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7月07日 10:05
免却可能会成型的与珍昭仪分庭抗礼之走势!
不得不承认,这江娴委实有着一段灵秀,她不仅目光长远,洞悉事情的本事也是这样练达……
心绪蹿涌,我压制住,颔首把她重新看定:“既然已是相处这样久的姐妹,那么妹妹就应当知道,姐姐不喜欢说话兜圈子。”我低缓了声音,多了开诚布公的表态。
江娴眼睑略敛,复又一抬,声音不高不低:“所以,姐姐且想想,予其叫皇上围着那个可以成为对手的人经天转悠,倒不如提拔身边人,姐姐说是不是?”她果然不再与我扯些虚的兜转,把她这真心话道出来了!
说实话,纵然我并不排斥似这样的示好和结盟,可不代表我喜欢和纵容她们这一个个的小心思,因为我不喜欢被人算计!而江娴与萧华凝毕竟又不同,华凝论及母家的出身和此刻的地位,已有了同我如此说话的资本;但江娴论及出身,不过是个草芥的下民,论及地位更是个微末的淑女。如此,江娴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那样?旁日里怎么都好,但原则性的事情,若我对她过于和煦,难免少了威慑、叫她日后不知进退的放纵而脱离我的管束!
心思转动,我骤一凛眸、忽而冷笑:“甄淑女,本昭仪该如何做事……”拖了个长音,后这语气铮地挑起来,仄仄如一阵塞北凌厉的风,“还不需要你来教导!”
前一刻尚是暖春江南,这一刻便蓦地化为了凛冬锋雪!江娴一噤,我骤然显出的凌厉架子令她神色错乱。
应该是下意识的反应,江娴猛一下起了身子跪在了地上向我告罪:“姐姐,我无此心……我绝无此心!”最先是颔首垂眸的,一停后猛地抬了面目,眸色慌乱而错综。
我这么瞧着她,起伏的胸腔渐渐平复。我的本意便是要对她以威慑,不叫她觉的这路走的太顺了。此刻算是恰到好处。
威慑之后,该有的筹谋也还是要进行的。
我没说话,也不急于开口,优哉游哉的慢慢儿起了身子,颔首敛眸、声色恢复了与方才无异的和煦:“妹妹何故如此惊慌?叫旁人瞧见了,倒像是姐姐……”我俯身抬手虚扶她一把,“要吃了你一样!”看向她的眸色里有不冷不热的笑。
江娴是聪明人,她该已解过了我为何会摆出这样的阵仗。她没有抗拒,就此重把身子起了,抬手从容的抚了把袖口褶皱:“姐姐……”开言似乎总是这两个字,她不多说,不多说便不会错。而拉长的音调带着明显的探寻。
我向她颔了一下首,亲自斟了盏茶递给她:“你的话,我心里有掂量。”
并没有过多的言语,这一来一去,结成的默契和表明的心意已经流露的昭著。
大家都是聪明人,彼此之间意会便可,又何须事事处处都戳破?
观江娴的神色,她对我的话儿、我的心意,该已心领神会。
周遭氛围有须臾的沉默,即而这江娴便将面色一柔,重换上那一副她平素里见惯了的没心没思的单纯模样,与我双双落座下来,重扯了些无关痛痒的等闲之话。关乎方才言语的一切,谁也没有再提及。
小坐一会子,她也就起身辞了我离去……
送了这江娴离开没多久,便瞧见帘幕外头春分匆匆的进来,与冉幸不知说了些什么话儿。
冉幸点点头,隔着帘子对我把身伏了一伏。
我已瞧见了她,心中有些领会,便示意她进来。
春分方才该是向冉幸报备了皇上的动向,这于天子身边的打探,该不会只是我一个人的行为。而冉幸的面色有些踌躇,这么瞧着,我的心就开始往下沉,约摸着不会是什么可喜的消息。
“不需有顾虑,是什么便如实说了就好。”我把身子端端,启口吩咐。
冉幸便不再隐瞒,她抿唇叹了口气,终于凝目低低喟我:“宫女说,皇上下了早朝后就去了珍昭仪处,陪着那位主儿……去御花园赏景去了。”
我心一定,觉的头脑有些恍惚!
“昭仪。”冉幸忙扶住我,似怕我这摇摇欲坠的身子当真这么跌倒了去。她定了下神,声音探寻,“咱们是不是要去会会这位主?”
我沉了目色,已渐次恢复了往日神色。在心中消化着这个消息,当真有种大势已去的作弄感波及着心房,但又知道风水轮流转乃是人之常情:“且等等,不急呢!”心绪次第的剥落,我勾唇一曼,夹着些冷然的哂。
抚在心口的臂弯缓缓松弛,而那垂于身侧的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握成了拳!次第使力,渐趋收紧,全不由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