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2:39
后面的钟表又把它赶 上,所以每到二十四小时完结的时候,它终于规规矩矩地跑到 裁判员的台前,准时不误。它老是光明正大地保持着准确的平 均速度,谁也不能说它不够尽职,或是做得过分。可是准确的 平均速度对于一只表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勉强过得去的长处, 于是我又拿着这个玩意儿去找另外一个钟表匠。他说大螺丝轴 断了。我说幸亏还没有更严重的毛病。说老实话,我根本就不 知道什么叫做大螺丝轴,不过我不愿意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显得 那么外行*他把大螺丝轴修理好了,可是这只表在一方面有了 进步,另一方面却吏坏了。它老是走一会儿又停一会儿,然后 又走一会儿,老是这样,爱走就走,爱停就停,完全随它的意 思。每次它开始走的时候,就要象毛瑟枪似地反冲一下。我在 胸前垫上棉花,对付了几天,可是后来还是把那只表拿去另找 一个钟表匠。他把它完全拆散,戴着眼镜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 东西翻来复去地看;然后他说似乎是油丝有点毛病。他把它修 理了一下,又叫它走起来。现在它走得很好,只是每到十点差 十分的时候,长短针就并到一起,好象一把剪刀似的,从此以 后,它们就结伴同行。即令是世界上最年老的人,要想从这么 个表上看出时刻来,也会莫名其妙,所以我又把它拿去找人修 理。这个人说是表蒙子凹下去了,大发条也不大直。同时他还 说有一部分机件需要垫平一下。他把这些地方都收拾好了,于 是我的表就走得不能再好,只是有时候要出点毛病:它规规矩 矩走到将近八个钟头的时候,里面的一切机器就突然一下子松 开,象只蜜蜂似地嗡嗡地叫起来,长短针马上就飞快地转个不 停,以致两根针的本来面目完全分不清了,看起来就象是在表 面上织成了一个细致的蜘蛛网。在六七分钟之中,这只表就把 以后的二十四小时转完,然后砰当一声停住了。我怀着沉重的 心情,又去请教一个钟表匠,他把它拆散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看着。这一回我准备严格地盘问他,因为这桩事情越来越严重 了。这只表原来花了我两百块钱,而我甜出的修理费似乎是有 两三千了。当我等待着和在旁边看着的时候,我不久就认出这 个钟表匠原来是个老相识——多年以前的一个小火轮上的机 匠,而且还是手艺弁不高明的。他仔细地检查了各部分,正如 其他的钟表匠的举动一样,然后他也以同样有把握的神气宣布 他的诊断。
他说:
"它烧出的蒸气太多——你得把活扳手挂在安全阀?上才 行! “
我马上就把他的脑袋敲碎,由我自己出钱把他埋了。
我的叔父威廉(现已去世,哀哉!)当年常说,一匹好马 总是一匹好马,让它出去野跑一次之后就不行了,他说一只好 表总是一只好表,让钟表匠得到机会修理一下就糟了。他总想 知道所有的那些没有学好手艺的补锅匠、枪炮匠、鞋匠、机匠 和铁匠的下场;可是谁也不能给他说个究竟。
安全阀是机器上的一种保证安全的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