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年04月18日 14:05
施荔这才回过神来,忙也笑着答:“啊,回来了。哥哥人呢?”
“大少爷在后屋读书呢,我们也就没去打扰,二小姐有什么吩咐,只管对我说就是了。”
“不必了,我自己过去瞧瞧,你们去忙吧。”
“是。”
施荔走到后屋,从纸窗外一瞧,哥哥果然在提笔习字,便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四下里没有看到紫莺,想来也是去哪里采买东西去了。
十日后便是成婚的日子,因着是戴罪之身,又娶的是本家丫头,施荿的婚礼并没有大操大办,只是请了郡守一家,以及周围几个相熟的邻居罢了。只是许多楚南人听说是京城来的、曾经的大官家的儿子,便也慕名而来,在矮墙外围了几圈,议论纷纷。
春意已深,到处都是花木葱茏、鸟语莺啼的景象,倒比任何的装饰都更加鲜艳夺目。旧宅门口的牌匾上已看不清字迹,也用红布挂在两旁增添喜气。虽然是俭朴为上,可到底也让筠哥儿买了两挂鞭炮在门口放了,小施荟捂着耳朵哇哇叫着,显得格外开心。
父亲施玄攸陪着施荿在门口笑脸迎客,难得的喜事让施玄攸确实精神了不少,身体也舒畅多了。施荿站在门口,身形依然端庄稳重,笑意却是挂在脸上的。而母亲何夫人以及施荔则一直在紫莺和琦菱所居的下人屋里,陪着紫莺上新娘妆。
化妆的是郡守陈大人请来的郡里巧手容姑,据说为数以百计的新娘化过妆。紫莺一直羞赧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而容姑却喜笑颜开,熟稔地对何夫人道:“我为多少新娘子化过妆,可这大少奶奶呀,皮肤确实好!再看这小身段,夫人,我包您不到半年就能抱孙子!”
“好!好!”何夫人也笑着附和。
一旁琦菱却在偷偷掉眼泪,何夫人又笑她:“你这丫头,我竟不知你素日里与紫莺感情这样深!哪天把你也嫁出去,你才不哭呢!”
琦菱啜泣道:“夫人,您别取笑我了!”
她可爱的模样引得屋里的女人们都笑了,只有紫莺的眼圈默默红了,脸上却勉强笑着。
“荔儿,我看今日来了不少人,都在墙外头站着,你去我房里取几贯红纸包的铜钱,交给筠哥儿在人群里撒了,算是个好意头吧。”
施荔笑着起身:“知道了母亲。”
撒红纸包的铜钱,让宾客们尤其是小孩子捡了玩,是长京地区的风俗。虽然不知楚南如何,但母亲昨夜也同样包好了五贯铜钱,算是博个彩头。
施荔取了铜钱走到旧宅门口,施荟已经和其他小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施荔将母亲交待的事与筠哥儿说了,正要往回走,却看见远处紫薇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夕竹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裙衫,远远地看着,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新娘子出来啦——新娘子出来啦——”
在一阵欢呼声中,施荔的视线很快被淹没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