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毕，施荔步态轻盈地走下戏台，轻轻喘着。青昶一把将她扯过，责怪道：“你瞧你像什么样子！还不快给瑞王叔请安？”

施荔樱唇微抿，含笑轻施一礼道：“小女施荔，给瑞王爷请安，愿瑞王爷松柏长青，如意延年。”

瑞王爷双眉暗挑，目光落在施荔身上。他原没将这小女子放在眼里，虽有几分姿色，倒也不甚出挑。舞姿清新动人，颇有几分当年滕贵人之风，可到底也不曾推陈出新，却不知青昶究竟是看上了她哪点。如今乍然听见她说的几句话，倒是令人耳目一新。

“舞姿清新，聪明伶俐，倒是个可塑之才。快起来吧。”

瑞王爷敷衍般地说了一句，便移开视线，自喝起酒来。施荔心里不安，瞧这模样，自己的舞艺大约并没有打动他吧，便有些沮丧。

青昶却知这不过是瑞王爷以退为进的手段。瑞王爷并不知他此举的目的，故而态度颇为冷淡也属正常。况且，施荔之舞虽已练得精进许多，但仍不能说令人惊艳，自然难以让阅舞无数的瑞王爷放在眼里。

施荔怯怯地站起身，立在青昶身旁，神色含着一丝尴尬。青昶却在案几后伸出手来，轻轻一握她冰凉的手，旋即松开。

“瑞王叔，您瞧着我这宠妾跳得怎样？比之前的滕贵人如何？”

瑞王爷淡淡一笑，侧身问：“琴儿，你来说说。”

琴娘迟疑片刻，不动声色地笑着为瑞王爷续上茶水：“王爷，滕贵人是当世难得的袖舞人才，再出一个可堪媲美的，恐怕也要等上一二十年。不过妾身倒是觉得，施家娘子的绿腰舞，可排都城前三。”

“都城前三？”

瑞王爷冷哼一声，不知是笑还是嘲讽，又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施荔心里一紧，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琴娘却从容有度，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仍旧妥帖地笑着，边续酒边道：“王爷是咱们大郢国舞蹈的第一泰斗，您说谁是前三，谁就是前三。莫说前三，今日您说施娘子是大郢绿腰舞第一，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琴师傅，若是瑞王爷看不上小女的舞蹈，您如此一来，岂非是为难王爷？”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说话的施荔身上，青昶、琴娘和瑞王都暗自惊讶。施荔款步从青昶身侧行至瑞王面前，屈膝一福，声音因着紧张而微微发颤：“王爷，定王和琴师傅原都是好意，知道我喜欢跳舞，便想让您指教一二。可小女也知道，若硬是要您将平庸之舞说成是惊世之舞，不啻于砸了您天字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