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2:41
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因为有许多地方在"高立"松的脚下堆积着厚厚的一层松脂,这些松脂假使当作土产输出的话,多少年也运不完.
那几个猎人遇到大群的几维鸟,这种怪鸟在毛利人常到的地区里很少见到,原来它们都被他们的猎狗驱逐到这些人迹罕见的森林里来避难了.它们给旅客们提供了既丰富又有营养的食物.
巴加内尔甚至还远远地望见了在密茂的树林里有一对极大的飞禽.他的博学家的本能立刻警觉起来.他叫他的旅伴们赶快来,于是少校、罗伯尔和他自己,三个人早忘记了劳累,都跟着那对鸟的踪迹追上去.
人们不难理解为什么巴加内尔忽然动了这样强烈的好奇心,那是因为他认出了,或者自以为认出了这两只鸟就是莫滑鸟,属于恐禽类,有些博物学家认为这种鸟早已绝迹了.只有郝支特脱先生和一些旅行家还肯定这种没有翅膀的鸟今天在新西兰还有.他们这次看到这种乌,正好证实了郝支特脱先生和那旅行家的见解.
巴加内尔追赶的那两只莫滑鸟是和大懒兽、翼手龙同时代的生物的后代.它们的身材足有6米高.这是一种其大无比的驼鸟,但是胆子很小,逃得极快.跑的时候,就是枪弹也不能使它们停下来!大家追击了几分钟后,那两只捉不到的莫滑鸟竟在许多大树后面消失了,猎人白费了许多弹药,白跑了许多路.
3月1日这天晚上,哥利纳帆一行人终于走出那片"高立"松的森林了,在那座2000米高的伊基兰吉山脚下,他们宿了营.这时,从蒙加那木山到这里已经走了160公里路了,还有50公里就到海岸.门格尔原希望这段路在十天内可以走完,他当时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多困难啊.
可不是吗,他们沿途走了许多弯路,遇到许多障碍,再加上测算得不准确,这样,实际路程要比估计的多五分之一,并且不幸的是,旅客们走到这山脚下时已经是津疲力尽了.
还要走两整天才能到达海岸,而现在大家特别需要打起津神,提高警惕,因为又走到土人常到的地区了.因此,大家也顾不上疲劳,第二天太阳一上山,又上路了.
右边伊基兰吉山给抛在后头了,左边又有1200米高的哈代山挺立在前头,在这两山之间,走路是十分艰苦的.那里有一片平原,绵延十来公里,上面满是熊柳,这种植物的枝条很柔软,人们把它叫作"窒息藤,"真是名副其实.每走一步路,手膀子和退都被缠住了.这些枝条简直是些长蛇,弯弯曲曲地裹住你的身躯.两天之中,大家都在一边开路,一边前进,一面走,一面和那万头怪"蛇"做斗争,这种缠人的藤蔓十分坚韧,巴加内尔几乎要把它们列入"植虫科".
在这片平原上,打猎是不可能的,所以,猎人们原先每日都有成绩,现在却没有用武之地了.携带的粮食快吃光了,又无法补充,水又缺乏,大家越累,嘴就越渴得厉害,又找不到东西止渴.
这时,哥利纳帆一行真正到了苦不堪言的地步了.自从出发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显得这样狼狈呢.
他们现在不是在走路,而是一步一步地往前挨,他们仿佛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了躯壳,他们失掉了五官的感觉,就只靠着那仅有的求生本能来带领他们前进.最后,他们终于挨到了乐亭尖,总算到达太平洋的海岸了.
这地方有几个空着的草棚,还看得出这是最近遭受战争破坏的一个村落,还有一些田地,也都荒芜了,到处是劫掠和焚烧的痕迹.就在这里,那不如人愿的命运还安排了一个新的可怕的考验在等待这些不幸的人们.
他们正在沿着海岸徨的时候,忽然,在离海岸1公里的地方出现了一队土人,他们挥舞着武器,向这一行人奔来.哥利纳帆等人已经是在海边上,没有地方可逃了,只好拿出最后的一点力量来和敌人拚一拚,这时候,门格尔忽然叫起来:
"一只小艇!那里有只小艇!"
果然,相距不到20步远的地方,有一只独木舟搁在沙滩下,船上还有六把浆.说时迟,那时快,旅客们立刻把那独木舟推进水里,跳上去,划了就逃.门格尔、少校、威尔逊、穆拉地划桨,哥利纳帆掌舵,两个女客、奥比内、罗伯尔都躺在他的身边.
只消十分钟,独木舟就在海面上走了四分之一海里了.海面是平静的.逃难的人们也都默默无言.
然而,门格尔不愿离开海岸太远,他打算叫大家沿着海岸划去,但是正在这时候,他手里的桨却突然停下来了.
原来他看见三只独木舟从乐亭头那里划出来了,很明显,是来追赶他们的.
"往大海里划!往大海里划!我们宁可沉在波浪里!"他叫着.
四个桨一齐努力,独木舟又转向海中心去了.有半个钟头光景,逃的船和追的船一直保持着原有的距离.但是,过了不久,他们几个人终于划得津疲力尽,速度慢下来,眼看着后面追来的三只独木舟比他们划得快.现在他们距离后面的船已不到2公里了.因此逃避土人的攻击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土人都带着枪,他们就要开火了.
这时哥利纳帆在干什么呢?他在艇子尾部站着,向天边东张西望,他还痴想找到一点援助呢.他在期待着什么呢?他还想找到什么呢?他是不是有什么预感呢?
突然,他的眼睛闪出光来,他伸出手,指着远处的一点."一条海船!朋友们,那里有只海船!划呀!拚命划呀!"四个浆手没有一个转头看那条令人喜出望外的船,因为他们在紧张地划着,一下也不能放松.只有巴加内尔爬起来,拉开望远镜对准那个黑点看了看.
"果真是一条海船!"他说,"还是一只汽船哩!它开足马力在跑!它对着我们开来啦,快划呀,伙伴们!"逃难的人们又加了一把劲,约莫有半个钟头,四只桨把艇子划得飞快,和追来的小船又保持了原有的距离.那只汽船渐渐可以看得见了.它那两根落了帆的桅杆和那大团的黑烟,清清楚楚地看得出,哥利纳帆把舵丢给罗伯尔,抓起地理学家的望远镜,仔细地看着那条船的动静.
突然,他神情紧张起来,脸色苍白,大望远镜也从手里掉下来了.门格尔和伙伴们看见了,都莫名其妙.他为什么又忽然这样地绝望呢?爵士一句话就解释明白了:"是邓肯号!是邓肯号和那批流犯啊!""是邓肯号?!"门格尔也叫起来,丢下桨,立刻站起来."是啊!我们前后都是死路一条!"哥利纳帆自言自语地说着,焦急万分.
果然,就是那条游船,谁也不会看错,就是那游船和那批匪徒!少校不由自主地对着天空骂了一声.怎么会倒霉到这种地步呢?!
这时,谁也不划那独木舟,让它自己漂去了.还想往哪里划呢?还有什么地方可逃的呢?前面是盗匪,后面是土人,还能逃得掉吗?
突然,"砰"地一枪,从追得最后的那只土人的独木舟上打来一枪,枪弹正打到威尔逊的那只桨上,立刻桨又划了几下,逃亡者的艇子更接近了邓肯号.
那游船开足了马力行驶着,相距已经不到半海里了.约翰门格尔前后受敌,已经不知道怎样躁纵艇子,也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逃走.两个可怜的女客吓得魂不附体,跪在那里祷告.
土人的枪连珠般地放着,枪弹象雨点般地落到艇子的周围.这时轰地一声炮响,游船上的一个炮弹从他们的头上飞了过去.他们被枪炮前后夹攻着,只好在邓肯号和土人的艇子之间束手待毙了.
门格尔急得发狂,抓起他那把斧头,他正要把小艇砍个洞以便连人带艇一齐沉到海底下去,却被罗伯尔一声大叫阻住了.
"汤姆奥斯丁哪!是汤姆奥斯丁!"他不住地嚷着,"他在那船上!我看见他了!他知道是我们!他还挥着帽子给我们打招呼呢!"斧头就在门格尔手里高举着.
第二颗炮弹又从他们头上飞过去了,把追他们的那三只独木舟中的头一只打成两段,同时邓肯号上响起了一片"乌啦!"声,那些土人吓慌了,扭头就逃,向海岸划去."快来救我们呀!快来救我们哪,汤姆!"门格尔大声叫着.
接着,霎那间工夫,这十名逃亡者就这样突然莫名其妙地回到邓肯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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