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3:26
、被奴役的非洲种族同生死,共命运;如果说我有什么希望,我愿意自己的皮肤再深两分,而不是浅一分。
我日夜期望的是得到非洲的国籍。我需要的是一个自由自在的、独立自主的民族;我到哪里去找?我不会到海地去找;因为海地人没有根基。
这样的话,我到哪里去找呢?在非洲的海岸上,我发现一个共和国——一个由精英组成的共和国,在很多情况下,他们依靠个人奋斗和自我教育摆脱了奴隶地位。经过了初期的准备阶段之后,这个共和国最终立于世界之林——得到了法国和英国的承认。那就是我想去的地方,在那里找到一个民族。
现在,我感觉到,你们会对我群起而攻之;但是,在你们发起攻击之前,请让我告诉你。在法国居住期间,我曾怀着浓厚兴趣,探索我的种族在美国的历史。我注意到废奴派和殖民派之间的斗争。我作为站在远处的旁观者所得到的一些认识,那些参与其中者是很难想到的。
当今世界,一天就可诞生一个国家。国家一旦成立,大凡国计民生和文化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因为答案是现成的,无须探索,照搬应用即可。既是这样,就让我们携起手来,齐心协力,共同创建这个新事业吧。在我们和我们的后代面前将会出现一个光辉灿烂的非洲大陆。我们的民族将在非洲海岸上掀起文明和基督教精神的浪潮,在那里播下的种子,将会像热带植物一样迅速成长为未来世界的强大的共和国。
你会认为我背弃了我受奴役的兄弟吗?我并不认为。如果我一生中有一时一刻忘记他们的话,愿上帝也照样忘记我!可是,我留在这里又能为他们做什么呢?我能打碎他们身上的枷锁吗?不行,单枪匹马是做不到的。但是,如果让我成为一个国家的成员,而这个国家在国际会议上有发言权,那时我们就能讲话了。一个国家有权辩论,抗争,诉求和为自己的民族事业申诉,而一个个人就没有这种权利。
假如有一天欧洲成为自由国家的一个庄严的联合会的话——我想它肯定会——如果在那里,农奴制以及社会的所有不公、不义、不平等现象完全被消除掉的话;假如它们都像法国和英国那样承认我们的地位的话——到那时,在那个庄严的联合议会上,我们就会呼吁,就要为我们受奴役、受苦难的种族申诉。那时候,自由、开明的美国决不会不愿意从它的盾徽上除掉那两条斜线,因为那样不仅使它在国际上蒙羞,并且对它也像对被奴役的种族一样,是一种灾难。
你会说,我们的种族同爱尔兰人、德国人和瑞典人同样享有在这个共和国共同生活的权利。是的,我们是有这个权利。我们应该有共同生活,自由交往的权利——靠着个人的才能,提高自己的地位,而不考虑等级和肤色。不承认我们这种权利的人违背了他们所宣扬的人类平等的原则。在这里,我们确实应该有这种权利——我们是一个被欺辱的民族,有要求赔偿的权利。但是,我不要这种权利,我要的是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国家,属于我自己的民族。我以为,非洲人有很多的优点,借助于文明和基督教精神,这些特点会渐渐展现出来。这些特点可能与盎格鲁·撒克逊人的不一样,但在道义方面,比后者更崇高。
在充满斗争和冲突的开创初期,上帝把世界的命运托付给了盎格鲁·撒克逊人。他们的严谨、坚韧不拔和生气勃勃的素质很适合这个使命。不过,作为一个基督徒,我期待一个新纪元到来。我坚信我们正站在这样一个新纪元的边缘上;我希望,现在造成各个民族震颤的痛苦,只不过是一个和平、平等、博爱的新世界诞生前的阵痛。
我坚信,非洲的发展会基本上遵循着基督教的精神进行,假如说非洲不是一个发号施令、占主导地位的民族,它至少是一个诚挚、宽宏和忠厚的民族。正因为他们是在正义和压迫的烈火中受到召唤的,他们更要时刻牢牢记住博爱和宽恕的崇高原则;因为只有依靠这种精神,他们才能取得胜利,而且他们有责任把这种精神传遍整个非洲大陆。
我承认,这方面是我的弱点,因为我的血管里流的血约有一半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血;但在我身边每时每刻都有一个循循善诱的福音传播者,那就是我的美丽的妻子。当我彷徨迷惘的时候,她那温柔的天性总会把我引导上正路,使我认识到一个基督徒对本民族的责任和使命。我要以一个爱国的基督徒和牧师的身份前往我的国家——我自己选定的、光荣的非洲!在我内心深处,我常把这一神圣的预言应用到它身上:”你虽然被摒弃,被厌恶,以至于无人经过,我去要你变为永远的荣华,成为累代的荣幸。“
你可能说我是一时冲动,你也可能说我没有慎重思考我要做的事。其实,我慎重考虑过了。我到利比里亚,决不是因为那是个富有传奇色彩的理想乐土,而是把它当作我工作的场所。我准备用我的双手去工作——不怕任何困难和失败,拼命地干,一直干到死。这是我到那里去的目的;我相信我的目的一定能达到。
请你相信,我无论干什么,都要一心一意为我的人民服务。
乔治·哈里斯
几个星期之后,乔治带着他的妻子、孩子、姐姐和岳母启程前往非洲。假如我们的预料不错,人们还会听到他从那里传回的消息。
关于本书的其他人物,我们不再赘述。不过还要讲述一下奥菲莉亚小姐和托普西,并且把最后一章献给乔治·谢尔比。
奥菲莉亚小姐把托普西带到佛蒙特家中,那新英格兰束身自好的一家人不由感到意外。起初,那一家人觉得,在那个井然有序的家庭里添了人口实在是多余和累赘;不过,奥菲莉亚小姐对其弟子的辛勤教导颇见功效,那孩子很快变得温文尔雅,深得那一家人和邻居的好感。托普西长大以后,主动接受洗礼,成为当地基督教会的一员;她充分显示出她的非凡才能、活力和热情,并期望造福于世人;于是,经过推荐和批准,她被派往非洲某个教会去当传教士了。我们听说,她小时候和成长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多才多艺和机动灵活,现在已被安全而健康地用于教育她本国儿童的工作上了。
附记:还有一点可以告慰那些做母亲的人。经过德督夫人多方寻找,终于知到了凯茜的儿子的下落。原来那年轻人精力充沛,比他母亲早几年逃离虎口,北方同情受压迫者的朋友们接纳了他,并让他接受了教育。他不久就要前往非洲去寻找他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