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04月08日 09:32
我凝神望了望那国君,见他仍是颇为犹豫,便思忖着是否要用些秘术,我凤族不比九尾狐族,没有那天生的魅惑之力,是以魅术对于凤族来说也算是压箱底的秘术了。
我正纠结于是否要动术,便有一人站至我身旁,肃然道:“陛下,彭城王乃臣之胞兄,若陛下心有忧虑,臣愿同郡主前往,为陛下分忧。”
少年国君颇为无奈地看了看台下的四人,终于是松了口:“好吧,那便如此办吧,不过,子攸你可一定要将郡主好生带回。”
我甚为满意地回了住处,因着心中高兴,连带着后面跟着的那一队人也看着格外舒服了些。
芳菲拎着一小袋子瓜子蹲在院门口颇为自在地嗑着,远远地见我回来了,猛一站起来,甚为欢快地朝我奔来,全不顾那纷飞的瓜子壳。我不禁捂了捂额头,有此婢女,我甚觉脸上无光。
芳菲自然是不能体察到我的悲哀,仍是甚为欢快地凑到我旁边,压低声音问道:“姐姐,是不是解决了?”
她衣服上残留的瓜子壳让我甚觉无奈,便在她不注意时往边上挪了挪,干笑着回答道:“自然,自然,毕竟我亲自出马。”
芳菲接着嗑起瓜子,忽又想起什么,继续凑过来问道:“姐姐,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又往边上挪了挪,继续干笑道:“明日,明日便走。”
芳菲哦了一声,又继续嗑起她的瓜子。我挪的离她近了些,小心翼翼地问道:“芳菲,那你要不要回去等我?”
芳菲坚决地摇了摇头,回道:“不要。”
我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努力扯出一副笑脸,柔声道:“芳菲啊,你看现在你也是玩了一遭了,现在若是不回去,岂不是还要同我坐那马车?”
芳菲拿瓜子的手停了下来,顿时眼泪汪汪道:“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麻烦?”
我转过头去不再看她,眼一闭,心一横,“不,我只是嫌你碍事。”
今日,芳菲显得格外勤快,不仅主动将床铺了好,还难得地为我端来了洗脚水,我甚为感动地夸奖了她一番。
芳菲谄媚地朝我笑着,柔声道:“姐姐,你看,其实我还是可以做许多事的。”
芳菲的原身本就与狐族有些相似,此番如此一笑,倒还真有些烟视媚行之感。可惜呀可惜,这并不能改变她昨晚将我挤下床的事实。我清了清嗓子,端庄道:“芳菲,这床两人睡委实是小了些……”
芳菲蹭一下站了起来,伸出手指朝着床边的空地一点,便有一精致的小床冒了出来。随即,又站到我身后轻轻为我捏着肩,继续谄媚道:“姐姐,你看,我将我的床搬了来。”
我颇为享受地点了点头,款款道:“嗯,如此,那你便先留下吧。不过,芳菲,这洗脚水好像有些冷了……”
芳菲蹭一下又跑了出去,我甚满意地点了点头,二哥说得果然是对,之前都是我教导无方啊,教导无方啊!
今夜夜色凉如水,我如昨日那般坐在庭院里轻轻摇晃着秋千椅。九重天织云坊的仙女略勤快了些,那厚厚的云层生生盖住了月亮的光华。我手中拿了本奇闻录瞧着,这奇闻录是我闲暇时从大哥那顺来的,据说是记载了六界内许多鲜有人知的秘辛。
其中有一段是这样说的,有一美妇人与一兔妖相恋,情到深处,兔妖与她说起前世之事,美妇人投胎时喝了忘川之水,早已忘却前世。然那妇人沉沦于兔妖所说的前世之情,遍访古籍,终于是让她寻出一法子,这法子便是要跳入忘川河中,任河水洗去轮回的壁障。妇人想尽一切办法,终于是寻着一阴差愿将她带入冥渊。妇人纵身一跳入了忘川河,然忘川河水并不同于凡水,那妇人肉体凡胎终是受不住忘川河水的侵蚀,肉体与河水同化,魂魄则是灰飞烟灭了。
我放下书叹了一叹,这真是个令人扼腕叹息的故事,情之一字,竟可让人疯魔至此。或许,在那妇人灰飞烟灭的瞬间,她真洗去了轮回的壁障,记起了前尘旧事。
我向来怀疑这奇闻录的真实性,是以没为这故事哀伤太久。见这夜色愈发浓了,我正要起身回屋,又听得那院门“吱呀”一声。我本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院门是确确实实地开着。
我淡笑着看着来人,打趣道:“今日我这里,可是又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