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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本章向读者介绍

书名:汤姆叔叔的小屋 作者:〔美〕斯托夫人 著;金水波 编译 本章字数:6803

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3:24


第一章本章向读者介绍一位讲人道的人    二月,春寒料峭。一天傍晚,在肯塔基州的P镇上,两位绅土正坐在一间陈设考究的饭馆里对饮。左右没有仆人侍候,他们俩将座椅紧靠在一起,看样子像是在认真地讨论着什么事情。  如果仔细观察,其中一位,严格说起来,好像不配称之为绅土。此人身材短小,长相丑陋,且带一副装腔作势、趾高气扬的神态;一望就知道,是那种在社会上不惜一切代价一心往上爬的小人。他穿衣服过分讲究:上身穿一件色彩艳丽的马甲,脖子上围一条印着亮黄色斑点的蓝底围巾,另外他那又粗又大的一双手,手指上戴着好几枚戒指,胸前挂着一条沉甸甸的金表链,表链下面系着一串五光十色、硕大无朋的印章——每逢谈兴正浓之时,他便习惯地将身上的饰物拨弄得叮当作响,俨然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气。他讲起话来随意糟蹋《默里氏文法》,说到兴头上,常口吐污言秽语。  “这件事,我看就按我说的办吧。”谢尔比先生说。  “我可不会这样做生意——绝对不会,谢尔比先生。”对方举着酒杯对着亮光仔细看着。  “唉,说实在的,黑利,汤姆可是个很好的仆人;他肯定值这个价钱——稳重,诚实,能干,把我的农场管理得有模有样。”  “你的意思是说,他有黑奴们的那种忠诚吧。”黑利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  “是,我的确认为他忠诚。四年前,一次郊外布道会上他皈依了基督教,我相信他信教的诚心。从那以后,我把全部事都托付给他——钱啊,房子啊,马匹啊——穿梭子乡间的差使也听凭他处理。我看他每件事都办的认认真真,不欺不瞒。”  “很多人不相信有忠诚的黑奴呢,谢尔比,”黑利摆着手说道。“不过我相信。上次我贩了批黑奴到奥尔良,那里就有一个——真的,听那家伙祈祷,就像听布道一样;他人即温顺,又不爱多说话。因为他我挣了一大笔钱,觉得当初买他的时候,卖主想快点卖掉他。不错,我觉得,虔诚信教是黑奴身上的一大优点,不过得货真价实才行。”  “是啊,要说货真价实,肯定最好的是汤姆,”谢尔比答道。“去年秋天我让他自己去辛辛那提替我做买卖,吩咐他带五百美元回家。‘汤姆,’我对他说,‘我相信你,因为你是基督教徒——我相信你不会耍滑头。’果然不出所料,汤姆回来了。有几个下流坯子曾跟他说,‘汤姆,你为什么不逃到加拿大去呢?'’唔,主人信任我,我不能逃跑。‘我后来才知道的。我不能不说,跟汤姆分手,我心里难过呀。你得让他抵消我的全部债务才行;你要是有良心,黑利,你就照我说的。”  “唉,我就算有良心的买卖人了——你知道,也只有够发誓赌咒用的那么一点,”那个奴隶贩子打趣道。“而且,看在朋友的面上,只要能做得到的事,我都乐意做;不过,这桩买卖,有点叫我太为难。”  那个奴隶贩子思索片刻,叹一口气,又倒了点白兰地。  “那么,黑利,你说该怎么办呢?”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谢尔比禁不住问道。  “唔,除了汤姆,你再搭配上一个小男孩或者小姑娘吧?”  “哼!哪一个我都舍不得。实话跟你说,我是万不得已才卖奴隶的。只要有一点办法,我一个也不会卖的。”  这时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一个四五岁左右的混血小男孩。一头纤如青丝的黑发,光滑的发卷垂在圆圆的、有一对酒窝的脸蛋儿上;眼睛乌黑,柔和而又炯炯有神,从浓密的长睫毛下面向屋里四处张望。他身上穿的那件红黄格子花呢罩衫,做工精细,剪裁合体,显得他那肤色黑黝黝的秀美。一种略显滑稽的自信神态与腼腆羞怯的仪态交融,看的出来他一向深得主人的喜爱和垂青。  “嗨,吉姆·克劳!”谢尔比先生喊了一声;他吹了一声口哨,抓起一把葡萄干向那孩子扔去。“快捡起来!”  那孩子赶紧跑过去拾主人给的葡萄干,他的主人在一旁哈哈大笑。  “过来,吉姆·克劳!”谢尔比喊道。  孩子应声走了过去。主人拍了拍他那卷发下面的脑袋,拧了一下他的下巴。  “听着,吉姆,给这位先生唱支歌,跳个舞。”  于是,那孩子便唱起一支在黑人中流行的热情而荒诞的歌曲,声音清脆、洪亮。他一面唱,一面随着音乐的节拍手舞足蹈,扭动身躯,不时做出一些让人忍不住想笑的滑稽动作。  “太好了!”黑利大声喝彩,扔给那孩子半个桔子。  “来,吉姆,表演卡卓德大伯犯风湿病的时候走路的样子吧!”主人说道。  那孩子柔软的四肢马上变成残疾的模样,驼起背,拄着主人的手杖,在屋里一瘸一拐地走来走去;那张带着稚气的嫩脸上,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还像老年人一样左一口、右一口地吐痰。  两位绅士一阵哈哈大笑。  “喏,吉姆,”主人说道,“给我们模仿一下罗宾斯长老领唱赞美诗的情行吧。”  那孩子拉长了他那圆圆的小脸,像模像样、一本正经地用鼻音哼起赞美诗来。  “好哇!妙极了!这小鬼头太棒了!”黑利说道;“我敢打赌,这小家伙绝对够个角儿。”他说着,在谢尔比先生的肩头拍了拍,“你把这个小家伙给我添上,这笔买卖就成了——说话算数。你觉得怎么样吧,还有比这更合理的吗!”  这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混血少妇走进屋来。一看就知道,她是男孩的母亲。她有一双跟男孩一样炯炯有神、乌黑溜圆的眼睛,跟他一样的长睫毛和丝绒般乌黑的卷发。她那肤色棕黄的脸颊上泛起微微红晕,当她发觉那个不认识的男人正毫不掩饰地用惊羡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时,那张脸变的更红了。她那身剪裁非常合体的衣服,很好的衬托了她那窈窕的身材。那纤纤素手和那姣美的脚和脚踝也都被奴隶贩子看在眼里。那双贼眼一下便可把一个美丽的女黑奴全身每个部分打量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伊丽莎。”当她停住脚步,望着主人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谢尔比说道。  “对不起,我是来找哈里的,老爷。”那孩子高高兴兴来到母亲跟前,把装在衣兜里的那些奖品拿给她看。  “好啦,带走他吧。”谢尔比说,于是她抱起孩子,立即退了出去。  “天哪,”奴隶贩子极其羡慕地赞叹道,“这才是真正货色!把这女的放到奥尔良,你就会赚好多钱。从前我见过有人出一千美元买个身材比她差很多的黑姑娘。”  “我不想靠她发财。”谢尔比先生面无表情地回答;为了转移话题,他又打开一瓶酒,询问那个奴隶贩子觉得味道怎么样。  “好极啦,老兄——上上品!”奴隶贩子说;然后转过身,熟稔地拍了拍谢尔比先生的肩膀继续道:“说一说,你那个姑娘多少钱?我该出什么价?你要什么价?”  “黑利先生,这姑娘我不卖,”谢尔比说。“你就是用跟她一样重的金子来买,我太太也不会同意卖的。”  “哎呀呀,女人都只会这样说,因为她们不会算账。如果她们知道跟一个人等重的金子能买多少块表,买多少羽毛,买多少首饰,我看她们就不会这样说了。”  “你听着,黑利,不要跟我说这件事了,我说不卖就不卖。”谢尔比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吧,把那个孩子给我添上,总可以吧?”奴隶贩子说道;“你必须承认,这可是我的底线了。”  “这个孩子你要去干什么?”谢尔比问道。  “唔,我有个朋友也干这一行——他想买几个长得标致一点的男孩子,把他们弄大了以后再卖出去。每个都得是上等货色——卖给有钱人家充当仆役什么的,能要个大价钱。那些大地方,有个帅气的小伙子看门应差,侍候左右,是非常神气的事。我看这个小家伙,即风趣,又会唱会跳,正是这路货色。”  “我可不忍心卖,”谢尔笔先生放低声音说道。“不瞒你说,先生,我是个心肠软的人,不忍心拆散人家的骨肉。”“唔,真是这样?唉,是啊——这也是人的本性,我非常谅解你。跟女人打交道,有时确实很麻烦。我一向不喜欢那种哭哭啼啼的情景,那叫人心里很别扭。不过,先生,我干这一行,这样的场面是可以避免的。要是把那少妇打发到其它地方待上一天,或者一个星期,你看怎样?无声无息地把事办完——等她回到家,一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然后,让你太太给她买一副耳环,一身新衣裳,或者类似的一些小物件,给她补偿一下。”  “恐怕不能这样吧。”  “上帝保佑,一定能成功!要知道,黑人不像白人,只要处置的恰到好处,他们很快就没事了。”黑利假装推心置腹的说道。“有人说,这种生意让人冷酷无情,我可没那种感觉。我做生意从不学我那些同行。我就见过他们把孩子从女人怀里夺走送去拍卖,弄得女人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又哭又嚎。这很不明智——毁坏了商品——有时候她们再也不能干活了。在奥尔良我知道有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她就是被这样的方式给毁了。不管什么时候,最好是采用人道

的办法,老兄,这是我在这方面的经验。”  那个奴隶贩子说完这番话,往椅子背上一靠,两臂交迭放在胸前,装出一副自以为是的面孔,俨然以韦尔勃伏斯第二自居。  看来他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在谢尔比先生剥着桔子想他刚说的话的时候,他又重新拾起这个话题。说话时故意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好像又的确为道义所驱使,必须再多说几句似的。  “自我吹捧不是什么体面的事,不过我没有说一句话。我相信,我从我手上卖出去的黑奴都是最好的货色——至少我听见很多人这样说过,不是一批,而是几乎有一批都是这样——每一个都像样——又肥壮,又体面;而我的损耗是最小的。老兄,这可得多亏了我的经营之道呀;我经营之道的支柱就是人道主义。”  谢尔比先生听了,无话可说,只好漫不经心地应道:“噢!”  “唉,因为我这个理念,有人讥疯我,也有人指责我。你这样是不行的,在市面上吃不开。可是,老兄,我坚信不移,一直坚持到现在,并且正是这样我赚了不少钱。你说,老兄,这不是要什么来什么吗?”那奴隶贩子说罢,觉得这话俏皮,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黑利对他所谓的人道主义的这番阐述既辛辣,又新颖,连谢尔比先生也禁不住跟他笑了起来。  “真奇怪,我有了各种方法都没能把这个理念灌进别人的脑袋里。喏,就拿我的一个老搭档来说吧,他住在纳奇兹的汤姆·洛克。他是个精明的人,毋庸置疑,可是对待黑奴简直是个死神——这是从原则上说,懂吗?好汉子不夺人之美,这是他做人的准则。我经常劝他。’唉,汤姆,‘我说,’黑娘们儿又哭又嚎起来,你又打又踢有什么用?那样做太蠢了,‘我说,’一点好处也得不到。咳,我看让她们哭哭也没有什么不可,‘我说,’那是人之常情嘛。‘我说,’可以用其它方法来发泄,还非得用这种方法发泄情感。再说,汤姆,‘我说,’这样蛮干不但会毁坏她们的相貌;她们还变得病病秧秧,面黄肌瘦;有时候甚至会变得丑陋不堪,混血女子更可能会的,要让她们再恢愎过来,那得费神费力呢。唉,‘我说,’你为什么不能好言好语哄着她们呢?按我说的做准没错,汤姆,随便施舍给她们一点好处,比你拳打脚踢管用得多,而且钱也赚得多很多。‘我说,’准没错。‘可是汤姆就是不相信这个诀窍;毁在他手里的女人不计其数,因此,尽管他心眼儿好,做买卖也很公平,后来我也不得不跟他分道扬镳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经营之道比汤姆强呢?”谢尔比先生问道。  “当然啦,先生,那是自然。实话告诉你,我尽量避免那些使人不愉快的场面的发生,比如卖孩子——我都是先把孩子他母亲支开——眼不见,心不烦嘛,你知道,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她们也无可奈何,自然也就慢慢地习惯了。要知道,黑人跟白人是完全不一样的,白人从小受教育,长大了指望老婆孩子一家人在一起团聚。从小调教出来的黑奴,长大了也没有这种想法。这样一来,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照你这么说,我家的黑奴调教得不好啦。”谢尔比先生说。  “恐怕是这样。好的用心可那不是真正的仁慈。你知道,一个黑人他的命运就是要到处颠沛流离,今天卖给汤姆,明天卖给迪克,后天又不知会成为谁的奴隶;给他们灌输那么多信念啊、期望啊,让他们生活在安乐之中,这不是对他们仁慈,因为以后的颠沛流离的苦日子叫他们更无法忍受。我敢打赌,如果换个地方,你的家奴会非常沮丧,而在种植园里干活的黑奴,有的就会高兴的欢蹦乱跳。你知道,谢尔比先生,谁都认为自己对待黑奴的办法最好;依我看,我对待黑奴的办法就恰到好处。”  “知足者常乐嘛。”谢尔比先生稍微耸一下肩,显然不以为然。  双方各自在心里盘算一番之后,黑利首先开口道,“好啦,你说这事怎么处理啊?”  “我得好好想想,跟夫人商量一下,”谢尔比先生说。“黑利,如果你想把事情办得像你说的那样不被人发觉,最好不要跟任何人再说这事。这事传进我家仆人耳朵里,再想从这带来任何人都没那么容易了。我把这话说在前面。”  “唔,当然,当然!不过,我也得先说明白,我没那么多时间,要尽快得到答复。”他说着,站起身,穿上大衣。  “好吧,今晚六七点钟到这里来,我会给你一个 答案。”谢尔比先生说道。那个奴隶贩子拱手作揖地从屋子里走出去。  “我真想一脚把那家伙从楼梯上踢下去,”谢尔比先生把门关上以后,自己对自己说道,“可是,他知道怎样赚我的便宜呀。从前不管是谁劝我把汤姆卖到南方那些无赖奴隶贩子手里,我就会说,’仆人又不是狗,怎么能这样做啊!‘这回没办法,非卖掉他不可了。可是还有伊丽莎的孩子哪!我知道,太太肯定又跟我大喊大叫,就连卖汤姆她也不会同意的。我也是被债务逼成这样的——咳!这家伙看见有机可趁,而且还想落井下石。”  也许最温和的形式的奴隶制度就在肯塔基州。这里的农业劳动没有太多的变化,不像南方各州那样,农忙季节便没有一丝的空闲;因之,这里黑人所从事的劳作也比较轻松,比较合乎情理。庄园主们也习惯了逐渐积累财富的方式,几乎没有受到谋取暴利的诱惑——当暴富的前景重于孤苦无助的人们的利益,也就是天平失衡的时候,脆弱的人性往往利欲地引诱投降,心肠变得狠毒。  谢尔比先生是个普通人,性情温和,待人厚道,他庄园上的黑人在物质上从来没有缺少过。但是,他肆意地做投机生意,结果被牢牢栓住。他的大部分债据都被黑利抓住。这一信息正是前面那一席谈话的前因。  方才伊丽莎走近房门的时候,碰巧听见他们的谈话,听出那个奴隶贩子正在为买什么人跟主人讨价还价。  之后她本想站在门外再听一会儿他们说什么,不巧女主人正唤她,她只得匆匆忙忙地走开。  虽然这样,她好像记得听见那个人说要买她的孩子,难道是她听错了?她心头一紧,心跳的利害,不由得抱紧她的孩子,弄得小家伙不知所措,盯着她的脸看个不停。  “伊丽莎,你今天有什么事吗?”她的女主人问道,因为她看见伊丽莎不小心碰倒了盛盥洗水的小壶,撞倒了用来做针线活计的小桌子,最后,女主人要她把在衣橱里的一件丝绸裙子取出来,她却心不在焉把一件长睡衣递给女主人。  伊丽莎吓了一跳。“啊,太太!”她抬起头来叫了一声,接着,开始哇地哭起来,爬在一张椅子上不住地哭泣。  “嗳,伊丽莎,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女主人说道。  “唔,太太,”伊丽莎抽咽着说,“一个黑奴贩子跟主人在客厅谈话!他们的谈话我全听见了。”  “咳,傻孩子,那又怎么样?”  “太太,你说主人该不会把我的哈里卖给奴隶贩子吧?”那个女奴扑到椅子上,哭得快喘不上气来了。  “卖给贩子?不会的,傻丫头!你明明清楚老爷跟南方的奴隶贩子鲜有交往的,也没有要卖家里哪个仆人的意思,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嗳,傻孩子,你想啊,人家买你的哈里干什么啊?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把你的哈里当成心肝宝贝?你真是个傻丫头!算啦,高兴点,帮我把衣服扣上。这样才对嘛。把我后面的头发拢到上面,梳成那天你刚学会的那种发髻。你可再也不要像今天这样去听壁脚啦!”  “是的,可是,太太,你绝不会允许把——把——”  “废话,丫头,当然不会。不要再这样说了。不过,说真的,伊丽莎,你也太疼爱那小家伙啦。只要有个外人进了咱家的门,你就以为是来买他的。”  女主人那肯定的口气,让她放了心。她快速而轻巧地给女主人梳妆起来,一面梳着,一面暗自嘲笑自己的多虑。  谢尔比太太是个贵妇,品性高洁,才智过人。她不但气度宽宏(这常被认为是肯塔基州的妇女所共有的特征),而且具有高尚的道德和坚定的宗教信念,并为之不遗余力,身体力行。她的丈夫,从来没有立誓笃信任何宗教,却崇敬并尊重她坚定不移的信仰,对她颇存敬畏。显然,她一切抚慰、教育仆人和改善他们的待遇的善行他都赞同,尽管他自己并不直接参与其中。事实上,尽管他并不十分相信宗教教义上所说的那种圣徒分外的功德可以超度他人的效果,实际上一种幻觉已经在他的大脑形式,认为妻子所积的阴德可为他夫妇二人共享——正是醉心于这种朦胧的希望:他的德行虽乏善可陈,但只要妻子得道,他就可随之升天。  自从那奴隶贩子走了之后,他的思想负担十分沉重。他知道,他必须要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妻子,但又明知她肯定会反对和苦苦央求的。  谢尔比太太只晓得丈夫平日对人忠厚老实,但对他的困境却丝毫不知。所以,听到伊丽莎述说担心时她表现出的那种不相信态度是真诚的。事实上,她完全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一心为只想着晚上出去做客,并为之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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