷残云般扫起院子里枯落的枫叶,抱作一团,直插天际。
再看屋内,这陈家大少爷舒爽完毕,并没有急着离去,好似也并不担心被陈福生瞧见。实则是心里极度扭曲,变态到令人发指。这陈家大少爷,不断的用手中匕首在翠云娇躯,手臂上划着,不深不浅,刚好破开一道裂口,如同紧绷的牛皮鼓,每划出一刀,都噗呲一声轻响。每划出一刀,都伴着翠云撕心裂肺的惨叫。每划一刀,都伴着翠云痛不欲生的哭泣。渐渐的,这翠云哭泣声也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微不可闻。却是失血过多,一头倒在了这华丽惊艳的床榻之上。
而这陈家大少爷犹如地狱恶魔,生出一小火把,牵过如同死猪般的翠云,把她手臂上的残碎布料褪去,竟是用这火把烧烤着翠云的玉臂。翠云刚刚昏迷过去,却又被这灼痛猛然唤醒。又是一阵撕心裂肺,惨不忍睹的尖叫。翠云全身上下没有一出不流着鲜血,没有一处不被鲜血包裹。又是一头重重的倒在了床榻之上。而这陈家大少爷,病态到无以复加,见这翠云昏倒过去,也是不管不顾,手中的小火把依旧烧烤着翠云的臂膀。整个书房都弥漫着烤肉的特殊味道,这翠云的手臂呲呲的往地上床榻上滴着油脂,尚未被火把烧及的地方,也如同受惊的含羞草,蜷缩在一起。
然而,不管翠云如何大喊大叫,以至于最后撕心裂肺的尖叫。但这书房好似与外界隔绝一般,竟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竟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里一个女子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这陈家大少爷见得翠云再度昏迷过去,脸上的狰狞越发可怕。竟是拿出桌上的砚台,疯狂的砸着翠云的头部……
陈家大少爷本就云雨过后筋疲力尽,现在又是这一番力气,累的趴在翠云满是血液的身子上,呼呼喘着气,竟是熟睡了过去。
话说回来,这陈福生从书房出去后,径直去找了管家刘一手。毕竟舒爽过后,该要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的。因此,如事先安排,打算让刘一手告诉翠云他们如何想法。如若翠云这丫鬟答应做陈福生小妾也就罢了,如若不答应,那就让刘一手把这婢女逐出陈府,凭陈家在这周边的势力,一个小小的婢女要让她不能再开口说话,倒是个易如反掌的事。
二人又复商量了番,在刘一手屋内喝了会茶,这才不急不慢的朝着陈福生的书房位置走来。
这二人来得书房门口,却见屋里没了动静,心中也是一喜。莫不是翠云这丫头想通了?木已成舟,她自知反抗下去没有好结果,所以不再哭泣,接受了这个事实?如要真是这般,那就太好,倒少了番口舌功夫。
陈福生春风满面,意气风发,心里乐开了花。走近门口,一把推开这扰他情性之物。目光在床榻上一转,整个人瞬间石化,呆立当场。眼里掩饰不住的惊恐,下巴如同脱臼般,合不起来。双腿打颤,嘴巴里嘟嘟嚷嚷半天说不出个字。
刘一手见状,也是几步上前,朝屋里一看,顿时瘫坐在了地上。如同陈福生一般,好半晌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的瘫在地上发抖。瞳孔似乎忘记从房间的床榻上挪开,紧紧的盯着这血腥的一幕。良久,才啊的一声叫出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是啊的一声,便没了言语。
倒是这陈福生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人,见得屋内这般情景,知道今日之事是彻底闹大了。不孝子陈子富此刻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的压在翠云的身子上,没有半点动静。不知那床沿上的血到底是翠云那丫头的,还是自己儿子的。
一脚踢在抖擞的刘一手身上,陈福生这才先进房门。
走近床榻,顿时毛骨悚然。这翠云哪里还有半分先前模样!先前自己硬与她行事,虽说她挣扎扭曲,梨花带雨,却也是别有一番情趣。这会儿,整个头颅细碎一摊,如同案桌上剁碎的猪肉,眼球和头盖骨滚落一旁。此刻那眼球突兀的瞪着自己。手臂与玉腿扔在一边,如同人彘般只剩胸腹部一摊烂肉。不觉捧腹扶住床檐,呕吐不止。吐倒最后,只吐出一滩滩黄水。
刘一手听闻自己老爷在屋内忽然呕吐,立马一个激灵爬起来,冲进了屋内,却见得和陈福生所见一般情景,也是蹲在一旁,呕吐不止。
这陈家大少爷陈子富本在睡梦中,听得有异响
,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却立马如同见了鬼一般,失声大叫,一边推脱着从床榻上爬起,一边如同陈福生与刘一手一般口中喷吐。
原来,这陈子富自小就患有人格分裂,平时如同正常人一般,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却是受不得气,尤其是这感情遭了践踏,思来想去越发愤怒,这才分裂了这第二人格,虐杀了翠云。但先前所做之事,待他醒来,完全不知。
“老爷,事已至此,再容不得半点马虎。这翠云如今惨死老爷书房里,虽说凭老爷手段,压制的住。但这毕竟是条人命,若被外界知晓,只怕会众说纷纭。到最后,说不好还会给老爷带来灾难。”
刘一手此刻也是清醒过来,事情已经这般,再多说无益,不如找点补救的方法。
“刘管家,那你说这事该如何是好。”
陈福生面色惨淡,不是气的,这次是真真的被吓的。想他虽也见识过官府办些恐怖的案子,但如这般血腥的场面,还真是头一遭看见。
“老爷,现场不宜挪动,否则血迹会滴的处处都是。我们把这翠云肢体收拾一番,藏于床下,再把这床榻清洗干净,扔掉那些沾血的蚕丝被,和,和少爷手里的匕首。再封锁这个书房,不让任何人进来。您看如何?”
“也只有暂且如此了。”
陈福生怒不可揭的甩手给呆在那里的陈子富一巴掌,转身实在气不过,又调回头猛甩了陈子富几巴掌,腿脚也在陈子富身上猛踢了几脚。
“老爷,老爷息怒,现在不是惩罚少爷的时候,您若把少爷打坏了,我们也少了个帮手,此事宜尽快解决。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闯进来,那就真的糟了!”
说罢也不等陈福生说话,先行收拾起翠云的残肢。
陈福生狠狠的瞪了陈子富一样,转过身,也开始帮忙。而陈子富,却是一直愣愣的在那里,口中不停的说着什么,却又没人知道他说些什么。
……
至此,陈家就多了一项规定。除了后院下人不得踏入,老爷的书房,下人更是不得踏入。本来下达这样的规定,下人就很疑惑。渐渐的,就有下人说了,每次从老爷的书房那里走过,都能闻到一股佷臭的味道。像是一大堆老鼠死了那般臭。
也有下人说,这巧云和翠云就这么不见了,老爷和夫人也没见的派人寻找,倒是刘管家说她们都死了爹娘,回家吊丧去了。可这都一个月了,也早该回来了,何况翠云爹娘早就死了。
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两个月,陈府如同往常一样,不见得有什么异常。而陈福生照样每天花天酒地,深夜才归。
又过了一个月,有下人禀报,一向不养猫的陈府,院子里每天早上都有三到四只不等的死猫尸体,而且死状极其恐怖,不是没有头,就是四肢均被切断的那种。也有下人发现,井里的水打上来,不是有死老鼠,就是有破碎的沾着血的衣服碎片。更有甚者,说每晚都能从书房方向听到女子的尖叫和哭泣,时而凄凉,时而又会夸张的大笑。
这种事越传越厉害,渐渐的,能走的下人们,都走的差不多了。
这事传到陈福生这里,他开始不淡定了。
……
不几日,府中迎来小少爷生辰。
当天那真是人来人往,宾客满堂。府中上下一片欢庆,张灯结彩载歌载舞。膳房里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剁肉的剁肉,生火的生火,一片忙碌景象。
这陈福生也是乐开了花,能有这么多达官贵族来捧场。坐在堂前正座,臂膀里环着小少爷。一面起身跟前来道贺的人客套,一面吩咐下人倒茶摆座。
待得宾客到齐,这陈福生开口了。
“诸位,今日乃犬子生辰,在此,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来能够赏面过来。都请入席吧,刘管家,上菜!”
这刘一手安排下人把一盘盘精致的菜肴端了上来。
“诸位,今天还有一道压轴好菜,正在膳房做着,各位先吃。”
刘一手说完,躬着身退下了。厨房里热火朝天,最后一道菜终于做好,准备端上宴席。刘一手扯着嗓子喊了句。
“各位今天辛苦,都先行退下吧,一会儿老爷重重有赏!”
众人走后,刘一手眼里闪现出不同寻常的目光,有悲愤,有恐惧,有欣慰,有落魄。
待得刘一手吩咐下人把菜挨个端上桌的时候,嘴里一个个的报着菜名。
“诸位,请看好啊,红烧玉人腿。”
“还有啊,糖醋美人胸,少了点,不过够了。”
“最后一道压轴了啊,自然风干的,十里飘香,清蒸人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