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7月01日 04:01
久姑娘久晴天。”
久晴天一般不来帝都,来医行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认识她的大夫皆在内堂,大堂里的医僮面孔生得很,都不认识她。但是即使不认识久晴天的样貌,也都听过久晴天的名声的,是以他们再次看向久晴天的那眼神便让久晴天觉得有些受不住,干干一笑,回应了一下众人热辣的眼神。清妍掩嘴一笑后便退下去帮忙了。
邬世韶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调侃道:“难得,这次没要我三催四请,居然就自己来了帝都。”
久晴天眨了眨眼睛,继续干干一笑,她为数不多来医行的那几次的确还是邬世韶写了好多封信才肯来的。“嘿嘿,别这么计较嘛,这半个月的坐诊我都包了,总行了吧。”
邬世韶眼神更奇异了,“你最近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需要赎罪吗,以往请你来你坐诊你顶多坐个三四天,这次居然半个月。”
说到亏心事,久晴天还真有一桩,且就是坑了眼前的人,不由有些心虚,但是面上仍然大义凛然,“作为三馆主,为医行做贡献是应该的。”
“是吗?”邬世韶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我以为是某人出卖了我觉得良心不安呢。”
久晴天一脸讶然,无辜地眼神看着邬世韶,“老大你被人出卖了?”
邬世韶在她那副乖巧茫然的表情下嘴角抽了抽,终于忍不住伸手一个暴栗敲在了久晴天头上,“在姚城正好被人堵上,那人还是从陨城来,你说我是不是被人出卖了。”
久晴天在他的手即将砸到自己头上时将将好跳开,捂着脑袋作委屈状,狡辩道:“那位公子求医嘛,而且专找邬馆主求医,没奈何呀。”
邬世韶怒极反笑,“每日来医行找久姑娘求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你说我要不要泄露一下你的行踪?”
久晴天放下手,吐了吐舌头,嬉笑道:“可别,老大,我和你不一样,要我每日坐在医行我可做不到。”
邬世韶摇了摇头,自己正好被赖世宁在姚城堵个正着,确实是存了几分怒气的,但是在这女子俏语娇音的嬉笑下哪还生得起气,转身道:“走吧,去内堂见见熟人,然后给你辟个屋子坐诊。”
久晴天点头,“老大,边二哥呢,我最近都没有他的消息。”
“听说家里出了点事,回去了。最近也没和我联系。”邬世韶想想这医行有三个馆主,但除了自己,另外两个都无比悠闲,基本除了义诊都找人不到。
久晴天继续确认道:“老大,我只在医行坐诊半个月哦,半个月后我就走了的。”
邬世韶却停住了脚步,两人便都停在了大厅通往内堂的走廊中,此刻这弥漫着悠悠药草香味的走廊中只余二人,邬世韶静静瞧着她,皱着眉头,“我怎么听你这语气,是急着跑路似的?”
“跑路……好像算是。”久晴天摸了摸下巴,心想可不就是跑路么。
“你忽然到帝都,是来干嘛的?”邬世韶不知不觉就问了出来,话刚出口他又有些后悔,他与边泉和久晴天三人皆不曾互通过底细的,他创办医行,机缘巧合下遇到二人,他诚心邀请,他们便应了。三人间切磋医术有之,玩笑调侃有之,但从不过问个人私事。
久晴天闻言蹙眉思索了好一会儿,邬世韶复又笑道:“不必这么为难,我只是顺口一问,不是探听什么。”
然则久晴天眉头皱的更紧,解释道:“不是为难,是我觉得我有非来帝都不可的理由,但是老大你这么一问,我又觉得除了来医行算正事外,其他事其实都并不需要我。”
这下邬世韶哑然失笑,“你一向日子过得糊涂,这次像是更糊涂了。”
这是近来第二个人说自己日子过得糊涂,久晴天神思便有些游走,片刻后却又释然笑道:“我在医术上不糊涂不就行了。”
“随隐的弟子,怎么可能在医术上糊涂呢?”邬世韶含笑,“阿久,是不是?”
这消息早就传遍天下了,久晴天也不在意,亦笑道:“老大你神医赖家的后人医术更是不遑多让啊。”
见提及神医赖家,邬世韶神色并无不豫,久晴天才放下心来,转了转心思叹道:“现在就是不知道二哥那一身高明医术从何而来了。”
说着两人便有往内堂走去,进内堂前,久晴天忽然道:“老大,我们三个认识这些年,你待我便如兄长一般,你关切之语我怎会当成探听呢。”
说罢便径直进去了,倒是邬世韶在微愕之后脸上浮起一个浅笑,低语道:“有时糊涂,有时却又如此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