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3:25
港口,那位贵族在向人打听渡海去英国的事。“没有红衣主教的特别许可证谁也走不了。”船老板说。“我有这种证件。”那位贵族拿出来,让老板看了看。“那就请过去让港口总监验证吧,”老板说,“回头请多加关照。”“港口总监在哪里?”“离城有四分之一里的路程。瞧,在这儿能够看到那所别墅——那座小山脚下。”“太好了。”那位贵族说。说完,他带着跟班儿向那所别墅那边走去。达达尼安和布朗谢紧跟着他们。等那两个人进了一片小树林,达达尼安就出现在他们身旁。“先生,”达达尼安对那贵族说,“看上去您很匆忙,是不是?”“是这样,十万火急,先生。”“我也很着急。这样,我就想请您帮一个忙。”“什么事?”“让我先渡海去。”“这是不可能的,”那人说,“明天中午之前,我必须抵达伦敦。”“我呢,一定得在明天上午十一点以前赶到伦敦。”“抱歉,先生,我是先到的,我要第一个过去。”“抱歉,先生,我是后到的,但我要第一个过去。”“我负有国王的任务。”“我负有自己的任务。”“您像是故意在惹麻烦?”那贵族说。“不错,是这样。”“您想要什么?”“那我告诉您,我想要的是您身上带的那张许可证,我非要不可。”“我想,您是跟我开玩笑吧?”“从来不开玩笑。”“您让开!”“决不可能!”“那我只能打碎您的脑袋再说了。雨班,过来,把手枪递给我。”“布朗谢,”达达尼安说,“来对付这个跟班儿,这位主人就交给我啦!”布朗谢扑向雨班,一下把雨班按倒在地,然后用一个膝盖顶住了雨班的胸膛。见此光景,那位贵族便拔出剑来冲向达达尼安。接下来,三秒钟之内,达达尼安就刺出了三剑,并且刺一剑喊一声:“这一剑是阿拉密斯的!这一剑是波尔多斯的!这一剑是阿多斯的!”当第三剑被刺中时,贵族应声倒地。达达尼安认为他死掉了,至少是昏过去了。于是,便走上去找那张许可证,而就在他刚刚伸手时,那位贵族突然向达达尼安的心口刺了一剑,并说:“这一剑是您的!”“这是最后一剑,是我的!”达达尼安怒从胸起,猛地向那人的肚子上刺去,那人被插在了地上。这一回,那位贵族合上了眼睛,昏了过去。达达尼安找出了那张许可证。证上写明,持证者为德。沃尔德伯爵。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看上去还不到二十五岁,他失去了知觉,或者已经死了。达达尼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人们的命运是奇怪的,就是这奇怪的命运让人们相互残杀,他们的这种杀戮,往往是为了他们各自所不相识的人的利益。这时,那个雨班正在大声号叫,连连呼救不止。布朗谢则使劲儿地按住他的脖子,用力地掐他。“先生,只要我这样掐住他,他就叫不出了。问题是我一松手,他就重新叫起来。”不错,尽管被掐得很紧,雨班还是拼命想喊叫。“等一下。”达达尼安说。他拿出自己的手帕,塞进了雨班的嘴里。“把他捆在树上。”布朗谢说。把他捆绑好之后,他们将德。沃尔德伯爵拖到了雨班的身边。他们被留在了那片树林里,看来,他们得在此过夜了。“现在我们去港口总监那里。”达达尼安对布朗谢说。“您像是受了伤,对不对?”布朗谢说。“没什么,伤得也不重,不会有危险的。”于是,两个人大步向那可敬的官员的别墅走去。有人进去通报,说德。沃尔德伯爵来访。证件很清楚。“您有红衣主教签署的出海证明?”总监问。“是的,先生,”达达尼安递上那份证明,“在这里。”“啊!证件合乎规定,写得清清楚楚。”总监说。“这不难理解,”达达尼安说,“我是红衣主教的忠诚部下。”“看样子,是要阻止一个人过海去。”“是的,”达达尼安说,“那人名叫达达尼安,是个巴雅恩人,他和他的三个朋友从巴黎要到伦敦去。”“您认识他?”总监问。“您指谁?”“那个达达尼安。”“很熟。”“请给我说说他的长相?”“那可以。”于是,达达尼安把德。沃尔德伯爵的外貌细细地讲了一遍。“他有陪同吗?”“有一个跟班儿,叫雨班。”“我们会严密监视,抓到他们立刻送他们去巴黎。”“如果做到这样的一步,先生,红衣主教定然对你们大加赞赏的。”“那请您告诉他,我是他的忠实的仆人。”“一定转告。”总监很高兴,他痛痛快快地在许可证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把许可证交还给了达达尼安。达达尼安便向总监鞠了一躬,退了出来。一出了门,他们绕过那片森林进了城。那艘船还没有开,老板也还在那里。“您有什么事?”老板问。“这是我的出海证明。”达达尼安把证明拿给老板看。“刚才那个人呢……”“他今儿不走了。”达达尼安说。“那咱们就走吧。”老板说。“走吧。”达达尼安重复了一句。这样,五分钟后,他们就登上了那艘大船。他们走得正是时候,达达尼安便看到了一片闪光,接着听到的是一声炮响。封港了。现在可以看看自己的伤口了,还好,伤势不重,肋上中了一剑,但没刺中,从旁边划过去了,也不曾流出很多的血。甲板上有一条垫子,达达尼安躺上去很快便进入梦乡。十点钟,船在都布尔港抛锚。当然,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他还得到伦敦去。四个小时之后,伦敦的城门已遥遥在望了。达达尼安人生地不熟,他在纸上写了白金汉的名字,按照众人的指点,他走上了通往公爵府邸的大路。可公爵陪国王去温莎打猎去了。达达尼安找到公爵的一位仆人,这位仆人曾随公爵旅行,会讲一口流利的法语。达达尼安告诉他,他来的目的。这名随身仆人可以称得上英国首相的首相,他的名字叫巴特利科。他便叫人备了两匹马,亲自陪我们的见习卫士去见公爵。虽然身体僵直,非常劳累,达达尼安此时此刻却变得像钢铸的一般坚强。到了温莎行宫,他们打听到,公爵陪国王在三里以外的一处沼泽行猎。他们又花了二十分钟赶到了那里。不一会儿,巴特利科就听到了他的主人吆喝猎鹰的声音。“我去通报,但怎么称呼您……”“您就说巴黎新桥撒马利亚女人水塔前那个曾向他寻衅的年轻人要见他就成了。”“这个介绍很奇怪。”“可您会看到,这种稀奇古怪的介绍十分顶用。”巴特利科策马而去,他到了公爵身边,按照达达尼安说的讲了一遍。白金汉公爵听罢立即判定巴黎出了事,而且是来通知他的。他一眼认出了法国国王卫队的制服,他纵马奔向达达尼安,巴特利科没有过来。“王后遇到麻烦了?”白金汉一到达达尼安身边,便大声问。“我想没有,”达达尼安回答,“她有难事需要您的帮助。”“我?”白金汉大声说,“要我干什么?能为她效劳我只会感到荣幸。快讲,要我干什么?”“请看这封信。”达达尼安拿出信来。“王后陛下的!”白金汉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达达尼安怕他昏过去,替他拆开。“这是怎么一回事?”公爵问。达达尼安这才发现,信被穿了一个洞。“啊!”达达尼安说,“我没看到——是德。沃尔德伯爵向我胸膛刺了一剑,它也跟着受了伤。”“您受伤了?”“没什么,公爵,只是划了一下。”达达尼安说。“天啊!”公爵叫了起来,“巴特利科,您留下,替我去向国王请假,说我有急事必须立即回伦敦一趟。”说完,他招呼达达尼安,二人朝都城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