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3:22
家主人?“布朗谢惊愕地重复道。”是的,甚是紧急……“说完,她就跑回马车那边,马车已朝来的方向掉过头去。侍女跳上踏板,车子随即开动。布朗谢把那张便笺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由于习惯了服从,他便跳下阳台,穿过小巷,走了二十来步,碰上了达达尼安。达达尼安看清楚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正迎上前来。”给您的,先生。“布朗谢把便笺递给达达尼安。”给我的?“达达尼安问,”你肯定?“”当然!肯定。那个侍女说了:’交给你家主人。‘我就只有您一个主人,不是给您又是给谁?说实话,那个侍女可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达达尼安打开便笺,上面这样写着:有人说不出是如何地想念您,她想知道,您何时能去森林里散步。明天,会有一位穿黑白两色衣服的跟班儿,在金毯园等候您的回音。”哈哈!达达尼安笑起来,“真是有点让人按捺不住了。米拉迪和我一样,在为同一个人的健康状况担心哩!喂,布朗谢,那位好好先生德。沃尔德身体怎么样了?他没有死?”“没死,先生,他的身体棒得很,再挨四剑都不会有任何问题,虽然您出色地给这位先生四剑,使他的血流光了——只是现在人还很虚弱。雨班呢,正如我刚才对先生说的,他认不出我了。他还把我们与他们那次遭遇详详尽尽地给我讲了一遍。”“很好,布朗谢,你堪称跟班儿之王了。现在咱们上马去,赶上那辆四轮马车。”没多久,只跑了五分钟,他们看到那辆车停下了。它在大路边,一个穿着华丽的人骑着马站在了车门口。米拉迪和那个骑马的人正在谈话。看上去双方都很激动,以致达达尼安在马车的另一边停下了,除了那个漂亮的侍女之外,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们是用英语进行交谈的。达达尼安不懂英语,不过,从他们谈话的语调上,年轻人听出,那个英国美人儿生气了,结束谈话时,她的一个动作使达达尼安对这一点不再有任何的怀疑。她把手里的扇子用力一摔,那件女性物品便立即破碎了。骑马的人则哈哈大笑,这好像越发激怒了米拉迪。达达尼安想,现在是出面干预的时候了。于是,他走到另一边的车门口,恭恭敬敬摘下帽子道:“夫人,我可以为您效劳吗?这个骑马人似乎惹您生气了。只要您吩咐一声,夫人,我就立即惩罚他的无礼。”听到这声音,米拉迪转过头来,吃惊地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等达达尼安讲完,她才用地道的法语说:“先生,我很想接受您的保护,但他是我的兄弟。”“哦!是这样。对不起!”达达尼安说。“这个冒失的家伙,在这里要干什么?”那个骑马人向车门口弯下腰,喊道。“您才是个冒失鬼!”达达尼安回答他,“我喜欢呆在这里。”骑马人用英语和他的姐姐讲了几句什么。“我用法语和您讲话,”达达尼安道,“请您用法语回答我。您是这位夫人的兄弟,但您不是我的兄弟。”米拉迪并没有像一般女人那样,见两个人相互挑衅,会出面劝阻,防止事情闹大。她往车里一仰,冷冷吩咐车夫:“回家去!”那个漂亮的侍女不安地看了达达尼安一眼。车子开走了,两个男人面对面待在那里。骑马人催马想去追那车子。但是,达达尼安按耐不住了——他认出,眼前的骑马人就是在亚眠赢走了他的马,并且差点儿从阿多斯那里赢走他钻石戒指的那个英国人。达达尼安冲了上去,抓住了英国人的马缰绳。“喂!先生,”他说,“您没忘记我们之间还有过争执吧。”“哦!哦!”英国人说,“原来是您,先生,莫非您又要和我来赌一盘?”“对呀,我想,我该翻一次本了,”达达尼安说,“亲爱的先生,您玩儿起剑来,是不是像丢骰子那样灵巧?”“我没有带剑,”英国人说,“您想在一个手无寸铁的人面前冒充好汉吗?”“我想,您家里总该有一把吧。”达达尼安说,“再说,现在,我这里正好有两把,如果您愿意,可以用这把。”“不必了,”英国人说,“我有很多剑。”“那好,尊敬的先生。”达达尼安说,“请挑选一把最长的,今天傍晚我们较量较量。”“请问,在哪里?”“卢森堡公园后面。”“好,我一定去。”“几点?”“六点。”“顺便问一句,您大概有一两个朋友吧?”达达尼安问。“朋友我有三个,如果他们能一起来就更好了。”“三个?好极了!真凑巧!”达达尼安说,“我刚好也有三个。”“现在请问,您究竟是哪个?”英国人问。“达达尼安,贾司克尼贵族,艾萨尔卫队队员。那您呢?”“我,温特勋爵,兼舍费尔德男爵。”“很好,男爵先生,”达达尼安说,“尽管您的名字不太好记。”说罢,达达尼安刺马奔向巴黎了。达达尼安在阿多斯的门口下马。阿多斯正躺在一张沙发床上睡觉,在等待着装备自动找上门来。达达尼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的经过向阿多斯讲了一遍,只是没有提到本应由德。沃尔德先生收的那封信。阿多斯听说要去与一个英国人决斗,非常兴奋,他一直梦想这样。他们立刻叫自己的跟班儿分头去找来了波尔多斯和阿拉密斯。波尔多斯持剑在手,对着墙练习。阿拉密斯还在构思他的诗歌,他钻进了阿多斯的内室,关上门,让他的朋友们不要去打扰他。阿多斯使了个眼色,各利莫明白,主人是让他去取一瓶酒。达达尼安则私下里想好了一个小小的计划。这一点,从他脸上不时露出的充满幻想的微笑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