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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卷五十二

书名:白话史记(中) 作者:司马迁 本章字数:6402

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2:53


史记卷五十二

  

  齐悼惠王世家第二十二

  曾永义译

  齐悼惠王刘肥是高祖的长庶男,他的母亲是高祖未发迹时的姘妇,姓曹氏。高祖六年,立肥为齐王,封地七十三城,百姓凡能说齐国语言的,都随地割属于齐王。

  齐王是孝惠皇帝的长兄。孝惠帝二年,齐王入京朝见,惠帝和齐王宴饮,不行君臣之礼,而行家人兄弟之礼。吕太后很生气,打算诛杀齐王,齐王恐惧不能逃脱,乃用他的内史勋之计,献出齐国的城阳郡,作为太后亲生女鲁元公主的汤沐邑。吕太后高兴,因此才能辞别回国。

  悼惠王在位十三年,于惠帝六年死亡,他的儿子襄继位,是为哀王。

  哀王元年,孝惠帝崩逝,吕太后揽权听政,天下的政事都取决于太后。二年,太后立其兄之子郦侯吕台为吕王,割齐国的济南郡为吕王的封地。

  三年,哀王的弟弟章入朝宿卫,太后封为朱虚侯,把吕禄的女儿嫁给他。过了四年,封章弟兴居为东牟侯,都在首都长安宿卫。

  哀王八年,太后又割齐国的琅邪郡,立高祖从祖兄弟营陵侯刘泽为琅邪王。

  次年,赵王友入朝,被幽禁而死于邸第,三赵王都被废黜。太后立诸吕为三王(即吕通为燕王、吕禄为赵王、吕产为梁王),专擅权柄,决断政事。

  那时朱虚侯年方二十,孔武有气力,每因刘氏失去权位而愤忿不平。他曾经入宫侍奉太后宴饮,太后令朱虚侯刘章担任筵席上监酒的酒吏,刘章自己请求道:"臣是将门之子,请准许用军法执行监酒。"太后道:"可以。"当酒喝得有点醉意时,刘章进献歌舞,然后说:"请求为太后唱支耕田歌。"太后把他当作小孩子看待,笑道:"只有你的父亲知道耕田罢了。你生下来就是王子,哪知道什么耕田呢?"刘章道:"臣知道。"太后说:"你尝试为我说说耕田。"刘章道:"田地要深深的耕,种子要密密的播,插上的秧苗则要稀稀疏疏,不是同种的杂草,要用锄头把它除去。"太后听了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诸吕中有一人喝醉,避酒而逃,刘章追上,拔剑把他斩了,然后回来报告说:"有一人避酒而逃,臣谨按军法,将他斩杀。"太后左右的人都非常惊讶,既然已经允许刘章军法从事,也就无法治他的罪。也因此结束了宴会。从此之后,吕氏族人畏惧朱虚侯,即使是大臣,也都仰仗朱虚侯,刘氏才为此声势稍振。

  过了一年,太后崩逝。赵王吕禄为上将军,吕王吕产为相国,都住在长安城中,聚集兵力来威胁大臣,想要作乱。朱虚侯刘章因娶吕禄的女儿为妻,知道他们的阴谋,于是派人偷出长安去向他的哥哥齐王报告,要使齐王起兵向西进发,而朱虚侯刘章和东牟侯刘兴居在城内响应,借此铲除吕氏,因而立齐王为皇帝。

  齐王听到这计划后,就和他的舅父驷钧、郎中令祝午、中尉魏勃,暗中计划起兵。齐相召平知道他们的计划,就派出军队围住王宫。魏勃向召平欺骗说:"大王要起兵,没有朝廷调兵遣将的虎符可资凭验,而相君您围住王宫,这样的处置是正确的,我请求替你领兵围守王宫。"召平信任他,就命魏勃领兵围住王宫。魏勃掌握兵权之后,便命军队包围相府。召平道"唉!道家说过的话,见机当断则断,否则反受其灾祸,正是如此啊!"终于自杀而死。于是齐王以驷钧为相,魏勃为将军,祝午为内史,把国内的军队全部动员,派遣祝午向东去欺骗琅邪王道:"吕氏作乱,齐王起兵,要向西进发去诛除乱贼。齐王自以为年纪尚轻,不熟悉军事,希望将全国委托大王。大王自从在高帝时就做将军,能征惯战。齐王不敢离开他的部队,派我前来恭请大王,希望大王驾莅临淄,和齐王当面计事,并且率领齐兵向西出发,平定关中之乱。"琅邪王相信他的话,认为这样做是对的,驱车快驰,往西去见齐王。齐王和魏勃等人于是留住琅邪王,而派祝午去将琅邪国的军队全部动员起来,同时率领琅邪国的军队。

  琅邪王刘泽既然被欺骗,不能回国,于是向齐王说道:"齐悼惠王是高皇帝的长子,推究其根本来说,则大王是高皇帝的嫡长孙,按朱虚侯刘章,清代石刻画像。

  理应当继位为帝。现在诸大臣犹疑,尚未有所决定。而我刘泽在刘氏中辈分最高,大臣应当等我去决定大计。现在大王留住我是没有用的,不如使我入关去决计大事。"齐王信以为然,于是准备了许多车辆,欢送琅邪王。

  琅邪王出发后,齐国就起兵向西攻击吕国的济南,于是齐哀王发书给诸侯王,说:"高皇帝平定天下,分封诸子弟为王,悼惠王逝世,惠帝派遣留侯张良立我为齐王。惠帝崩逝,高后专权用事,年纪老大,听任诸吕擅自废除高帝所立的侯王,又杀害三赵王,灭绝梁、燕、赵三国,以此分封诸吕为王。把齐国分成四国,忠臣进言劝谏,皇上迷惑于乱臣而不听从。现在高后崩逝,皇上年纪幼小,不能治理天下,自然依仗大臣和诸将。目前诸吕又擅自高官厚爵,聚集兵力,作威作福,胁持列侯和忠臣,假传圣旨来号令天下,国家因此很危险。今日寡人率领大军,就是要入关铲除不当为王而为王的人。"

  朝廷听说齐王起兵向西进发,相国吕产就派大将军灌婴向东攻击。灌婴领兵到达荥阳,私下盘算道:"诸吕领兵在关中,想要危害刘氏而自立为帝。我现在如果攻破齐国而回报朝廷,那是增加吕氏的势力。"于是留下军队,屯驻在荥阳,派遣使者去通告齐王和诸侯,约定互相联合,以等待吕氏的变故,然后一齐诛灭他们。齐王听到后,就向西攻取他所原有的济南郡,也把军队屯驻在齐国西方的边境上,以等待约定的时机。

  吕禄、吕产想要在关中作乱,朱虚侯刘章和太尉周勃、丞相陈平等人一起把他们诛灭。朱虚侯刘章首先斩吕产,于是太尉周勃等人乃能够一举诛灭所有的吕氏,那时琅邪王也从齐国到长安。

  大臣商议要立齐王为帝,可是琅邪王及一些大臣说:"齐王的舅父驷钧为人残暴横戾,简直像一头老虎戴上帽子的样子。正因为吕氏的缘故而几乎扰乱天下,现在如果又立齐王为皇帝,那就是要再度制造出一批吕氏来。代王的母家薄氏,是忠厚的正人君子,而且代王又是高帝的亲子,于今健在,而且排行最大,从立高帝子为帝来说,则名正言顺;从其母家的人良善来说,则大臣可以高枕无忧。"于是大臣们商量迎立代王为帝,而派遣朱虚侯刘章去把吕氏已被诛灭的事告诉齐王,命令齐王收兵回国。

  灌婴在荥阳,听说魏勃原先唆使齐王谋反,已经诛灭吕氏后,罢去齐兵。派人去把魏勃找来,并加以责问,魏勃说"失火的人家,哪里顾得及先报告家长然后再去救火呢?"说完退后站立,两腿吓得直发抖,害怕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结果也真说不出第二句话来。灌将军仔细的打量他,笑道:"人家都说魏勃很勇敢,其实不过是个狂妄平庸的人罢了,哪能有什么作为呢?"于是不加治罪把他释放了。魏勃的父亲因为善于鼓琴而得见秦皇帝。在魏勃年少时,想要求见齐相曹参,因为家贫无法自我通达,于是常常一个人早晚洒扫齐相舍人的门外,齐相的舍人感到很奇怪,以为是怪物而暗中观察,终于发现魏勃,魏勃说"希望拜见相爷可是无法得见。因此替您洒扫,想要请您引见。"于是舍人引见魏勃,曹参因此收留他为舍人。某次魏勃替曹参驾车,谈论事情,曹参认为他很贤能,向齐悼惠王推荐他。悼惠王召见他,就任命他为内史,起初悼惠王是可以自己任命二千石的官员的。悼惠王逝世,哀王继位,魏勃专权用事,势力重于齐相。

  齐哀王罢兵回国后,代王入京被立为帝,是为孝文帝。

  孝文帝元年,把高后听政时所割自齐国的城阳、琅邪、济南三郡复还齐国,而迁徙琅邪王刘泽为燕王,加封朱虚侯刘章、东牟侯刘兴居各二千户。

  那一年,齐哀王逝世,太子侧继位,是为文王。

  齐文王元年,朝廷以齐国的城阳郡立朱虚侯刘章为城阳王,以齐国的济北郡立东牟侯刘兴居为济北王。

  二年,济北王叛变,朝廷把他诛灭,土地归属朝廷。

  过了两年,孝文帝把齐悼惠王的儿子罢军等十人全部封为列侯。

  齐文王在位十四年后逝世,没有儿子,齐国废除,土地归属朝廷。

  过了一年,孝文帝以所封的悼惠王子,分齐国的土地,封他们为王。齐孝王就是齐悼惠王的儿子名将闾、原先封为杨虚侯而改封为齐王的。而原先齐国所属的郡邑全部封给悼惠王的儿子为王,悼惠王的这些儿子即:

志为济北王、辟光为济南王、贤为淄川王、卬为胶西王、雄渠为胶东王,以及城阳和齐共七王。

  汉景帝平七王战争经过示意图齐孝王十一年,吴王濞、楚王戊造反,起兵向西通告诸侯说:"将要谋杀朝廷的贼臣晁错来安定国家。"胶西、胶东、淄川、济南四国都擅自起兵响应吴楚,想要联合齐国,齐孝王犹疑,守住王城,不答应联合。胶西、胶东、淄川三国的兵共同包围齐国。齐王派遣姓路的中大夫向天子告急,天子又命路中大夫回去告诉齐王,好好坚守城池,朝廷的军队很快就会攻破吴、楚了。路中大夫回到齐国时,三国的军队正团团包围住临淄城,无法进入城中。三国的将领劫持路中大夫,和他定下盟誓说:"你要反过来说朝廷已被攻破了,齐国赶紧向三国投降否则的话,你将被杀。"路中大夫答应了他们,到了临淄城下,望见齐王说:"朝廷已派兵百万,命太尉周亚夫击破吴、楚,正领着兵来援救齐国,齐国一定要坚守城池,绝对不要投降。"三国的将领把路中大夫杀了。

  齐国起初被围攻得很急迫时,暗中和三国来往讨论,所谈的条件尚未确定,正好听说路中大夫从朝廷回来,很是高兴,齐王的大臣又再劝齐王不要投降三国。过了不久,汉将栾布、平阳侯曹襄等领兵至齐国,攻破三国兵,解除了临淄城所受的包围。后来又听说齐国起初和三国有通谋,将要调遣军队讨伐齐国,齐孝王很恐惧,就饮了毒药自杀。景帝知道后,认为齐王最初是无叛逆之心的,因为受到压迫和威胁才和三国通谋,并非齐王之罪。因此立孝王太子寿为齐王,即是懿王,以接续齐国的后嗣。而胶西、胶东、济南、淄川王都被诛灭,土地收归朝廷,迁徙济北王为淄川王。齐懿王在位二十二年而死,其子景继位,是为厉王。

  齐厉王的母亲叫纪太后,太后把她兄弟纪氏的女儿嫁给厉王为后,厉王不爱纪氏女,而太后要他们纪家累世宠贵于王宫,所以命他的长女纪翁主入居王宫以整肃后宫的妃嫔,不要使她们得以接近厉王,要使厉王因此爱纪氏女。厉王却因此和他的姊姊翁主发生奸情。

  齐国有一个宦官名徐甲,入京侍奉朝廷的皇太后。皇太后有一位很受宠爱的女儿叫修成君,修成君不是刘氏女(而是王太后始嫁金氏所生),太后很照顾他。修成君有一个女儿,名叫娥。太后想要把她嫁给诸侯。宦官徐甲就请求出使齐国,一定要使齐王上书求娥为王后。皇太后很高兴,命徐甲到齐国去。那时齐人主父偃知道徐甲奉使到齐国是为了齐王娶王后的事,也因此向徐甲说,如果事情成功,希望也提及他的女儿,说愿意充任齐王后宫的妃嫔。徐甲到齐国后,把这件事表明了,纪太后大怒道:"齐王已有了王后,后宫的妃嫔也完备;况且徐甲不过是齐国的贫民,因生活困迫才做了宦官,入京供奉朝廷,没有做出一件有益的事,现在竟然要来扰乱我王家。至于主父偃算得了什么?居然想把他的女儿送入后宫。"徐甲觉得很没面子,而且毫无办法,回去向皇太后报告说:"齐王已经愿意娶娥为后,但是有一个害处,恐怕像燕王定国一样。"燕王定国就是因为和他的姊妹女儿相奸,最近犯法而死,封国被废除。所以徐甲以此来打动太后。太后说:"不要再说到把女儿嫁给齐王的事。"可是事件却因此漫延开来,连天子也听到齐王乱伦之事。主父偃因此也和齐王有嫌怨。

  主父偃正受天子的宠信,干预政事。于是进言说:齐国的都城临淄有十万户人家,每天市场的租税有千金,百姓殷实而富有,超过首都长安。这样的通都大国,如果不是天子的亲弟和爱子不得受封于此为王。现在齐王和皇室亲属关系越来越疏远。接着又一一的说到在吕太后时,齐国要谋反,吴楚之乱时齐孝王也几乎谋反。现在听说齐王和他的姊姊又有乱伦之事。于是天子任命主父偃为齐相,以便查办此事。主父偃到了齐国后,就紧急地审问齐王后宫那些帮助齐王和他姊姊纪翁主私通的宦官,命令他们的供证和证据都牵连齐王。齐王年纪轻,恐惧犯了大罪而被法官所拘捕诛戮,于是喝了毒药自杀而死,齐国从此断绝无后。

  那时,赵肃敬王彭祖看到主父偃一出任齐相就废绝了齐国,深为惊异,担忧主父偃逐渐疏离刘氏宗亲的情谊,于是上书论及主父偃贪污受贿和心地不端的短处,天子也因此拘囚主父偃。公孙弘以为齐王因忧惧而死,没有后代,国土收归朝廷。如果不杀主父偃,无法使天下人怀恨之心感到满足而平复,于是杀了主父偃。

  齐厉王在位五年而死,没有后代,国土收归朝廷。

  齐悼惠王的后代,还有二国:城阳和淄川。淄川国地近齐国。天子怜悯齐国,因为悼惠王的冢园在郡城之中,所以临淄之东环绕悼惠王冢园的城邑,全部归属淄川国,以奉齐悼惠王的祭祀。

  城阳景王刘章,是齐悼惠王的儿子。以朱虚侯的爵位和大臣共同诛灭吕氏,而刘章首先斩了相国吕王产于未央宫。孝文皇帝即位后,加封刘章二千户,赐黄金一千斤。孝文帝二年,以齐国的城阳郡立刘章为城阳王。刘章在位二年而死。他的儿子喜继位,是为共王。

  共王八年改封淮南,过了四年,又回到城阳为王,在位共三十三年而卒。他的儿子建延继位,是为顷王。

  顷王在位二十八年而卒。他的儿子义继位,是为敬王,敬王在位九年而死。他的儿子武继位,是为惠王,惠王在位十一年而卒。他的儿子顺继位,是为荒王,荒王在位四十六年而死。他的儿子恢继位,是为戴王,戴王在位八年而卒。他的儿子景继位,至成帝建始三年,在位十五年而卒。

  济北王刘兴居是齐悼惠王的儿子。以东牟侯的爵位协助大臣诛除吕氏,功劳不多。及到文帝从代国来,兴居说:"请和太仆婴进入宫中诛除奸佞小人。"于是废了少帝,兴居一同和大臣推尊拥立代王为帝。

  文帝二年,以齐国的济北郡封兴居为济北王,和城阳王刘章一齐受封。受封二年而谋反。起初大臣诛灭吕氏时,朱虚侯的功劳最大,答应把赵国的属地全部封他为王,而把梁国的属地封东牟侯为王。及到孝文帝即位,听说朱虚侯、东牟侯原先是要立齐王为帝,所以削灭他们的功劳。到了二年,分封诸子为王时,才割齐国的两个郡来封刘章和刘兴居为王。刘章和刘兴居自以为失去应有的赵、梁王位,被剥夺了功劳。刘章死亡,而刘兴居听说匈奴大举侵入边境,朝廷派出了许多军队,命丞相灌婴去攻击匈奴,文帝亲自驾幸太原。刘兴居以为天子亲自率军攻击匈奴,于是起兵在济北叛变。天子听到后,罢去丞相所率领以及已经出发去攻击匈奴的军队,命令这些军队都回长安,而派棘蒲侯柴将军去讨伐济北王,结果攻破济北,俘虏济北王,济北王自杀而死。其国土收归朝廷,置为郡县。

  过了十三年,亦即文帝十六年,又封齐悼惠王之子安都侯刘志为济北王。十一年后,正是吴楚七国叛乱之时,刘志坚守国境,不和七国同谋,吴楚七国平定后,改封刘志为淄川王。

  济南王刘辟光是齐悼惠王的儿子,孝文帝十六年由勒侯晋封为济南王。过了十一年,和吴、楚一齐叛乱,朝廷予以击破,并杀了辟光,改济南国为郡县,土地收归朝廷。

  淄川王刘贤是齐悼惠王的儿子,孝文帝十六年由武城侯晋封为淄川王。十一年后,和吴楚一齐叛乱,朝廷予以击破,并杀了刘贤。

  天子因此改封济北王刘志为淄川王。刘志也是齐悼惠王的儿子,是由安都侯晋封为济北王。淄川王刘贤反叛被杀,没有后嗣,于是改封济北王刘志为淄川王。刘志在位共三十五年而卒,谥为懿王。其子建接替而立,是为靖王,在位二十年而卒,其子遗接替而立,是为顷王,在位三十六年而卒。其子终古继位,是为思王,在位二十八年而卒。其子尚继位,是为孝王,在位五年而卒。其子横继位,至成帝建始三年,即在位十一年而卒。

  胶西王刘卬,是齐悼惠王的儿子,孝文帝十六年由昌平侯改封为胶西王。十一年后和吴楚一同叛乱,朝廷予以击破,并杀了刘卬,国土归属朝廷,置为胶西郡。

  胶东王刘雄渠是齐悼惠王的儿子,孝文帝十六年由白石侯晋封为胶东王。十一年后和吴楚一同叛乱,朝廷予以击破,并杀了刘雄渠。国土归属朝廷,置为胶东郡。

  太史公说:"诸侯中的大国,没有一个超过齐悼惠王。因为天下刚刚平定,子弟少,有感于秦朝没有尺寸之土分封宗亲,所以大封同姓,以满足万民之心。而到了后来分裂,也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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