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3:24
条血管。他呼吸急促,愤怒地看着主人。若不是那位厂主好心的碰一碰他的胳膊,轻声对他说,“别冲动,乔治;先跟他走。我们会想办法让你回来的。”——他的怒火便会不顾一切地向那个主人喷薄而出了。那个暴君注意到他们在说着悄悄话,虽听不见说什么,却猜得到说话的内容。于是越发坚定了,要对他的奴隶严加管束的信念。
乔治回到庄园,农场上最苦最重的活都让他干。他倒是能管得住自己,没有一句怨谤的话;但那炯炯有神目光和阴沉紧锁的双眉是一种无声的抗议的一部分,那是无法克制的——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征象,明明白白表示:我不是一种商品。
乔治就是在工厂里做工的那段快乐的日子里,同他的妻子认识并结婚的。那段时间,厂主对他非常赏识和信任,不限制他的行动。谢尔比太太觉得这门亲事很好,把自己所宠爱的漂亮姑娘嫁给与其有着相同出身的如意郎君,她非常高兴自己从中撮和并成全了这段良缘。正因如此,婚礼是在女主人的大客厅举行的。新娘头上香橙花也是女主人亲自给插的,然后女主人又给她披上婚纱,把这个新娘打扮得娇艳无比。宴会上酒香四溢,肴馔杂陈,宾朋们盛赞新娘的美丽容貌以及主人家的恩宠和慷慨。
婚后一两年里,夫妻俩时常在一起,日子过得无忧无虑,美满幸福。惟一的不幸是连续失去了两个襁褓中的婴儿。伊丽莎十分疼爱那两个孩子,他们的夭折让她悲痛万分。女主人怀着慈母心肠,见状为之焦虑,只得婉言劝戒她不要过于悲恸,要保持理智和宗教信念。
自从小哈里出世以后,她哀伤的心情终于渐渐缓和下来。现在,她的所有血管和跳动的神经再次与一个小小的生命紧密连系在一起,她好像精神大振,健康状况逐步改善。一直到她丈夫被迫离开那个好心的厂主,屈服于他法定的主人的淫威之下回到农场时,伊丽莎一直是个快乐的女人。
厂主确实像他所说。乔治离开工厂一两个星期之后,他觉得哈里斯已经平息他的愤怒,于是便登门拜访,试图劝说他让乔治回到工厂。
“先生,你什么也别说了,”哈里斯固执地说,“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先生,我哪能管你的事。我只是觉得你考虑一下自己的利益,我继续租你的黑奴。”
“哼!我什么都清楚。那天我把他从厂里带出来,你们嘀嘀咕咕你以为我没看见吗?少跟我来这一套,我想把我的人怎么样,就怎么样——没说的!”
乔治绝望了,他所面临的是终生的苦役;除此之处,那暴戾成性的主人想方设法地去折磨他,侮辱他,因此这种痛苦的日子就像度日如年了。
一位非常人道的法学家曾说过:“酷刑之于人,最甚者莫过于绞杀。”错!还有一种刑罚,比这更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