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25日 12:22
人的锋芒,但语气中的锐利却是遮不住的,“品种再是珍稀不凡,凭天家富贵也能得到,又如何能与傲然脱俗比肩呢?”
解弗是跟随司徒殊木最久的人,自然听得懂其话中深意,“是,属下明白了。”
“若是竹风听到刚才的话,恐怕又要进言了。”司徒殊木玩味地笑了,但是眼神轻慢,明显不是很在意。
“那是因为曲先生是谋臣,而属下不是,属下只遵公子之令。”解弗一板一眼地回答。
司徒殊木哑然失笑,轻一摆手让解弗退下了。
品种不凡,自是天家富贵。犹记得当初久晴天还在帝都时,两人临池对月,司徒殊木亦调侃地问过她要不要把王府的莲池也折腾一下。不过久晴天只扫了莲池一眼,然后浅笑着摇了摇头,似真似假地叹了句:“不是人间富贵花,哪适合种在这宝地啊。”
司徒殊木自是不同意,“也不过是亭台水榭,和若水庄有何不同。”
久晴天原本迷蒙的眼便清明了一瞬,“这里的亭台水榭、寝楼别院都不越亲王礼制,但彰显的天家富贵皆在点滴之间,自然是不同的。”
她说自然是不同的,可是在司徒殊木眼中,这着实没有什么不同。就算有不同,又如何呢?晴天,你待如何?
摄政王府的动静是所有人都关心着的,若说在此之前,众人还疑惑被神算称之为王佐之才的人居然入帝都后如此平静,现在也都明白了,人家哪里是没有动静,根本就是在不动声色间将朝堂换了天地。
乔思兰恨的就是这样的对手,你不知道他何时开始布局,亦猜不到他的下一步打算,但是你的防守在他眼里如同虚设,你的攻击都是如同拳头打在海绵上。一连多次的失败,已经让乔思兰彻底没了脾气。
“今日又有人入宫禀报闵河河道案的进程?”乔思兰问道,但是语气却并不带什么疑问。自此案重新开始查,司徒殊木便以体恤太后心忧为由派了人每日入宫像太后禀报案件进程。
果然阿如也是怯怯地看了看乔思兰的脸色,点了点头。
如今献帝卧床,遇刺又是宫妃所为,是以后宫中的气氛有些压抑,各宫妃子除了侍疾,皆不出自己宫门半步,因此平素热闹的昭阳殿也冷清了不少。
乔思兰云鬓华服,衣着素淡却精致繁复。淡扫峨眉,朱唇轻点,这容颜依旧是艳冠群芳,但眉宇间却有一丝遮不住的焦虑。“阿如,派去请曼吟郡主的人可回了?”
“娘娘,此人正在殿外候着。”阿如听得乔思兰提起,便立刻向殿门口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便伶俐地将人带了进来。
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刚进殿,跪下还来不及开口请安,乔思兰便挥了挥手,“免了,告诉本宫,曼吟郡主如何回复?”
“回禀娘娘,曼吟郡主言感念娘娘顾惜,但是身体实在太弱,近来又得了风寒,怕入宫反而过了病气给娘娘,是以待病愈后再入宫给太后和娘娘请安。”那太监声音尖细,但是口齿伶俐,说得十分清晰。
可是这番话,便代表了林曼吟拒绝入宫了。不知怎地,乔思兰自然而然便想到了司徒殊木身上,焉知那摄政王没有从中作梗呢?“你在那可有看到摄政王府的人?或者说……可疑的人。”
那太监认真回想了一会,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娘娘,曼吟郡主自入帝都便是住在西宁王妃的母家,而且素来体弱,基本足不出户,平素在府中走动的亦皆是朝廷官员的女眷。奴才此次去并未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乔思兰闻言便陷入了沉思,而阿如见乔思兰已经问完了,便挥手让太监并一众宫女都退下去了。
阿如倒是有些不解,“娘娘,您若是想见那曼吟郡主,直接命她进宫便可,又何须让人如此客气问询呢?”
“林曼吟素来体弱,入帝都本是为了去医行问诊调养身体,可惜医行三大馆主皆不在帝都。客气请她入宫,那是天家体恤。若是强令她入宫,恐要落了西宁口实,反得罪了西宁。”乔思兰神色有些恹恹。现在后宫中李太后一心只关注着闵河河道案,根本指望不上。而前朝她的人被司徒殊木拉下了不少。本想见见林曼吟,探探西宁的虚实,哪知道却见不成。
难道便真要眼睁睁看着义父再无翻身之日,眼睁睁看着司徒殊木得尽民心?乔思兰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陷入掌中亦未察觉,那盈盈秋波漾着一抹狠绝,她从小自诩才智过人,就不相信,会一次次输给司徒殊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