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1月12日 02:28
道真是无欲则刚?忽然,归剪愁身形一动,便如一缕青烟自二楼的窗口飘然而去,空中只留下一句:有祸东来,你自己小心罢!
归剪愁刚走,便有人绕过隔出空间的实木屏风,走到久晴天面前,恭谨地一礼后,道:“小人奉我主之令,请久姑娘一见。”
久晴天嘴角一抽,不是吧,这神棍刚放话自己有祸东来,便来了?
她看也不看来人,只道:“若是本姑娘不去见,贵主当如何?”
那人似乎早就想到了久晴天会这么说,听得久晴天此言也不以为意,更为客气地道:“我家主人说了,若是久姑娘不愿移步一见,她自然就会亲来拜见了。”
这姿态放得够低的,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久晴天十分干脆地起身,“那走吧,见见也无妨。”说着便准备掏银子结账。
不过那人看她动作后便赔笑道:“饭钱小人已经结了,不需久姑娘再破费。请久姑娘移步便可。”
于是久晴天掏银子的手便拿了出来,心内啧啧称赞,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吃饭付钱也叫‘破费’。眼底随意打量了来人几眼,背着手叹了口气,有祸东来,这可不就正好是打东边来的么。
出了酒楼,那人便直接带久晴天去了邻街的客栈,普普通通的样子,但是久晴天注意到自己一入客栈,便被大堂里的几个客人给盯上了,久晴天淡淡一扫,看来这客栈是被包场了。
上到楼上的雅间,那人为久晴天推开门后,便不在上前,只做了个请的姿势,“我家主人正在里面等着姑娘。”
里面的人显然已经候她多时了,见她进来亦起身相迎,是一个年近三旬的男子,身量略矮,但眉目风流,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看到久晴天,男子一开折扇,点头示意,倒是风雅得紧。“能请到久姑娘,实在是荣幸。”
久晴天一笑,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淡淡道:“卿夫人客气了。”
一开始便被拆穿了身份,做男子打扮的卿夫人亦是一愣,才缓缓笑道:“你的确很聪明。”
卿夫人将手中折扇放下,温柔地看着她,如母亲看一个颇有成就的儿女一般,眼带笑意,温柔中还有一丝自豪。
久晴天亦看着她,目光锋利如刀,一寸一寸地从她脸上看过去,从眼到额,从额到鼻,再到嘴,再到下巴,看得十分的认真,卿夫人亦一直带着温柔的笑意任她打量。最后久晴天似失去了兴趣,移开了目光,评价道:“你笑得再温柔,也掩饰不了你眸子里的冷漠和狠毒。”
久晴天很是可惜的表情,似十分遗憾如斯美人却不懂得真正的温柔。
卿夫人笑容一滞,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毫不留情地指责冷漠狠毒,而这个人,血缘上来讲还是她的女儿。她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但是很快压下,她并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她转身在桌边坐下,不看久晴天,只是语声轻柔地解释道:“人有很多面,不可能永远对人温柔,亦不可能永远冷漠和狠毒。”
久晴天一笑而过,并不作声。其实卿夫人此番不但是作男子打扮,亦是有易过容的,不过一平凡男子模样。但是久晴天就是在见到之初便认出了那双眸子,那双当初从自己身上刮过,如看待陌生人一般没有波澜的眸子,即使如今对着她笑意满满,她亦只觉得浑身一冷。刻入记忆中的狠辣和冰冷,不是这点笑意可以冲掉的。
“卿夫人找我何事?”
“我今日,是奉老王爷之命,来看看你。”卿夫人美目中闪现点点涟漪,“谨溪继位东阳王后手段颇多,老王爷实在不愿意看着东阳王府毁在他手上。”
久晴天表面上看不出想法,只是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听说摄政王对你颇为看重,但是到底如今一朝入了帝都,身份便不可同日而语,自然不是那个若水庄庄主的身份可比的,王爷想着你以江湖女子之身,怕你受那些贵女的欺负。”卿夫人慢慢地走近久晴天,语言恳切,那细眉轻蹙,一副十分担心她的模样。“所以让我来告诉你,你尽管放心,你亦不是谁人可欺的,只要你愿意,你身后便是我整个东阳王府作为后盾。”
久晴天觉得有些好笑,如今这段霖苍是打算向司徒殊木示好,以保全东阳王府么?可是现在东阳王可不是段霖苍,她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一闪,笑意中透着一股轻慢,“卿夫人有资格以东阳王府做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