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是你诶！”苏柳吐舌，想不到李笑白居然把内丹给了他吃。

“那我能再问问，你和Ann，还有Lily他们都是什么吗？”杨成毅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归纳他们。

“咦，你就不想知道北先生是什么嘛？”苏柳憋笑的说。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就知道北先生一定是你们的头儿。”杨成毅开动脑筋回答。

“聪明了哦，我们几个都是北先生的手下。以前在别的地方打架来着。北先生带着我们打遍天下无敌手，正准备独步天下的时候被小人害了。现在知道小人在这里，所以北先生带着我们来这里咯。虽然来的路上出现了一些小意外。”苏柳短短的一小段话，就将修罗王与帝释天的数以万计的交锋，杀戮修罗战场，除开六道轮回，独于世间的过程给归纳了。可杨成毅哪里能理会这么多，只能似是而非的想当然一些什么。

例如，北先生是个倒霉催的，在自己山头被别的怪抢了地盘。妖怪圈里混不下去了，只好在人类社会里打着掩护生存。拖家带口，好不可怜啊。

“那北先生是个什么妖？”杨成毅用非常怜悯的口气询问。

“呃…很多手脚的…呃，真的很难形容。”这次轮到苏柳语塞。

“蜈蚣精？蜈蚣精！？”杨成毅彻底发挥想象力，苏柳一阵恶寒只好打断他说：“千万别说是我说的，蜈蚣精，蜈蚣精之类的可不是什么好话。”

杨成毅一副我懂的表情，苏柳觉得这人太欠揍，也就忍着不解释了。只让他乖乖坐着，老实上完药再说。

杨成毅的特性在那里，说话间身上的伤口早就愈合了，只留下一些浅淡的痕迹。苏柳暗暗的想，多亏杨成毅是个没心没肺的二愣子。这种特性完全就属于打不死的小强嘛，要是杨成毅自身强大一点还真能成为一个给力的帮手。

Ann虽然一直没说话，不过他却是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就打量着杨成毅。杨成毅身体里的内丹应该能够让他有所变化，可是他看了这么久根本就没看到杨成毅有什么变化。如果不是杨成毅把内丹自行消化让内丹不管用了，要么就是杨成毅太过强大可以完全把五百年的内丹完全压制住无声无息的取了修行。

苏柳看杨成毅没什么大碍，收拾了一下没说什么就带着Ann离开了。过了一会儿，门又响了，一开门，Lily。

Lily踩着大红色的恨天高来到杨成毅的房间，见他一脸的衰样，叹了口气，说：“我家伊宝贝给你做的汤。快趁热喝了吧。”

杨成毅感激的结果，一打开盖子就看到乌黑的一陀陀。想起老山鼠精化成的一团黑水，不小心反胃起来。

“你就这点出息吧。”Lily看着不成材的杨成毅，伸手倒出一碗汤水递到杨成毅面前不容拒绝的说：“干了！”

杨成毅看看碗里的汤，看看Lily的脸色，对比了一下，还是Lily的脸色比较可怕，结果碗一饮而尽。

“好苦啊。”杨成毅咧着嘴。

“中药能不苦吗？”Lily笑着说，接过碗又给他倒了一碗递了过去。

听Lily是中药汤，杨成毅也就觉得不难接受了。又一口干了，可苦味一下涌出来，杨成毅真的很想吐。

“喝了就好，一会儿眯一觉会觉得很安神的。”Lily起来眼角撇着杨成毅，和蔼可亲的说：“你要是吐出来伊宝贝会很伤心的。毕竟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凑了八十八对蝙蝠眼球熬出来的。乖，咽下去。”

杨成毅心里一愣，嗓子一放松，似乎真的有腻腻的一团团珍珠丸子一样的东西从喉咙管滑了下去。杨成毅飞奔到卫生间擦了把脸好生生的漱口，就看到卫生间镜子里自己的眼眶都红了。

出了卫生间Lily早走了，杨成毅想是不是该给北先生打个电话呢？又想到万一人家是在…忙一些成年人该忙的事情打扰了可不好，于是只是发了条短消息，说有事找，希望有时间能聊聊。

杨成毅在对面房间天马行空的幻想，北泽在这边一杯杯的喝着小酒，好不惬意。

“东西给他吃了，现在还没动静。就等过两天看看杨成毅会不会变出原身。”李笑白倚在窗户边眼睛飘向深远的黑暗。

“嗯。”北泽似乎沉迷在酒香中，小鱼儿站在他的身旁一句话也不敢说。第一眼见到李笑白，小鱼儿就被李笑白身上瞬间迸发出令狂暴杀意与深渊一般恐怖又绝望的气场而压制住了。

也不能怪小鱼儿胆小，她不过是一条才修炼几十年的小鲤鱼精。在这种让人胆寒的气压下还没有化成原型已经很有骨气了。

北泽不多言语什么，一手揽过小鱼儿的蛮腰，只将她拉近在自己的势力内。小鱼儿虽然小，但也有颗八面玲珑的心，自然知道北泽是在护着她。一下子看向北泽的眼神更加的清灵莹润，如珠如玉，不觉让人更加怜惜。

“内丹我查了，不是那个人的手笔。不过是打着那个人的旗号而已。”李笑白冷眼看着，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那人怎么会找一只老鼠给他办事？再不济也能驱动个几个八部子弟。”北泽用食指中指兜起酒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就像此刻的他，慵懒的气场，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半眯着黑钻石一样璀璨又深邃双眸。

“所以你就给杀了？”北泽凝视他好一会儿，才用着冷冷的语调说道。

“留着有什么用？就算拿了你的头发也未必能钓到帝释天。何必用一颗又脏又臭的棋子呢？”李笑白侧过头说，“再说杨成毅要是出了原身可比臭老鼠管用的多。”

北泽缓缓眯起凤眼，浓密的睫毛悄然搧动着，“小鱼儿，替我去厨房再拎几瓶酒来。”

“是，主人。”小鱼儿连忙逃似得跑了出去，好生生的关上了房门。

李笑白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跟主人这么说话！小鱼儿不由得心生厌恶。

等她取好了酒，又自作主张的给主人找了一些下酒的小食之后，回到房间李笑白早已经离开了，并且一个多月都没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她讨厌的第二号人物，杨成毅手足无措的站在房间中间。主人还是原来的姿势，不过嘴角不再寡淡，而是含着笑意。

“你再说一遍。”北泽虽然嘴上含笑，不过语气可不光是清冷，而是严寒。

“我想说的是谢谢你，还有李笑白。如果不是你，李笑白不会救我。如果不是李笑白，我早嗝屁了。就算你们是蜈蚣精精，或者蜈蚣精我都不会嫌弃你们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杨成毅发自肺腑的说。

小鱼儿惊的下巴都要掉了，这个二愣子是真成愣子了吧？

北泽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自己从混沌之初到现在究竟做错了多少错事，杀戮了多少可悲的灵魂才让他遇到这么个白痴到让人碾碎三魂七魄也不解恨的东西。

算了算了，都已经几大把年纪了，脾气太燥不好。今天都已经再教育一个李笑白了，这个就先放着吧，妥妥的自我安慰完…再一睁眼，依旧风华流转。

“我不是你说的那些东西。”北泽连提都不想提什么蜈蚣精，蜈蚣精的名字。不是看不上，是根本的上位者思想，觉得那些个东西连从自己嘴里吐出名字来都不配。

杨成毅见北泽似乎有点恼的表情，慢慢的对北泽的情绪有了些分辨。虽然北先生平时少言寡语，不拘言笑的，但是跟在身边久一点，慢慢就能分辨出一些淡淡的情绪在一些小表情里。

杨成毅在这边很高兴，总算能知道自家北先生的情绪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能分辨出的小情绪，是自家北先生在修罗战场上都少见的无奈表情。

“等你什么时候‘觉醒’了，就知道我是什么了。”北泽最后摆摆手，意思是滚出去。

杨成毅死皮赖脸的追问，“那我什么时候‘觉醒’？”

北泽伸手揽起小鱼儿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端起酒杯，小鱼儿立刻玲珑的给他斟满酒。

杨成毅摸摸鼻子，正要走开，就听到北泽悠悠的说：“运气好，三五天。运气不好，活命都难。”兴许，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忍不住把你给拍熄火呢。

杨成毅完全把北泽的后半句话忽略了，瞬间联想到自己转换成李笑白的摸样，孤傲的挂在半空中，左手持屠龙，右手握碧血剑，一路降妖斩魔。

殊不知自家北先生是那魔头中的战斗机。

折腾了一气儿，杨成毅总算来了困意。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就睡了。

睡到深处，他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充满血腥和杀戮的梦。

他梦到自己化成一个狼手人身的战士，在连天的战火中一路跟随着首领斩杀敌人。他们追赶着敌人，逼迫的对方跳进无尽漩涡的红色河流之中。眼睁睁看到数以千万计的敌人被暗红的激流吞噬。

再一转眼，他变成了一个有很多手脚的怪物，似人似佛更似魔，千手千眼四面八方的狙击着敌人。眼前飘的空气都含着浓厚的血腥味道。就在他疯狂的斩杀，神似狂魔之际，两个飞旋的大斧削去了自己的手足。那种锥心的痛苦，神魄都差点被毁灭。

再一转瞬，他又听到了战鼓雷鸣，群魔昂首，冲天怒吼：阿修罗战场！非赢即死！远远的有个人身穿着白色外袍在战场上无畏穿梭，身影那么的熟悉。那人转过头来，一双金色的瞳孔，飘渺的看着自己。

男人，如此风华绝代的男人。中性的脸庞，鼻梁高挺，幽幽赤金色瞳孔看向深不见底的血渊，清淡的嘴唇挂着浅浅却又充满邪异的弧线。白皙的颈部显现出一块块金色的暗纹，暗纹蔓延到左脸上，分明是上古的咒语文透着奇诡的魅惑。

再一眨眼，那人已经换上绣着金纹的黑袍，从头到尾严密的包裹着。烽火连天，血色似乎染红了整片天。声震山河的战鼓，勇士们咆哮而下，势不可挡，无往不胜，所向披靡！

那人只是站在天边，看似伸手可及，却不及。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万里山河被染成了红色。甚至觉得还不够，伸出左手弹指间天际一抹红云化成只长得人头虎腿长有野猪獠牙的上古怪物——梼杌！

《神异经 西荒经》记载：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一名傲狠，一名难训。上古四大凶狠的魔兽之一。

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一点，梼杌仰天长啸，声传千里，四蹄踏着密云，奔向敌营深处。不时间身体涌出万丈光芒，相映日月之辉。

杨成毅趁着光亮想要看清那人的脸，再看清楚一点，可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压着他喘不过来气，拉着他从睡梦中挣扎着狼狈的醒来。

一睁眼睛又一个撑的满当当的背包扔在他的肚皮上。

“…要死了。”杨成毅缓了半天才说出来话，恍惚中看到小鱼儿婀娜的身影。

“快滚起来，主人要更衣了！”小鱼儿咬牙切齿的说，这人太懒惰了。

“我去，几点了！？”杨成毅睡的头晕脑胀，一连几个梦弄的他头痛欲裂。

“你管几点，快把主人的衣服找出来给我！”小鱼儿急的不行，哪里能让主人等着自己的。

杨成毅连忙爬起床，抽空间看了眼手表，自己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手忙脚乱的找到自家北先生的衣物，还没等他递，小鱼儿一把抢了过去，狠狠的关上门走了。

杨成毅摸摸鼻子，是不是自己以后真成了北先生的跟班打杂？就是想过去大户人家里一样，小鱼儿是北先生的贴身小厮，自己是北先生的粗使奴才？呸呸呸，什么奴才不奴才的。

不过杨成毅狗腿的性格已经养成了，每天都得在自家北先生醒来的时候去‘请安’。于是不管小鱼儿横眉冷对，还是简单收拾了一下，敲开了北先生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