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01月04日 18:19
“你之所以跑到这空旷引雷的地方原因是?”北泽不紧不慢的说。
可眼前那团焦黑哪里能说的出话来,只是闪着一丛希望又忐忑的小眼神瞅着北泽。
“我要救了你,报恩不?”北泽突然来了兴致,想起多年前自己养的那只小巧又很有脾气的狸花猫。
那团焦黑显然出气比进气多了很多,马上就要咽气了。北泽这才收了顽劣的德行,左手掐出一个指诀,隐隐放光,又抹上自己舌尖上的血,按在焦黑的额头和天灵上。只见一道红光闪过,瞬间遁入那人的身躯里。
“要避天劫都要找福报大者来趋利避害,你还挺有勇气居然顺着昨天我们来的路找我们这帮子嗜血成性的人。要知道那‘上面’的天人早已经看我不顺眼,也难怪你不过一个小劫,却被狠狠的劈了九道闷天雷。”北泽眼眸光华流转,勾起一抹冷笑。
“看你胆子大不怕灰飞烟灭。今天帮你成就为修罗道众,以后你就叫我北先生跟着我吧,不要别的,没事陪我消遣消遣就行了。”北泽眼底尽显严厉,“要想重新修行渡劫,以你现在也不是一时半会的。慢慢修行吧。”
到了晚上,杨成毅才从被窝里爬起来。睡了几个小时,梦虽然没做,不过十分的不安稳。换好衣服,给自己北先生发了条短消息问问起来了没有。不多会儿,手机响了,就回复了四个字:过来请安。
杨成毅无力吐槽,乖乖的来到北泽的门前,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声音。一开门,对面站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
“来的太慢了,主人换洗的衣物呢?”十五六岁的男孩,半裸着身子滴着水滴,身体上还有多处暗红或粉红色的淤痕。他的头发泛着黑亮的光泽,绸缎一般贴在他的半腰上。
“给。”杨成毅努力克制不让自己的嘴角抽搐,人无完人啊,原来北先生他好这口儿。偷眼看向北先生,果然在被窝里,看书的神情无比的认真,完全不像刚完了那事儿的人。
真能装啊。对着这种还没完全张开的小正太居然下的去手?还好意思让人喊主人…
北泽感觉到有股怨怨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无可奈何的抬起眼,说:“叫北先生。”
小男孩瘪了瘪嘴,眼眶居然有些红,懦懦的说:“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说让我跟你的,为什么不要我叫主人?”
真没看出来丫居然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穿上裤子就不承认了?不,也许裤子还没穿上吧?杨成毅忍不住打量床上人的下半身。
北泽忍无可忍,小孩子不懂事也就算了。那个傻杵在床脚的,眼睛发光的家伙又是怎么回事?把书‘嘭’的扔到床头柜上,撑起身子就起来了。
杨成毅看自家北先生穿的好好的下半身,连忙收回了视线。
“现在的下人怎么如此不识趣?”小男孩瞪了一眼杨成毅说。
“你说谁是下人?你俩角色扮演挑没人的时候行不行?别把我扯进去行不行?”杨成毅看着矮自己一个脑袋的小东西一脸嫌弃的表情。
小东西虽然不懂现代人角色扮演是什么意思,但总归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又想起自己白天的时候好不容易逃到杨成毅的窗户跟前,怎么敲床上的人都在打着呼噜大睡!简直要气死他了!求了山上的仙母算出会有大福报的人出现在这里,结果自己差点死在这人手上!多亏阴差阳错自己居然成了修罗道众,也算丢了芝麻捡了西瓜。
“你这个臭聋子,下人就该有下人的规矩!”小鬼头一想起来就恼的慌,被雷劈的差点连渣都没得剩了!
“谁是聋子?你懂不懂礼貌?”杨成毅也火了,眼前的小鬼完全是欠调教!
“就是你!你就是大聋子!你不是大聋子就是个大煞星!见死不救!听到有雷声劈我都不救我!”男孩越想越气,自己在灰飞烟灭之际拼了命跑上岸,攀上山找那人福报庇佑,结果呢!那人在呼呼大睡,完全醒不过来!
“好了,小鱼儿。你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北泽揉揉太阳穴,不知道自己把这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儿救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有人在的时候叫我北先生,没人的时候随便你叫好不好?”北泽黑瞳里透出丝丝的怜爱,现在的小鱼儿跟自己刚有意识的时候很像,仿佛就是那时候的自己。想到这儿,便忍不住揉了揉小鱼儿的脑袋瓜。
杨成毅可是震惊了,冷冰冰的北先生冷冰冰的脸色居然还能出现冷冰冰之外的表情?还是一股子宠溺的味道?
“好吧。”小鱼儿撅着嘴拿过一衣服就开始给北泽套了起来,那一股子殷勤的样儿,杨成毅顿时觉得自己快要下岗了。
果然,北泽歪着脑袋看小鱼儿笨手笨脚的扣扣子,一边说:“苏柳一直吵着要出来踏青,这样回去可不行。你去收拾一下,在院子里弄点篝火,大家高兴一下。”
杨成毅哦了一声,任劳任怨的去做准备了。
“我要是吃了鱼,会不会责备我?”北泽刮了刮小鱼儿的鼻子说。
“不会呀,主人是不食东西的。如果真食了,也是它们有福报庇佑,来世能早点成功德呢!”小鱼儿眼睛亮晶晶的,恨不得自己被那两片薄唇吃掉。
“乖孩子。”北泽对小鱼儿越发的满意起来。
北泽在房间里交待了鱼儿一番,又找来了一套女孩子的衣裙让他穿上。小鱼儿磨磨唧唧了半天,北泽笑着说:“你不是雌雄同体么?快穿上。”
小鱼儿不敢正面和北泽冲突,只好听他的,自己穿上了一身活泼不失可爱的白色大衣,配上一头垂直的长发,裙角飘飘,一位豆蔻年华的翩翩少女出现了。
只见眼前白衣人影,俏生生站在房间里。亭亭玉立的身姿在那雪白的衣衫和粉嫩的嘴唇下,显得格外的俏丽,特别是一笑起来,立时就变得说不出的甜蜜可爱,就算北泽这样性情薄凉的男人,也再难对她这种小模样发出脾气。
只听她娇笑着伸出只春笋般的纤手,原地转了个圈圈,满面娇态,十分调皮,方才她看来若有十五六岁,此刻却已只剩下十一二岁了。
北泽抿着嘴,美眸轻扬,也被小鱼儿的活泼感染一样,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飞扬了起来。果然还是萝莉治愈心灵啊,只希望她长大后不会成为第二个Lily。
杨成毅可就悲摧了。出了大门发现黑的要命,而且还很潮湿。只好又转过头到厨房去找点木头之类的还有铺盖的东西。
等他弄完之后,天都已经大黑了。于是打电话叫苏柳,Ann他们一大帮子。这些人没一个勤快的主儿,正是这样想的时候,伊大厨拎了不少锅碗瓢盆出来。
“北先生还有心情整这个?难得,难得。”伊大厨套上厨师装,从桶里,盆里拿出各种各样的貌似食物的东西。
杨成毅凑到前面一看差点昏过去,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嫩绿色的青蛙,还在蹬腿的小蝙蝠,带着泥土的树根…当然好歹还有辣椒,马铃薯,灵芝,人参之类的‘正常’食物。
“这些是给我们吃的?”杨成毅有些肝儿颤,最近难不成自己喝的都是这样的汤水?
别人吃东西要钱,他吃东西要命啊。
伊大厨冲他乐了一下,没正面回答,“帮我把火烧起来。苏柳要吃烧土豆。”
“我还要吃烤红薯呢!”苏柳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手里还拎着去超市买的大塑料袋子。
“看,我还买了肥牛,蘑菇,还带了啤酒呢!”苏柳美滋滋的从袋子里掏东西,“看,还要羊肉串哟~”
“你确定自己可以吃这些吗?”Lily傲娇的踏着高跟鞋稳当当的走过来。
“偶尔吃点没事儿的~”苏柳满不在意,全然变成了眼里只有食物的吃货。
“那我也能吃吗?”杨成毅虽然不是贪吃的人,可三天只吃一顿简直是在慢性退化他的胃啊。
“吃完抠出来吐吐就行。”Lily掏出镜子,又开始给自己涂红嘴唇。
……
“那要是不吐会怎么样?”杨成毅不死心的问。
“没什么,只不过你会全身抽搐嗝屁而已啦。吃吧吃吧,别介意~”苏柳嘿嘿偷笑的说。
杨成毅被呛得不言语,只把火好好的生了起来。熊熊的篝火燃了起来,身上的寒气也被驱赶了大半。
苏柳忙着烤着各种肉串,Ann默不吭声的在一旁帮忙。伊大厨忙着做各种暗黑药膳,Lily在旁边柔情蜜意的帮忙。不多会儿,北泽带着小鱼儿出来了,远远的一个坐着,一个在旁边帮忙布置。再看看自己,烧火弄的脸都要黑了,熏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都没个人嘘个寒问个暖的。
正在他哀哀怨怨的时候,北泽远远的挥了挥手,杨成毅又像小狗一样,狗腿的跑了去。一过去,彻底的傻眼了。
北先生啊北先生,您老人家再怎么闷骚玩情趣也不带让小正太穿成萝莉的好不好?这是犯罪啊好不好?警察蜀黍会把你关到牢房里捡肥皂的好不好?!
“哟,泽宝贝从哪里弄了个小宝贝来?”Lily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如花似玉,素齿朱唇的女孩儿。
“你是Lily姐姐吧,我叫小鱼儿~北先生刚把我找来的。”小鱼儿美美的一笑,露出俏皮的小酒窝。
“我真是稀罕死了。”Lily拽着小鱼儿左看看右看看,眼睛闪了闪,对北泽说:“我说怎么只闻其声,不见其物呢。原来被你先找到了。”
北泽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也就颔首没多说话。
“走,我带你去认识那边几位哥哥去。”Lily拉着小鱼儿的手,要带她过去。
小鱼儿看眼北泽,才欣然的跟了过去。
“北先生?”杨成毅欲言又止。
“北先生?!”
“嗯?”北泽瞥了一眼眼前的人,淡淡的应了一下。不应还真担心他会炸毛。
“这样不好。”
“怎么呢?”北泽调笑的语气说。杨成毅话里间的意思他是再明白不过了,只不过见杨成毅半急半恼的样子,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还没成年吧?还是个男孩子,您要是好这口儿,夜总会,酒吧里到处都有。何必…他还是个孩子啊。”你看看,还让他穿女装,还装的那样的自然,肯定不只一次两次了。
“我很喜欢他。”北泽淡然的说。
“喜欢也得让人家成年,给父母家长留个后,心智成熟之后再说啊!”
“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杨成毅气的一下子口吃了起来,结巴了半天才捋顺舌头说:“那那他身上那些是怎么弄的!?”
北泽用手拄着下巴清淡淡的说:“雷劈的。”
杨成毅恨不得翻个白眼昏过去,难道他脸上就写着:我没文化,快来骗我啊。雷劈的啊!雷劈的身上点点的‘那种’痕迹啊?这雷要不要那么色情啊!
北泽一副信不信随你,反正老子给你解释过的态度,杨成毅一下还真不敢多问。只想着什么时候找个好契机把那误入歧途的孩子解救出去。
“北先生,你要不要尝尝~苏柳哥哥烤的,可香啦!”杨成毅正打算着,那人却已经拿着几串肉串跑了过来,献宝一样递给了北泽。
北泽接过一串,闻了一下,苏柳烤的很好,不但看起来不油腻,闻起来还有一股子绝妙的肉香。
“尝尝呀~”小鱼儿眼巴巴的看着,北泽再次揉揉他的头发说:“我想喝酒,可以给我拿些过来吗?”
“小心一会没有好吃的咯。”小鱼儿哼了一声,转过身蹦蹦跳跳的跑去拿酒了。
“你怎么那么爱喝酒?”杨成毅看着眼前的大酒罐子,酒量也好,酒品也不错,就是爱糟蹋美酒,不会品尝。
“我啊,”北泽皱起眉好像想起了很郁闷的事情,似乎咬着牙说:“以前我家乡的酒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