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2:55
为了防止"花岗石宫"受到侵略,就在第二天破晓以后作了一些必要的安排.过去用来攀登的梯子,拿到"石窟"去了.他们把它深深地埋在沙地里,准备回来的时候用,因为升降梯的机械都一块一块地卸开了,全套装置拆得一点也不剩.最后只剩潘克洛夫一个人留在"花岗石宫"里进行这项工作.拆完以后,他用一根分成两股的绳子,下面由人拉着,从上面系下来.只要绳子一扯下来,上面的平台和海滩之间就断绝交通了.
这一天天气很好.
"今天够暖和的."通讯记者笑道.
"嘿!史佩莱医生,"潘克洛夫说,"我们可以在树荫下走,保险连太阳都看不见!""走吧!"工程师说.
大车在"石窟"前的海滩上等着.通讯记者让赫伯特上了车,要他至少在头几个钟头的旅途中坐车行进.少年只好听医生的话.
出发的时候已到,小队动身了.纳布牵着野驴前进.赛勒斯史密斯、通讯记者和水手在车前面走.托普一路高兴地蹦蹦跳跳.赫伯特在车里找了一个位子给杰普,杰普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大车首先绕过慈悲河的拐角,翻过左岸向前走了一英里,然后过桥;桥这边就是通往气球港的大路.探险家们从路口往右拐去,进入了遍布森林的远西地带.
最初两英里之内,树木稀疏,大车可以顺利通行;只是常常需要斩断一些爬藤和灌木,在这一段路途中,移民们还没有遇到严重的障碍.
浓密的枝叶阴影投在地面上,构成一片恰合人意的树荫.喜马拉雅杉、洋松、"加苏林那"树、山茂、橡皮树、龙血树,和其他许多有名的品种,一棵接着一棵,一眼望不到头.岛上的各种鸟类这里应有尽有:山鸡、啄木鸟、雉、猩猩、鹦鹉,以及叽叽喳喳乱叫的美冠鹦鹉、鹦鹉和长尾鹦鹉.刺鼠、袋鼠和水豚看见人们走近,就飞也似的逃跑了,这一切都勾起居民们的回忆,他们想起了来到岛上以后第一次打猎时的情景.
"可是,"赛勒斯史密斯说,"我发现这些飞禽走兽都比过去胆小了.从这点看来,罪犯们最近曾经从这部分森林里走过,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他们的踪迹的."果然,他们找到几处象有一小队人在最近通过的足迹,有的地方大概是为了沿路做记号,把树枝折断了;有的地方留下一堆灰烬,粘土地上还有一些脚印;可是找不到任何露宿的迹象.
工程师已经指示大家不要打猎了.也许罪犯们就在森林里,一开枪就要惊动他们.而且要打猎就必须离开大车,走出一段距离.留下大车没人看管是非常危险的.
下半天,离开"花岗石宫"六英里的光景,前进困难得多了.为了穿过密林,他们不得不砍去一些树木.在走进这种地方以前,史密斯总是很仔细地先让托普和杰普进去,它们忠实地执行任务,如果它们不作任何警告地回来,就可以断定这里没有任何危险,既没有罪犯,又没有野兽.这二者同样属于动物界,凶残的本性是半斤八两的.第一天晚上,移民们在离"花岗石宫"九英里左右的地方露宿,近旁有一条小溪流入慈悲河,他们从来不知道有这条小溪,而它的水路系统使土壤变得十分肥沃,这是可以肯定的.居民们肚子饿了,就饱餐了一顿,然后安排怎样平安过夜.如果工程师只需要对付野兽,例如美洲豹或其他兽类,那只要在帐篷周围点起火来,就足够防御它们了;可是有了罪犯,他们不但不会被营火惊走,相反地,恐怕还会被招引过来.考虑结果,最好还是让自己包围在漆黑的夜色里.
他们小心地组织了守夜的工作.大家一致同意两个人一班担任警戒,每隔两个钟头换班一次.尽管赫伯特一再提出,居民们还是不让他守夜.于是,潘克洛夫和吉丁史佩莱一班,工程师和纳布一班,就这样在营地周围站岗放哨了.
夜晚仅仅是几个钟头,与其说是由于没有太阳而造成的,还不如说是由于枝叶过分浓密而造成的黑暗.森林里非常寂静,只是有时传来几声美洲豹的怒吼和猿猴的叫声.小杰普似乎特别不爱听猴子叫.这一夜平安无事地度过了.第二天2月16日,继续在森林中穿行,旅途中虽然有困难,但更令人烦恼的却是一路上枯燥无味的感觉.这一天他们走了不到六英里,因为时间大都浪费在用斧头开路上面了.
移民们就象定居在这里的人一样,仅仅砍倒一些小树,把那些高大而美丽的树木保留下来;当然,不砍大树也是因为需要花许多劳动力才能砍倒的缘故.可是这么一来,道路就格外弯曲.由于转弯抹角的地方很多,大大地延长了他们的路程.
这一天,赫伯特发现了几种以前在岛上没有遇到过的新植物品种,例如叶子象泉水似的四面披开的桫椤和刺槐.刺槐上除了结有野驴特别爱吃的长荚以外,还有一种香甜可口的果肉.在这里,移民们又发现了几丛雄伟的卡利松.它们的树干是圆柱形的,顶上有一簇锥形的绿叶,树身高达二百英尺.卡利松是新西兰的万树之王,和黎巴嫩的杉树一样远近闻名.
至于动物方面,除了猎人们已经见过的以外,没有其他的品种了.然而,虽然没法接近,他们却看见一对澳洲所特有的大飞禽.这是一种名叫鸸鹋的食火鸡,身高五尺,长有褐色的羽毛,属于涉水鸟类.托普撒开四条退,拚命向它们赶去,可是鸸鹋奔走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把它抛在后面了.
至于罪犯们留下的遗迹,他们另外还发现一些.有一堆余烬显然是最近才熄灭的,在它附近有一些脚印.居民们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们一一测量了脚印的长度和宽度,很容易看出来这是五个人的脚印.这五个罪犯一定曾在这里露宿过.如果有第六个人的脚印,那一定是艾尔通的,可是,他们经过仔细研究,并没有发现第六个人的脚印.
"艾尔通没有和他们在一起!"赫伯特说.
"不错,"潘克洛夫说,"既然不在一起,那一定是已经被匪徒们杀死了!这些流氓连个窝也没有,要不然我们可以象追老虎似的追逐他们!""不错,"通讯记者说,"他们大概一直在各处漫无目的地漂荡,打算直到成为岛上的主人为止!""岛上的主人!"水手大声叫道;"岛上的主人!……"他重复着,好象有一只铁爪扼住了他的喉咙似的,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然后他说:"史密斯先生,"这时他的声音平静一些了,"你知道我的枪里装的是一颗什么子弹吗?""不知道,潘克洛夫!""就是打透赫伯特胸膛的那颗子弹,我向你保证,一定要用它打中目标!"可是不管这个报复多么公平合理,也已经不能使艾尔通复活了.察看了遗留在地上的脚印以后,他们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再也不能希望和他重新见面了.
当天晚,上,他们在离"花岗石宫"十四英里的地方露宿.赛勒斯史密斯估计他们离爬虫角已经不到五英里了.
果然,第二天他们到达了半岛的尽头.森林的纵长方向全走完了,可是他们并没有找到罪犯们藏身的地方,也同样没有找到神秘的陌生人的秘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