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3:25
我们就去那里吧,”班那希尔夫人说,“我信赖您。”达达尼安轻轻地拉动门闩,两个人轻得像影子那样,出门后溜进过道,然后悄悄上了楼梯,进入达达尼安的房间。年轻人把门用东西顶上了,随后,他们到了窗前。他们从窗缝中看清楚了,在大街上,班那希尔先生正在与一个身披披风的人谈着什么。看到这个披披风的人,达达尼安就跳了起来,他拔出剑,向门口冲去。“您要干什么?”班那希尔夫人大声叫着,“您会把我们俩都毁了的!”“可我发过誓,不把他宰了誓不罢休!”“现在,您的生命已经不属于您自己了。因此,我以王后的名誉对您说。”“以您自己的名誉就没有任何事情让我做吗?”“那就以我的名誉,”班那希尔夫人激动不已,“以我的名誉,我请求您。不过——他们像是在谈论我。”达达尼安靠近了窗口,仔细地听着。班那希尔刚才已经开门进了家,现在又回到了那个站在街上的披披风的人那边。“她走了,回卢浮宫去了。”“她没看出您的用意?”陌生人问。“她不会想到,”班那希尔先生信心十足,“她没有头脑。”“国王卫队那个见习生现在在不在家?”“不在。”“这难说,应该查个明白。”“怎么个查法?”“去敲门。”“我可以去问他的跟班。”“那就去吧。”班那希尔回到了家里,上了楼梯,便去敲达达尼安的门。当天晚上,布朗谢也不在家,达达尼安他们自然不会去开那扇门。但是,当班那希尔敲那扇门的时候,达达尼安与班那希尔夫人紧张到了极点。“他不在家。”班那希尔下楼后对那人说。“我们进屋吧,那里谈话总比这里安全些。”“啊!主哇,我们什么也听不见。”班那希尔夫人轻声说。“正好相反,”达达尼安说,“我们将会听得更加清楚。”他用了刚才的方法,他的房间立即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大狄奥尼西奥斯的耳朵①。接着,他自己跪下来,俯下身子,并示意班那希尔夫人学着他。“您能肯定屋里没有人?”那陌生人的声音。“我敢担保。”班那希尔说。“您的妻子……”①大狄奥尼西奥斯的耳朵:大狄奥尼西奥斯是古代西西里和意大利南部的征服者。他生性残暴,对任何人都不信任,他修建石屋关押被捕者。石屋建有“石耳”,可使里面的声音传出屋外,以便监听。“去了卢浮宫。”“她还对别人讲过这点没有?”“没有。”“这极为重要,您知道吗?”“这么说,告诉给了您这消息,其价值……”“价值连城呀,亲爱的班那希尔先生。”“我这样做红衣主教满意吗?”“我想会的。”“伟大的红衣主教!”“您肯定,您妻子没有说具体的人名吗?”“没有,我想没有。”“没有提到德。谢弗勒兹夫人、白金汉公爵、德。韦内尔夫人这些人的名字?”“没提过。她只是说,为一个什么极为有声望的人办一件事。”“叛徒!”班那希尔夫人骂了一句。“别出声!”达达尼安握住了她无意之中伸过的一只手。“不论怎么讲,没有假装把他叫您办的事接受下来。您做了一件蠢事,不然,那封信已经在我们手中了。要是那样,我们的国家就得救了,而您也……”“我怎么样?”“您就会得到贵族称号。”“他对您这样说起过?”“说起过,我清楚。”“那请放宽心,我现在去找她还来得及。”“蠢货!”班那希尔夫人又骂了一句。“别出声。”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怎么叫还来得及?”那披披风的人问。“我这就去找她,我见到她就说,我决定接受那项任务,一拿到信我就跑去见红衣主教。”“那就快去吧,我等待着结果。”那陌生人走了。“无耻!”班那希尔夫人第三次骂了她丈夫。“别出声。”达达尼安又说了一遍。突然,听到一声吓人的号叫。原来,班那希尔发现他的钱袋不见了。班那希尔叫了很长时间,可是谁也没有理他,因为类似的叫喊在附近经常被听到。班那希尔见叫喊没有反应,就出了门,那声音越来越远了。“您也得走了,”班那希尔夫人说,“要勇敢,但首要的是要谨慎小心,因为这是在给王后办事。”“为王后,也为您,”达达尼安大声说,“放心吧,我回来时,一定配得上王后对我的感谢,但不知道是不是配得上您的爱情?”年轻妇人的脸一下子红了。几分钟过后,达达尼安也走了,他也披上了一件披风,腰里那把长剑将披风顶起。班那希尔夫人一直目送他离去,充满柔情地久久注视。她跪下了。她双手合十,高声道:“啊!主啊!请保佑王后,保护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