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2:53
开这儿,"少年说,"那么他们就不能算作遇难的人了.""不错,赫伯特,他们至少是所谓临时的遇难人.很可能是风暴把他们吹到岛上来的,只是他们的船只并没有损坏,因此风暴一过,他们就又走了.""我觉得有一点是事实,"赫伯特说,"史密斯先生好象是害怕岛上有人,而不是希望岛上有人.""一句话,"通讯记者答道,"常到附近的海上来的只有马来人,而这些人都是恶棍,最好躲开他们.""史佩莱先生,"赫伯特说,"也许有一天我们可能发现他们登陆的痕迹吧.""那当然,孩子.只要找到一个遗留下来的帐幕,或是一堆灰烬,我们就可以追踪了,这就是我们要在下一次探险中寻找的东西."谈话的这天,他们是在慈悲河附近的森林里.这儿的树林特别优美.在一些树木之间,屹立着几棵几乎高达二百英尺的松树,新西兰的土人把这种松树叫做卡利松.
"我有一个主意,史佩莱先生,"赫伯特说."假如爬到一棵卡利松上去,周围的景物就能够看得更远更宽了.""主意倒很好,"通讯记者答道,"可是这么高的树,你爬得上去吗?""不妨试试看."赫伯特回答说.
这个行动矫捷的孩子纵身一跳,就上了头几档树枝.由于树枝交叉得当,要攀登这棵卡利松并不团难.几分钟以后,他已经爬到树顶,高居在广阔的绿色平原之上了.
在这个居高临下的地方,他看遍了整个海岛的南方,从东南的爪角直到西南的爬虫角.富兰克林山高耸在海岛的西北,把很大一部分地平线遮住了.
在这巍峨的了望台上,赫伯特可以看见岛上所有还没有勘察过的地方,这些地方都可能成为他们所怀疑的那些陌生人的藏身之处.
少年仔细地观察着.海上什么也没有,不论是水平线上,还是海岛的周围,都看不见船只.可是,有一段海岸被很多树木挡住了,因此也可能有一只船在那里——特别是当它失去桅杆,靠近海岸的时候,赫伯特就更没法看见它了.
远西森林里也看不见有什么东西.树木形成一道无法穿透的屏障,广达好几平方英里,密得连一点空隙都没有.甚至要想顺着慈悲河一直看上去,或是要确定它的源头在深山的哪一部分也不可能.也许还有其他的小河往西流去,可是看不见它们.
退一步说,即使赫伯特把所有的宿营痕迹都忽略了,难道他连一缕轻烟都看不见吗?在明朗的大气里,就是一丝丝极其淡薄的轻烟,也是非常容易觉察到的.
一刹那间,赫伯特仿佛觉得西方有一缕淡薄的轻烟,可是定睛一看,就证明自己看错了.他尽量观看四面八方,他的眼睛是非常敏锐的.但是肯定地说,那儿什么也没有.
赫伯特从卡利松上爬下来,这两个猎人回到"花岗石宫"里来了.赛勒斯史密斯听了少年的报告以后,摇了一下头,一句话也不说.显然,在彻底搜查全岛以前,还不能给这个问题下结论.
两天之后,10月28日,又发生了一件没法理解的事.
赫伯特和纳布沿着海岸,在离"花岗石宫"大约二英里的地方散步,他们碰巧捉住一只鼍龟目的美丽标本.这是一只米达斯种可以食用的绿海龟,这个名称的由来是因为它的壳和肉都是绿色的.
海龟从乱石堆中向海里爬的时候,被赫伯特看见了.
"帮帮忙,纳布,帮帮忙!"他喊道.
纳布跑了过来.
"多好看的家伙!"纳布说;"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捉住它呢?""这还不容易?纳布,"赫伯特答道."只要把它翻过来,它就无论如何也跑不了啦.拿着你的鱼叉,我怎么做,你也怎么做."这个爬虫发觉遇到危险,就把头和脚往硬壳和腹甲里一缩,象一块石头似的一动也不动.
赫伯特和纳布把棍子插到海龟身子下面去,两个人一齐使劲,一下子就把它翻了过来.这只长达三英尺的海龟,体重至少有四百斤.
"真好!"纳布喊道;"潘克洛夫瞧见之后一定要高兴死了."的确,潘克洛夫一定会从心里高兴的,因为这种海龟吃的是海藻,肉味极其鲜美.这时候,海龟的脑袋露出来了,它的头部有很长的上颚骨,前边又小又扁,从隐藏在上颚骨下的巨大颞窝开始,脑袋就逐渐粗大起来.
"现在,该怎么处理我们的俘虏呢?"纳布说."我们没法把它拖回‘花岗石宫’去!""反正它翻不过身来,就把它留在这儿吧,"赫伯特回答说,"回头我们再驾着大车来把它拉回去.""这个主意好极了."赫伯特又不厌其烦地在海龟两旁砌上石头,把它夹在当中,以防万一;纳布认为不必多此一举.然后,这两个猎人就沿着退潮以后露出来的海滩回"花岗石宫"去了.赫伯特想使潘克洛夫惊异一下,因此对他们在沙滩上翻倒一只可作为"上等海龟标本"的事,故意一字不提.两个钟头以后,他和纳布驾着大车又回到他们放龟的地方,然而,那只"上等海龟标本"却不见了!
纳布和赫伯特起初面面相觑,然后他们又四处看了一下.不错,海龟就是放在这里的.少年还找到了他用来夹海龟的那些石头,因此他敢肯定没有搞错.
"好吧!"纳布说,"那么,海龟是能自己翻身的了.""也许是的."赫伯特答道,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呆呆地对着沙滩上的石头发楞.
"潘克洛夫要不高兴了!"
"史密斯先生对于海龟怎么会失踪的,大概也要觉得不好解释了."赫伯特暗自想道.
"听着,"纳布怕人笑话,打算不再提起,"我们不谈这个.""不成,纳布,我们非谈不可."赫伯特回答说.
大车现在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两个人拉着空车向"花岗石宫"走去.
工程师和水手正在造船工地上干活,赫伯特回来后就把经过情形叙述了一遍.
"唉!傻瓜!"水手喊道,"至少丧失了五十顿饭!"
"可是,潘克洛夫,"纳布答道,"海龟不见了可不能怪我们.我已经说过,我们把它翻过个儿来了!""那就是你们翻得不够彻底!"顽固的水手说.
"不够彻底!"赫伯特大声说.
于是他又把怎么小心地用石头把海龟砌在中间的事说了一遍.
"那真奇怪了!"潘克洛夫答道.
"史密斯先生,"赫伯特说,"我认为海龟只要身子仰过来,是绝对爬不起来的,尤其是大海龟,是不是?""是的,孩子."赛勒斯史密斯说.
"那它怎么会跑掉的呢?"
"你们把海龟留在离海多远的地方?"工程师问道,他停止了工作,思索着这件事情.
"不到五十英尺."赫伯特答道.
"当时是低潮吗?"
"是的,史密斯先生."
"好了,"工程师回答说,"海龟在沙滩上办不到的事,在水里也许是办得到的.涨潮的时候,它能翻过身来,然后它就不慌不忙地回到大海的深处去了.""啊,我们真是傻瓜!"纳布大声说.
"不错,刚才我就是这样称呼你们的!"水手回了一句.
赛勒斯史密斯这样解释当然是合情合理的.可是他自己认为这样解释正确吗?恐怕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