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05月10日 15:52
推了以后,重病一场,醒过来,却是什么也不在乎,倒是多了点多愁善感。
廊下四处无人,只有那清冷的繁花琉璃灯盏,发出来幽幽的光亮,像是月华般银装素裹。
阮三月这时才感觉自己的脚,湿漉漉的,分外难受,顿时,就想起来带上的鞋,行至到小亭处,前头正忙着,现下那些丫鬟婆子们估计是偷懒去了,四处无人。
阮三月这才取出绣鞋,放在石桌子,打算换鞋。
而那一头,洛尚酒意微醺,刚刚从席上退下来,原来是想醒醒酒,七拐八绕的,也不知道走到那里。
正巧,廊下正站在一位女子,袅袅婷婷,也没有留意服侍,只想着问个路,却不想刚刚才踏出去一脚,那小娘子却也悄无声息地走向了凉亭之处。
那小娘子身姿妖娆,纤细腰肢,若柳扶风,即可盈盈一握。
洛尚心想府中小姐皆是在陪看戏,难不成这是个受宠丫鬟,回头讨要了去。
洛尚深邃的眼眸微微一闪,像是暗夜之中闪烁的骊珠,烨烨煌煌,随步跟去。
行至不久,洛尚感觉脚下似乎踩上了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却是锦囊,打开一看,锦囊中有两个骰子,精巧玲珑的。
没成想一抬头,就看见那小娘子,也真是胆大,将自己的裙摆给扯开一小节,露出来里面精巧绣花鞋。
那小娘子将绣花鞋给缓缓取下来,就露出来欺霜赛雪的小足,这小娘子也是一个爱美之人,可见在小足指甲上,还涂着赤红红的蔻丹,更是显得那一双小足,尤为的白皙,宛若冰雪。
那朱红,仿佛化成了迷魂香一样,将洛尚团团包裹,心中恍然就好像是星火燎原,转瞬就是庞然大火,全身炽热难耐起来。
洛尚看过的美人儿不计其数,如今若不是吃了酒,又怎么会对了那小娘子有感觉?
阮三月已经换好了鞋,一抬头就看见前方的池塘,睡莲稀疏漂浮,随波逐流,月光澄清,照出池水潋滟涟漪,宛若天际闪烁的星河,晦暗交明。
洛尚看着那小娘子,只看见那小娘子,痴痴愣愣地看着那一汪池水,神情仿佛中了梦魇似的,却流露出来一种凄凄戚戚的神色。
她突然站起来,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是一阵自我嘲笑之色,慢慢地走向了池塘。
她想做什么?
洛尚微微一蹙眉头,那小娘子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下一刻,就一跃而下。
洛尚心中一惊,只见他点地而起,瞬间身体腾空,只不过是刹那,已经来到阮三月跟前,手轻轻一攒住她的腰,纤细若无骨。
豁然出现了一个人,惊吓得阮三月一声低呼。
身体却也没有落在池塘中,却是被一个陌生男子给抱着放在了地上。
阮三月这一看,却对上了落尚似笑非笑的眼瞳,濯濯璀璨着,仿佛是宇宙苍穹一样,铺天盖地,能够被吸引进去。
阮三月恍惚回过神。
这个人举止太过轻佻,阮三月不悦,挣扎出来,和洛尚保持距离。
阮三月一看,就看见了洛尚似笑非笑,一双明晃晃的眼眸正在盯着自己。
阮三月心头不悦,即便是在现代,也没有人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人。
洛尚有意攀谈几句,突然从远处传过来一个人的声音。
“洛尚,洛尚!”
阮三月寻声而望,就看见一个身影,从阴霾之中走出来,豁然露出来俊郎的面颊,只不过那张脸,似乎还带着微微的寒意似的,那人的目光一投过来,落在了阮三月的身上,顿时又冷了一分,恍然进了三九寒冬似的。
来人正是大房李氏所生的次子秦文,虽然名字带文字,却是一个弄刀动武的人。
阮三月一看见秦文厌恶的眼神,也是疑惑。
秦文来到洛尚跟前,问道:“你倒是让我一顿好找!”
洛尚笑道:“只不过是走错了路而已,又遇见了……”,洛尚说着,目光就看向了阮三月,饶有兴趣的样子,还带着轻佻之色,似乎方才发生过什么一般。
秦文看此,脸色黑了又黑,说道:“这位是阮姑娘阮三月,是太老爷带回来的远房亲戚,现下暂时住在秦家。”
洛尚轻轻“哦”了一声,却也没有多大感觉。
秦文却催促洛尚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秦亦可是四处找你呢?一回来就嚷着要见你,说是去年那棋,明明是你放了手脚,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分个高下!”
洛尚却不置可否,只是闷闷地说道:“看来今天他非得胜过我,不然……这棋可是下的没完没了,还要不停地听他说我作弊!”
两个人一阵笑。
方才走过来,秦文凉着阮三月好久,阮三月也不吭声,走来时,阮三月也没个礼数问候,心想还是小门小户出身,分外不满意起来。
秦文又问:“阮姑娘为什么在这里?”
阮三月正打算说换鞋,心知这样说不好,又说道:“前头热闹,自然是看戏去,正好东西忘记带,就打发丫鬟回去拿,自己累了才到这里歇歇。”
却也是在闺阁女子面前不好久待,秦文催促着洛尚离开。
洛尚在离开前却说:“阮姑娘来日方长,可要珍重啊!”,说完,洛尚走的潇洒,头也没有回。
这话说的含糊不清的,倒是让秦文听出另外一层意思,秦文目光瞬间就冷了下来。
秦文留最后,目光犀利地看着阮三月,就像是贼一样。
阮三月被这样盯着,心中不悦,索性打算自己离开。
却在刚迈出一步的时候,听见了秦文的声音:“阮大小姐,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可别做一些让人瞧不起的事情!”
秦文说完,却也没有等阮三月回答,转身就离开。
阮三月正不悦,方才突然升出离开这里的勇气,可是被一个不知名的人给救了,然后又突然来个人冷嘲热讽的。
咚咚……
芍药跑过来,却瞧见秦文和阮三月,芍药的脸颊白了白,身边没个丫鬟,要是旁人看了这可怎么好?
却又见秦文冷着脸离开,芍药这才快步上前,一靠近,就看见阮三月一脸疲倦之色。
阮三月也只淡淡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