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2:39
给你捣乱,你 就干脆叫他滚蛋i你可别害怕,‘他说;’现在你是跟朋友们在 一起了。‘
“那么,我心里想,要是我的小亨利找到机会开了小差, 那他一定就会上北方去。所以有一天我就跑到那些大官儿们呆 着的地方,大客厅里,我就给他们请了个安,就象这样,我就 跑过去,给他们谈到我的亨利,他们好好儿听着我谈这些心 事,就好象我也是白人一样;我又说:’我来问问,是因为他要 是跑掉了,到了北方,到了你们各位长官的地方,你们也许看 见过他,那你们就可以告诉我,好让我把他找回来;他很小, 左手腕子上和脑门子顶上都有个疤。‘这下子他们就显出很难过 的样子;将军说:4他们给他弄走有多久了? ’我说:‘十三年 了。’这下将军就说:‘他现在可不会再象那么小——他已经是 个大人了 1'
"我从前简直没想到过这个!我心里老想着他还是那么个 小不点儿。从来没想到过他会长大,长成个大人。可是现在我明 白了。那些官长谁也没碰见过他,所以他们也没法帮我的忙。 可是那些年里,虽然我不知道,我的亨利可果然是跑到北方去 126
7,去了好些年好些年,还成了剃头E,自己干活。后来打起 仗来了,他马上就说:’我剃头剃够了,‘他说,’我要去找我 妈,除非她死了。‘所以他就卖掉他的行头,跑到招兵的地方 去,给一个上校当听差的;这下子他就跟着部队到处打仗,好打 听他的老妈妈;是呀,真的,他就一会儿伺候这个军官,一会 儿伺候那个军官,一直把整个南方各地都找遍了;可是你看,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些,我怎么会知道呢?
“噢,有一夭晚上,我们开了个士兵跳舞会,新百伦那儿 当兵的常常开跳舞会,寻开心。他们就在我那厨房里开,不知 开过多少次,因为那屋子很大。您听着,他们这么干,我可就 不高兴;因为我那地方是伺候军官的,一有那些普通的丘八爷 在我那厨房里乱蹦乱跳,就叫我着急。可是我老是不管他们, 完了就收拾收拾,我就那么着;有时候他们惹得我生了气,我 就叫他们给我打扫厨房,我跟您说吧,真不含糊1
"噢》有一天晚上——那是星期五晚上下子来了一
整排人,是从守卫这所房子的黑人卫队里调来的——这所房子 是司令部,您知道——这下子我可劲头来了丨高兴疯了吗?我 简直是痛快极了丨我兴头很大地转到这儿,转到那儿;我简直 觉得浑身发痒,只想叫他们带着我跳起来。他们都在转来转去 地跳舞!哎呀,他们可真玩得痛快!我也跟着越来越高兴,越 来越高兴!后来过了不大一会儿,有那么一个穿得很时髦的黑 小伙子在屋子那边跳着跳着过来了,他搂着一个黄皮丫头跳;他 们俩跳得直是转、直是转,真叫人看了象喝醉了酒那股劲儿;他 们转到我身边的时候,他们就一会儿翘起这只腿跳,一会儿又 翘起那只腿跳,还望着我那大红头巾直笑,跟我打趣,我就冒 火说:’滚你妈的蛋吧!——杂种丨‘那年轻人的脸色猛一下子
有些变了,可是只过了一会儿,后来他又笑起来,踉原先一 样。噢,就在这时候,来了几个奏乐的黑人,那是乐队里的, 他们这些人老是非摆架子不可似的。那天晚上他们刚起头摆一 下架子,我就跟他们捣蛋!他们笑了,这叫我更加冒火。别的 黑人也大矣起来,这下子我心里实在忍不住,我可真生气了! 我眼睛里简直冒出火来了丨我就站得挺直,就象这样——跟我 现在这样,差点儿碰着天花板——我捏着拳头插在腰上,我 说:’喂1‘我说,’我要叫你们这些黑鬼知道,老娘不是生在平 常人家,不能让你们这些杂种开玩笑!我是老蓝母鸡的小鸡, 不含糊!‘这时候我就看见那个年轻人站住了,他瞪着眼睛,动 也不动,好象是望着天花板,有什么事忘掉了,想不起来的样 子。噢,我就往他们黑鬼那边冲过去——就这样,象一个将军 的神气——他们就在我前面逃跑,滚到门外去了。这个年轻人 出去的时候,我听见他跟另外一个黑人说:’吉姆他说,‘你 先走,请你告诉上尉,我大概要到早上八点钟才能回来;我心 里有点事情他说;’今晚上再也睡不着了。你先走,‘他说, ’别管我吧。‘
“这时候大概是夜里一点钟。差不多七点的时候,我就起 来给军官们做早饭。我在火炉前面弯着腰——就象这样,把您 的脚就算是火炉吧——我拿右手把火炉的门打开了——就是这 样,把它这么关上,就象我推您的脚一样——我刚刚在手里端 着一盘热面包,正要抬起头来,我就看见一个黑脸蛋伸到我的 脸下面来了,一双眼睛往上盯住我的眼睛,就象我;在这样从 底下望着您的脸一样;我就在那儿站着,一点也没动弹! 一个 劲儿仔细看了又看;我手里的盘子直发抖,猛一下子我就明白 了!盘子掉在地下,我就抓住他的左手,把他的袖子往上推 12i ?~就是这么的,就象我推您的袖子一样——我马上又抬头望 着他的脑门子,把他的头发往上撩,就象这样,哈,我说:’孩 子!你要不是我的亨利,手腕子上哪来的这条痕,脑门子上哪 来那个疤呀?谢天谢地,我又见到我的亲人了 1'
"啊,没什么,克先生——我真是从来没什么苦恼。可也 没什么欢熹事儿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