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可真把我吓了一跳！竟然拒绝了瑞王叔，胆子真够大的！”

宴会散后已近午夜，送走老瑞王，青昶和施荔便一起向琴娘告辞，向公主府的方向慢慢走着。经历了今日之事，青昶大大地松了口气，不由得抱怨了施荔几句。施荔知道他必然会责怪自己的鲁莽，便笑道：“不是我胆子大，而是我的舞艺没能获得瑞王爷的青睐，如此一来，也只能用这点小小的计谋取胜了。”

她没有言明的是，在瑞王面前勇敢说出那一番话的勇气，其实来源于数月前刚回到京城时在蜀王府的遭遇。

这些王爷看似闲散，实则都有他们用人的深意。自己当初一味地低头哀求蜀王，希望他能帮帮自己一家，却遭到无情的拒绝，不过是因为自己无法给蜀王带来利益。而瑞王呢？大到送滕贵人入宫，小到不时从舞女入宫，想必也是为求富贵长久罢了。今日若仍旧一味放低姿态，苦苦求告，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好结果。若如此，倒不如背水一战，反倒让瑞王另眼相看。

“说到底还是你的脑子反应快，不然这样的小小计谋，怕是一时也想不起来的。”青昶夸张地伸出一个大拇指，撅着嘴笑。

看他轻松可爱的模样，施荔垂首一笑，道：“王爷就别夸我了。今日我原本发挥的不好，没能以舞蹈入了瑞王的眼，已经让您和琴娘失望了。您非但没有怪罪，还送我回公主府，我实在感激。”

青昶忽而敛了笑容，正经道：“跳舞是一回事，你的安全更加重要！上次之事，若不是程才人和姐姐帮忙，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施荔心里一阵暖流，感激之情涌上心头。若不是自己在绝境之中遇到定王，又这样尽心帮自己，如今她恐怕不仅流落街头，性命更是不堪设想。

初冬的月光清冷，落在空荡荡的街头洒下一片清光，两人的脚步声踏踏，清脆明晰。青昶正抬头望月，蓦地听见旁边施荔一句“谢谢您”，便垂下头来，看着旁边她发髻上的一枝海棠花簪子微微抖动。

“回到京中近半年，这半年来您和公主对我和哥哥的照顾，施荔……永世不会忘的。”

施荔充满感激地抬起头来，却看见青昶笑眯眯地咧着嘴看着她，仿佛全然没有忧愁似的，活在自己的快乐里。被这样的情绪感染，施荔也不由微微绽开一个笑容，两人默默对视着。

“不要忘记我和姐姐对你的照顾，也希望，你别忘了我这个人呀。”青昶笑着轻轻一句。

施荔一怔，恍然出神。

青昶却大咧咧地一拍她的肩头，笑道：“好啦，别多愁善感了，距离皇兄的生日没几天了，快回去好好准备吧。”

施荔便回过神来用力点头，抬眼一瞧，已经走到公主府门口了，便垂首行礼道：“多谢王爷，那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