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2:07
在高派教会丘地邂逅以来,"艾莉洛答道,"你几乎天天都这么说。我想他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你就一口咬定梅琳艾脖子上挂着他的相片,谁想那原来是伯祖父的微型画像。"
"不过,这次确实是另一码事。我敢肯定,他们不久就要结婚,因为他有一绺梅琳艾的头发。"
"当心点,梅戈琳坦。那也许只是他伯祖父的头发。"
"艾莉洛,那的确是梅琳艾的头发。我几乎可以肯定,因为我亲眼见他剪下来的。昨晚用过茶,你和妈妈都走出了房间,他们在窃窃私语,说起话来要多快有多快。韦罗宾像是在向梅琳艾央求什么东西,随即只见他拿起姐姐的剪刀,剪下她一长绺头发,因为她的头发都散落在背后。他把头发亲了亲,然后卷起来包在一张白纸里,装进他的皮夹。"
梅戈琳坦说得这么有根有据,有鼻子有眼,艾莉洛不能再不相信啦。况且,她也不想再去怀疑,因为情况与她自己耳闻目睹的完全一致。
梅戈琳坦并非总是显得十分机灵,有时难免引起姐姐的不快。一天晚上,杰尼森太太在邦德庄园硬逼着她说出谁是艾莉洛的意中人(长久以来,她一直对此兴致勃勃),梅戈琳坦瞅了瞅姐姐,然后回答说:"我不能说,是吧,艾莉洛?"
不用说,这句话引起一阵哄堂大笑,艾莉洛也试图跟着笑,但这滋味是苦涩的。她知道梅戈琳坦要说的是哪个人,她不能心安理得地容忍这个人的名字成为杰尼森太太的永久笑柄。
梅琳艾倒是真心实意地同情姐姐,不料却好心帮了倒忙,只见她满脸涨得通红,悻悻然地对梅戈琳坦说:
"记住,不管你猜测是谁,你没有权利说出去。"
"我从来没有猜测过,"梅戈琳坦答道,"那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众人一听更乐了,非逼着梅戈琳坦再透点口风不可。
"啊!梅戈琳坦小姐,统统说给我们听听吧,"杰尼森太太说。"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呀?"
"我不能说,太太。不过我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还知道他在哪儿。"
"哟!我们也猜得出他在哪儿,当然是在罗拉庄园啦。大概还是那个教区的副牧师。"
"不,那他可不是。他压根儿没有职业。"
"梅戈琳坦,"梅琳艾气冲冲地说道,"你知道这都是你无中生有,实际上并不存在这么个人。"
"哦,这么说他不久前去世啦?梅琳艾,我敢肯定,以前可有过这么个人,他的姓开头一个字是‘费’。"
使艾莉洛感激不尽的是,恰在这时,迈得尔登夫人说了一句话:"雨下得好大呀!"不过她知道,夫人之所以打岔,并非出于对自己的关心,而是因为她对她丈夫和母亲热衷于这种低级趣味的话题,深为厌恶。她提出的这个话头当即被勃朗德上校接了过去,因为他在任何场合都很照顾别人的情绪。于是,两人下雨长下雨短地说了一大堆。韦罗宾打开钢琴,要求梅琳艾坐下来弹一支曲子。由于大家都想结束这个话题,这样一来,谈话就不了了之。但是艾莉洛受了这场虚惊,却不那么容易恢复镇静。
当晚,大家组成一个观光团,准备第二天去参观一个景色十分优美的地方。此地离邦德约有十二英里,归勃朗德上校的姐夫所有,若是上校没有兴致,别人谁也别想去随意游览,因为主人当时出门在外,对此曾有言在先,十分严格,据说,这地方美极了,雅罕爵士大为赞赏。近十年来,爵士每年夏天至少要组织两次游览,因而可以说是很有发言权的。这里小湖风光旖旎,上午主要是乘船游览。大家带上冷餐,乘上敞篷马车,一切都按观光团的通常规格行事。
在场的有几个人认为,这似乎是一次冒险的行动,因为时令不对,两周来每天都在下雨。坦斯沃特太太由于感冒,经艾莉洛劝说,同意留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