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7月08日 05:51
一晚上。而十
五岁的久晴天则一声不吭地靠坐在游廊上,都沉默良久后她便是用这竿竹笛将‘清心咒
’‘云雾天青’等静气凝神、舒缓情绪的曲子吹奏了一个遍。全部奏过一遍后,又循环
第二遍。直到自己有感觉到她气力不继,转身将笛子夺了下来。
当时的久晴天微微喘着气,手指都有些痉挛了,然而还看着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软
软地道:“去睡一会吧,好不好?”
见他没有反应,那有些痉挛的手指颤抖着拽着他的衣袖,急急地道:“你先睡一会儿
,然后我陪你去处理文姨的身后事,好不好?”
后来司徒殊木问过久晴天,她怎么就只会傻坐着吹笛子呢,开口安慰他看开点不比吹
笛子吹到气力不继、手指痉挛好么?
当时那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看着他认真地道:“因为若我是你,肯定也特别伤心,那不
是别人安慰我两句看开点便真的可以看开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不伤心,所以只能用
我的办法让你舒心一点。”
“我的笛音可不是白听的,你也得奏个曲子给我听。”久晴天促狭地看着司徒殊木的
玉笛。
这俏语佳音打断了司徒殊木的回忆,司徒殊木拿起那玉笛,倒真如久晴天要求,吹奏
了一曲。
笛声低沉,如泣如诉,似有追忆,似有想念,又带着一丝不知道是对谁的愤怒。
久晴天听过这个曲子,这个曲子是《追思》。所谓高超绝对不只是技巧上的熟练,更
注重于演奏者的感情,司徒殊木和久晴天都是和任知学的,不过司徒殊木演奏并不喜欢
完全表达自己的感情,习惯性地会用高超的技巧掩盖情绪。而久晴天则相反,在技巧上
他稍逊司徒殊木一筹,但是她的演奏会有她的感情,不知不觉让你受她的意境吸引。
而此番司徒殊木倒是没将情绪完全掩盖,久晴天其实听得十分认真,但面上却依旧一
副懒洋洋的样子。
一曲奏毕,久晴天沉吟了一会儿,煞有介事地对司徒殊木道:“我觉得你的曲子还是
没有我刚吹的好听,想来上古曲本上的曲子就是更好听些。”
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手指一转就玉笛别回腰间,走到树下的躺椅上坐下,“既如此
,那你继续,刚刚没有奏全你便停了。”
“没奏全都好听。”久晴天得意洋洋地道,复又将笛子凑近唇边。
司徒殊木闲适地躺下,闭着眼睛声音便带着慵懒的尾音,“可不许一个曲子循环个几十遍给我听……”眼睛有半睁开,侧首看着已将笛子递至唇边的女子,淡笑道:“两遍就很好。”
久晴天抿唇一笑,也想起了些什么,即使是再不拘的性子,脸色也有些赧然。
笛音便再次流淌出来。
其实司徒殊木早在寝楼中听到那一段忘忧曲时,心中的郁郁便已经消了一大半了,此刻倚在躺椅上,更是惬意。
久晴天的地方向来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从来不拘于礼节什么的。
忘忧曲果然便奏了两遍,最后一个音符奏完,久晴天便将竹笛放下了,她也靠着一侧的秋千绳,司徒殊木似乎已经睡着了。她的目光落在司徒殊木腰间的白玉笛上,然后掂了掂自己手中的的竹笛,眼神有些飘忽。
“你这几天在医行坐诊很累么?”不知何时坐了起来的司徒殊木见久晴天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不由皱眉,“若是累了,便休息几天。”
“帝都医行我总共都没来过几回,今天休息一天已经可以了。”久晴天抱着腿,心想若是坐诊半个月,却休息个几天,老大非得被她气死。
“帝都龙蛇混杂,你小心被人跟踪了。”司徒殊木忽然想起些什么,隐含深意的提醒道。
“我哪有那么容易被人跟踪?”久晴天道。
“你这神思不属的样子,很容易!”司徒殊木打击道。
“我刚才是在观察笛子,才不是神思不属。”久晴天立刻反驳道。
司徒殊木笑了一声,“你可以继续观察。”思索了一会儿,“染墨来帝都了么?若是人手不够又有需要,便直接支会隐卫便是。”
“司徒……”久晴天忽然幽怨地喊了一声,声音拖得长长的。
司徒殊木一听那声音便手便一抖,垂了眼睛甩过一句:“好好说话!”
“我还要六安瓜片……”
“嗯?”司徒殊木一头雾水。
“清妍那鬼丫头肯定把我的六安瓜片都浪费完了,我不管,你还得给我备点。”久晴天咬牙切齿地看着里间,嘴上却对着司徒殊木耍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