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32
是一个壮年男子。见那壮汉一头无发,一根小小的辫子独自的梳理盘扎着,双目发狠,气壮如牛,见到这种人物,那儒生不由得吓了一跳。
好一会儿,那酸儒才是定住了身,随后便是挺直了身子,蓦然见得这壮汉,只见那壮汉眼中含怒,不由得心下一惊,当下便是矮下了身子,对那壮汉还是拱了拱手,道:“在下乃荒山取柴之人,此处经此地,只为取些生计之物,刚才那名阙所接,若是有所唐突,还千万望请见谅。”
那壮汉听见儒生这话,好歹打量了一番,只见面前这酸儒虽是比自己矮了半个头,却是玉立挺然,倒也不再作怪,只是重重的“嗯”了一声,酸儒见这人不好相处,正自不知所以的时候,那门内却又传来了那诗词的靡靡之音,道:“外面是哪位公子,可否有事?”
声音入黄鹂鸣柳,声意盎然,端得煞是动听,这酸儒自幼呆在深山之中,在那外头也只是听闻那些个泼妇骂街,倒吐苦水的杂呀声,乍然听到如此动听之音,旋即便是呆立在原地,不知所言。
那壮汉见得眼前这个穷儒一脸讶然,满脸横肉的脸庞上便是一阵抖动,当下重重的嘿了一声,那酸儒乍然受惊之下,才是反应了过来,得晓今日来此地的要事,慌忙对里内说道:“在下是那荒山之中拾柴之人,今日偶遇此间客栈,便想过来赠个柴枝,讨点油水,若有扰姑娘玉听,还请恕在下唐突之罪。”
说完这话,酸儒便是望向了那壮汉,一脸似笑非笑的尴尬表情,犹自不言。
那壮汉听得这话,再看了看这儒生后面的枯枝,又待得是“嗯”了一声,也不顾他,便是打开了那扇木门,随着“吱呀”的声音响起,那儒生便是拿起地面的枯柴,走了进去。
进的门来,方才发现这里便是杀猪屠畜之地,不由得鼻中微微一息,正所谓“君子远庖厨。”自小只尝那生汤寡水的他,怎可闻得这些个肮遢的气味,当下便是作出了此状。
见得那酸儒进的门来,一个浑身紧束的女子便是迎了上来,上下打探了一番,随后便是面带笑意的望着那儒生清亮的眸子问道:“方才便是你作那诗下阕?”言语之中,俏皮无比,并不像那儒生所想的那有教养的子弟,却又有另一种奇怪的感触。
那酸儒也是看着那女子,年方双十,一袭青色的深衣,一头秀发盘簪而束,颇有一种莫名的气场,且看那一张玉容,前额光滑,双目稍稍下落,眉间微微挑着,杏仁般的完美双眼带着俏意望着酸儒,依稀带着丝丝不解。
那穷儒见到这女子紧紧的盯着自己看,一时间略微显得有些失神起来,自己从未涉过红尘,乍然如此,真的是万般不习惯,念及至此,这酸儒双目挑下,再看这女子妆然微戴,便断定这名女子绝非湘楚人士。
见得如此异域疆边的女子,儒生又是只有自顾的“嗯”了一声,然后便是努力的撇开自己的脑袋,似乎是不想让自己古人训风被这女子扰乱。
正自想着,却又是一阵香味袭来,带着淡淡的那林中幽香,想必自然是那世外桃源出来的俏人儿。终于又是忍不住望了过去。
再是细看颚骨,微微凸起,秀发遮耳,瑶鼻粉唇,下吧尖圆,此时,这女子正犹自歪着脑袋望着这名打扮得如同乡村野夫一般的男子,不由得也是有些好奇。
“咳咳”
两人正四目交视间,一声重重的咳嗽声自那后方传来,却正是那名壮汉,似乎是看见这女子跟那酸儒交集,颇有些许不爽之意。闻得这一声咳嗽,那儒生却是先惊醒过来,再想到自己此般模样,心下当即一阵羞愧,不住的暗自呢念着古人圣训,不可唐突佳人...不可唐突佳人...不住的微念这些古言,脸色也是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
那女子自然也将反应了过来,见到酸儒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当即嘻嘻一笑,看着那壮汉道:“你看看,人家只不过是来送些柴火而已,哥哥你也忒小气。”
听到这话,这酸儒才是反应过来,原来那壮汉正是这女子的亲兄长,也难怪他一见这直眼看着女子,那一脸的横肉便是变得略微扭曲,那酸儒得知此情,慌忙礼让而过,对着那壮汉鞠了一礼,道:“恕在下眼拙,未曾认出兄长,还万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