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03月29日 09:04
久晴天居住,这意思太明显了,明摆着就是要立久晴天为后啊。她陈家嫡出孙女,岂能居于一介江湖女子之下?
倒是陈凝柔性情平稳得多,她轻轻抬袖,向久晴天一礼,“恭喜久姑娘。”
陈凝柔抬袖时不着痕迹撞了陈老夫人一下,陈老夫人自然明白孙女的意思,当下便收了情绪,也含笑道:“是得恭喜久姑娘,这凤仪宫可是好居住啊。”
久晴天看着陈凝柔的神情,倒是在心中有了计较。同时曼声道:“老夫人所言极是,这凤仪宫里的景致、摆设,就连厨子都是宫里拔尖的,倒真是合我心意。园中牡丹亦是佳品,都是别处没有的,我便喜欢。”
这话说来张狂,陈老夫人的眉心不由跳了起来。
而久晴天仍在继续道:“就是觉得凤仪二字不好听,很想改两个顺耳的字。”
陈老夫人一惊,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这凤仪二字,是凤凰来朝、母仪天下的意思,一直作为皇后寝宫的名字的存在,从前朝起便如此,大齐建国后更是没有丝毫改动。象征尊荣的两个字,居然在这女子口中就是不好听,还大言不惭想要改。
抢在陈老夫人要出言申斥前,陈凝柔赶忙道:“这凤仪宫三字自前朝起便存于此,大齐数百年国祚从未更改,久姑娘若是想要改变,怕是会惹百官劝谏。”
久晴天讶异状看着陈凝柔,笑眯眯道:“原来如此啊,那我还是不改了。”
话里话外,已经将自己当做了凤仪宫的主人,还是有权利改名的那种。
司徒殊木这个真正有权改名的倒是一直在袖手旁观,心想在密报里陈凝柔的确是厉害,但是作为大家闺秀培养的人,难免讲究含蓄和脸面。对上晴天这种丝毫不放在心上的张狂模样,反而要吃亏。
陈老夫人也琢磨出来了,这久晴天就是故意的。她到底是历过年岁的,不至于被这小辈激得失了性子,当下便道:“老身今日入宫,乃有要事,不知陛下是否有空听老身一叙?”
司徒殊木负手微笑,陈家肯定是有底牌的,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值得他们拿出来争这皇后之位。“陈老夫人发话,自然是有空的。”
陈老夫人自然是要将陈凝柔的婚事提上日程,所以两人谈话并不方便陈凝柔听。司徒殊木转眸看了久晴天一眼,久晴天会意的朝陈凝柔微笑,“陈小姐可愿意欣赏下凤仪宫的牡丹?”
……众人都不由沉默。
牡丹还没开呢?现在开的是梅花,但是这人偏偏绕开梅花提那花中之王的牡丹。
司徒殊木抬手掩唇低咳了一声,将即将脱口而出的笑意挡了回去。
陈老夫人那缓解的脸色再次黑了下去,而陈凝柔也微微一僵后才福身道:“久姑娘相邀,自然从命。”
就在司徒殊木准备去承乾宫和陈老夫人密谈时,解弗来报,匀王求见。
司徒殊木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匀王居然这么快就收到勒消息,不是一直派人盯着,就是宫里本就有他的人。但是他还是淡淡道:“宣。”
陈凝柔冷眼看着,已经知道这匀王的作为已经触怒了新任陛下,匀王虽然是嘉帝留下的忠于大齐王朝的王爷,但是如今帝位上的是司徒殊木,这个陛下绝对不是愿意任人摆布的,而且卧榻之侧,不喜欢别人窥探。
就在她心思百转时,匀王已经进了凤仪宫。
匀王本是听了久晴天入主凤仪宫的消息赶来的,那身镶金边的亲王衮服快速摆动着,显示这他的急切。
司徒殊木见他匆忙而至,站定后,虽然立刻行礼,但是看向久晴天的目光十分不友善。司徒殊木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但是眼中的阴寒却显示他的心情并不好。
司徒殊木忽然没了听陈老夫人提条件的耐心。他心爱的女人,为何要被这些自以为为他好的亲人看不起?为何要在这些人里周旋?
他的原意,本就是要让她做自己。哪怕在这重重深宫!
“皇叔请起。”司徒殊木淡淡道。“皇叔来得正好,朕也有事与皇叔相商。”
司徒殊木一开口便截了话头,匀王本想提凤仪宫,却没了由头,只能顺着他的话道:“不敢,不知陛下有何要事?”
“当然是为了皇后人选一事。”
一语落,满宫皆惊。匀王快速看了眼久晴天,见久晴天亦面露讶异,不由眉心直跳。言语中却丝毫不显,只道:“陛下属意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