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28
床上面铺着崭新的兽皮,墙上挂着一把弓,空地上有两个木桩子做的凳子。
红线指着这张床对王帅说,“怎么样,这里如何?”
王帅心里又开始扑通扑通跳起来了,她要干什么。不会就在这里要和自己成好事吧。这里倒是不错,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环境还特别安静。原来这个小蛮婆这么开放。
“主人,你……要做什么?”王帅想自己作为一个奴隶还有如此艳福,看来中土人士在蛮邦就有这样的优势,王帅今天抽空看了看自己的仪容,虽然不能胜潘安,比宋玉,但的确能配得上那个‘帅’字,高高的鼻梁,对称的脸型,有神的目光,比穿越之前的自己还要好看上三分。
不过,再怎么也是头人的女儿啊,再开放,也开放不到才认识二十四小时就能够同床共枕了吧。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介奴隶,远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啊。
王帅自顾自在哪里胡思乱想,红线却拿下那把弓把玩着,帐篷中间燃着一堆不大的篝火,王帅透过火光看到红线一副天真的脸庞,怎么看怎么也不到这么随便的地步吧,她是这么一个开放的人吗。
“王帅,你以后就住这里吧。”红线把弓放回原地,抬眼看着王帅。
王帅一听,感情自己又误会了人家了。自己一个奴隶,怎么老爱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地不知好歹呢。
“主人,这似乎不妥吧,小的不过是一个奴隶,那敢自己一个人拥有一个帐篷,我跟那些奴隶们挤一起就是了。”王帅没想到自己一个奴隶,还能受到如此待遇,不禁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不愿意?”红线坐在凳子上,摆弄着篝火,这里没有别的照明工具,只有点着火。
“不是,小的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这幸福来得有些太过突然,我没有思想准备啊。”王帅也不客气,在另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那就好,这是本姑娘对你教我识字的奖励,如果以后你不好好教,我就还让你去和那些臭烘烘的奴隶挤一起。”
敢情是怕自己也臭烘烘的给她上课弄得她不舒服,不过,不管怎样,作为奴隶能有这样的待遇,他也很满足了,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还YY之想。
“那就多谢主人了,小的恭敬不如从命!”王帅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无耻表情。
“什么叫‘恭敬不如从命’?”红线的汉文水平着实不高。
“这个以后再慢慢地教你好了,学一门语言,得从最简单的开始,要循序渐进,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的。”
“那,你给我讲讲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吧。”红线一副求知欲很强的三好学生模样,看着王帅。
王帅干咳两声,想到自己刚才无耻的念头,竟然有些脸红起来,“这个‘男女授受不亲’嘛,就是说,男人给女人东西的时候都不能挨得太近,这个‘授’就是给对方东西,而这个‘受’就是接受的意思,这是我们中原男女必须遵守的规矩,女子不能跟自己父亲,丈夫,兄弟,儿子之外的任何男人说话,哪怕是互相看一眼都是不行的,就是想递给一样东西给陌生的男人,都不允许。要不然,就会被认为不守妇道,不知廉耻,会被人认为是放荡下贱的妇女。”
红线听了一遍,不知所谓,她不知道什么叫‘妇道’,什么叫‘廉耻’,什么叫‘放荡’,什么叫‘下贱’。所以,王帅这样解释一通,她更加如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了。她本来对男女之事都了解得不多,那还能体会到那些禁锢女人的臭规矩。
王帅看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这也难怪,没在这种文化氛围内生活过的人,根本不能体会得到这种文化对人的禁锢会有多厉害,对人性的摧残会有多严重。
不过,这些异族的女子一般都会在十二三岁就成了别的男人的女人,替男人生儿育女了,而红线一副想要去中原看看的意志,使得她很不想就这样随便嫁给一个男人,几年后拖一堆儿女,所以,她一直在心里下了决心,不去一趟成都府,就不嫁人。沙马头人疼爱自己的女儿,也就由着她的性子来。所以,到了十六岁还没嫁人,用内地的话来说就是‘待字闺中’。
红线对这些词汇迷茫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她心里有一丝狡黠,然后从眼前闪现,王帅当然没有看到。王帅还在为自己获得这样的待遇沾沾自喜呢,没注意到从红线无暇的脸上闪过的诡异。
“主人,我觉得你给我的特殊照顾有些让我感激涕零了,差点都忘了我还是你的奴隶,我还以为我是你请来的贵客呢,谢谢你。我现在还没痴心妄想到你能让我重获自由。”王帅话是这么说,其实他一直都在痴心妄想着呢,这个奴隶的身份太让人气馁了。
“怎么,做我的奴隶怎么了,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红线看着可怜巴巴的王帅,有些生气似的道。
王帅也知道自己目前不能得陇望蜀,得寸进尺,只得陪着笑脸,“好,主人简直对我太好了,如果我是只能做奴隶的宿命的话,我肯定愿意做主人的奴隶,而不愿受别的人驱使。”
“知道就好,那就好好的想想怎样尽快地教会我你们汉人的文字和语言还有一些基本的礼节。我先走了,明天见。”红线虽然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但她懂得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单独呆在一起,特别是晚上的话,别人会有话说,况且这个男人还只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
“恭送主人,主人一路走好!”王帅以极其虔诚地目送红线从帐篷门口走出去,才感叹自己做奴隶也能做到这个程度,看来老天对他还是比较眷顾的。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做奴隶的,还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还能受到女主人的青睐。看样子,自己暂时即没有生命之虞,也没有那些脏活累活苦活,而且还不会受到体罚责打,只不过教主人认认字,面对这么一个漂亮的小蛮婆,自己就相当于在旅游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自己脚上这副镣铐,那简直走到哪里就把自己的身份带到哪里。
没办法,一步步来吧,要一下子就摆脱奴隶身份,那自己这做奴隶的感觉都还没培养起来呢,现在有的作家为了写好小说都愿意到牢房里去做犯人体验生活,就当自己戴着脚镣也是在体验生活好了。
想了这么多,王帅也释然了,自己新婚的当天就被治安抓走,晚上就被一顿暴打,然后就不知所以然地来到了这个唐朝的边境,而且还处在大山深处,最难过的是,自己居然是人家部落的奴隶。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有没有可能离开这个地方呢,前面是陡峭的大渡河,后面是宽广的金沙江,在这个时代,自己可要怎么才能离开。
这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第二个晚上,自己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奴隶身份,但生活环境必定得到了相当的改善,假以时日,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的这个主人必定会被自己的真情打动。
王帅把篝火熄灭,留了一些炭火,散发着余温。拿一件兽皮盖在身上,沉沉睡去。这个地方他当然不会害怕会出现野兽,四周都有人巡夜,而且自己的帐篷也不是孤立的。
晚上,他再一次走进梦境,那里,有哭得哀婉凄怜的苏洁,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她,她一个人独自坐在冰冷的房间里,感受着无边的孤独,而王帅的意志却无法包容这里的寒冷。王帅努力地张开嘴巴,但嘴里什么声音也无法发出来。那一身刚刚换上的红妆,霎时变成素洁的白色,这是他刚刚新婚的妻子,这个世界除了母亲外他最爱的女人,以后的岁月,她将如何度过。
不一会儿,走进两个老人,王帅想也不想就知道那是自己的父母。父母低声在对苏洁说着什么,但王帅一个字也听不到,只看到嘴唇在蠕动,王帅真恨自己为什么不学会唇语。可能是见劝解无效,王帅的父母也跟着儿媳妇一起唉声叹气起来。王帅不想这一切都是真的,但这些凄冷的画面一直在梦里搅动着王帅。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自己在那个世界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没有人能来告诉他,即便真的死掉了,但谁又能去告诉他们,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又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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