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07月06日 09:13
天下意识抬头,目光懵懂茫然,看得司徒殊木又是一笑。
“你刚才说赫连容分析人心的模样和我很像,我可以理解为你帮他是因为我么?”司徒殊木笑意盎然地看着久晴天,语带疑惑,而眼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久晴天猛然起身,往床边走去,掩饰住自己又开始烧起来的面容,一边哼道:“关你什么事,完全是那天我心情好。”
司徒殊木闻言便没有说话,只在久晴天快坐到床上时,才传出一声细若蚊音的感叹,“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呢。”
这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又似有几分认命。
久晴天完全当做没听到,占据半壁江山打算会周公。
然而她却并没有什么睡意,或许说睡意已经消散,司徒殊木刚才望着她的目光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种温柔而缱绻的眼神,足以让任何女人沉溺,何况是自己这个和他相处那么多年,本就知道他有多好的女人……
可是她却不能放纵自己去答应,若选择了答应,便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唇。她要的是江湖逍遥,要如闲云野鹤一般来去自由,没有权谋算计,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步步危机。可以赏湖中月,江边柳,陇头云。
不知道迷迷糊糊地想了多久,才有了几分睡意。
而司徒殊木却依旧坐在桌边,看着窗外一轮明月,一杯一杯地饮酒,姿态雅意,自成风流。
直到月上中天,他才悠然起身,走至窗前,敲了敲窗子,“来者是客,阁下来了这么久却一直在屋顶赏月,何不下来坐坐?”
话音落后并没有人出现,四周的环境如之前一般安静,司徒殊木也不介意,只是等待着。
忽然屋内的烛火一闪,一道人影飘然从窗口飞入。
来人和司徒殊木差不多高,轮廓很立体,一看便知不是大齐人,眉目硬朗粗犷。更为重要的是,他的眼珠,带着淡淡的红色。
司徒殊木执杯向他示意,眉微微一挑,“大离君主半夜出现在此,所为何事?”
赫连容目光不住向内间的床看了好几眼,听到司徒殊木的话才回身直视他,目光冷厉,“阁下乃大齐摄政王,不照样是半夜在这么?”
司徒殊木呵呵一笑,声音温润而醇厚,“阁下所言差矣,此处乃大齐疆域,我在这儿是正常的,而你非我族类,在这里就很值得怀疑了。”
“哦?大齐疆域?”赫连容眼中有几许玩味,“言城乃覆齐军盘踞之地,他们可不认为自己是大齐人,甚至还一心想着要覆灭大齐呢。”
“这不奇怪,大离境内的所有臣民就都认为自己是大离人么?”司徒殊木依旧笑容优雅,“比如那云疆,被灭得差不多了,幸存的人认为自己是大离人了么?”
赫连容被这话哽住了,面前这个男子,笑容温润,让人看着十分舒服,只是他说的话就不那么让人舒服了。大离是草原上的国家,并不习惯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虽然他听得懂,但是却说不赢。于是他断然舍弃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和阿久是什么关系?”
“阿久?”司徒殊木淡淡皱眉,似思考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你是说晴天啊。她四岁认识我,我们便一直在一起长大,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赫连容闻言脸色便冷了几分,如自己的领域被人觊觎了一般,他淡淡回道:“一起长大,想必便是发小罢。”
司徒殊木轻轻摇了摇头,抱着手靠着窗站着,昏暗的烛光中表情愈发显得莫测,“不不不,看来阁下并不太懂大齐的关系,发小并不是形容我和晴天的。我和晴天,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关系。”
“你在这里大放厥词,便不怕阿久会醒么?”赫连容冷冷一笑,他尚记得,阿久的警觉性很高,虽然从不上战场,但是学武之人的警觉性丝毫不弱。
司徒殊木比他更为淡然,并不在意,目光往内间稍稍一侧,叹了口气,“阁下不知,在我身边,她的警觉性便差得很。”
赫连容红色的眸子里似升起几分怒意,看着有几分可怖,“阁下不用刻意激怒我,你说的这些我并不相信。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我要的人,最终一定会是我的。”
司徒殊木缓缓一笑,饮下最后一杯酒,顺手将酒壶和酒杯都放在了窗台上,对赫连容抬首一笑,“就凭这句话,就可以看出,阁下一点都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