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04月13日 08:33
空的,所有人和狗都消失了,没有尸体,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任何线索。
出现这种状况只有两个可能,其一是庭院主人知道有危险,事先带着所有人撤走了;其二就是所有人都被杀了。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意味着她还要再花些精力去寻找,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她就必须小心了。能将这么大的宅子变成空宅,还不留下任何痕迹,那些动手的人必然十分强大而专业,以她现在的状况遇上这种人恐怕会十分麻烦。但她做事从来不半途而废,仍旧往里走。连冷月都会败退的家伙应该不至于那么简单的被人干掉,总会留下点线索罢。
她又往里走了一刻钟的工夫远处竟有人出现了。一个绿衣丫头端着茶从长廊经过,然后走进一座重檐六角攒尖顶的亭子消失了。罗言跟进去才发现这亭子还暗藏玄机。亭子下方已经掏空了,地下泉水在下方汇集成巨大的湖泊,湖上建着水榭。亭子的六根圆柱从地面伸向湖底,两条交错的木梯绕着柱子盘旋延伸至下方的水榭,如同两条长龙。
此刻水榭中有两人在说话。罗言沿着盘旋木梯往下走,只见其中一人身穿绸衣,体态臃肿,是个年过四旬的中年男人,正是这宅邸的主人,也是罗言此行寻找的目标曹办。另一人穿一身灰衣,长发及膝,虽然带着灰色的面巾,罗言还是一眼将他认出来了,竟然是蓝巽。他和曹办认识?
绿衣丫头将茶放到水榭中央的石桌上就一言不发地站到旁边。蓝巽又说了几句话突然转身离开,沿着木梯往上走。一个往上,一个往下,相互交错的梯子为罗言提供了便利,她刻意避开了蓝巽,当她来到水榭时蓝巽已从梯子上消失了。
“是你?”曹办看到突然出现的罗言显得十分吃惊。
“你认识我?”
曹办的确是个人物,很快就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表情,道:“曹某经商有年,怎会不认识曾经鼎鼎有名的罗记当家?只是曹某听说罗当家的已仙逝了,难道现在是撞鬼了?”
“只是有点事儿没做完,又从地狱里爬出来了。”
曹办问:“甚么事?总不会是来找曹某喝茶的吧?”
罗言笑意不达眼底,言道:“我听说冷月来您府上拜访过?”
“是有这事,但他现在已经不在这里,找人的话您应该去别处。”
“不,我听说他在这里吃了些苦头。”
罗言看起来很平静,但曹办心里却咯噔一声,警惕地看向她,“曹某听说冷门主和您情同兄妹,一向是异体同心,十分维护对方,现在是来替他报仇的吗?如果我说他没受伤呢?”
“你觉得我会信吗?”
“不会。但罗当家的别忘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您现在可是在我的地盘上,能奈我何?”曹办突然笑了,笑的很藏狂,“来人啊,让罗当家的见识见识你们的厉害。”
他双手一挥,过了有数息的工夫周围却无人出现,“来人,人呢,你们都聋了吗?”
无人过来,就连绿衣丫头不知何时都悄悄离开了。曹办终于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笑容僵在了脸上,这里太安静了,罗言,她为何能来到这里?他的护院和暗卫都在哪里?为何没人来通知他?罗言道:“别等了,我刚进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见到。”
“不可能!”曹办转身就往外跑。
罗言只是看着他,凉凉地问:“你逃得掉吗?”
她话音未落曹办竟突然方向一转向她直冲过来。好家伙,居然耍诈,先假装逃跑放松她的警惕,再来个突然袭击。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有点本事,虽然长得胖速度却很快,那将近两百公斤的臃肿身材笔直地撞过来,威势还是相当大的,以罗言的小身板被这庞大的“肉球”碾过去非得散架了。罗言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当即横踏一步为这“肉球”让出道,然后趁“肉球”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伸腿就是一脚踹在对方脑袋上。
这一脚威力不低,普通人估计不死也晕过去,这曹办倒好,只是晃了两晃就没事儿人似的,突然从肚子上端出个大铜镜来,照了罗言个意料不及。罗言双眼发黑,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只听几道锐利的破风声响,几枚黑色的暗器已朝她急速射来。她听声辩位,险险躲过。曹办见此肥硕的身材两抖,竟然又有十余枚暗器从他身上同时射出。
原来这家伙的身体是经过特殊锻炼的,看起来十分臃肿,长得却全是结实的肌肉。他能利用全身肌肉的收缩同时释放出数十甚至数百的暗器。因为肌肉无法控制方向,所以他释放的暗器不仅速度奇快,而且轨迹难料,防不胜防。罗言一度在暗堂中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听声辩位的能力很强,只见她左闪右躲,避过了第二波暗器。这时她的眼睛终于稍微恢复了一点,但曹办早有准备,竟故技重施,再次用强光照射她的眼睛,夺走她的视野,同时抖动身体,不断释放暗器。此僚真是太阴险了,一时间罗言竟被压制住了,只能不停防守。
“哈哈哈,罗当家的,看来曹某是没这个荣幸请您喝茶了。”见自己的独门绝技在这位曾经的风云人物身上竟然同样有效,曹办不免有几分得意。但话音未落他的笑容再次僵在了脸上。原来就在他得意之时,罗言抓住一枚飞来的暗器就朝他射将过去,正击中他手中的铜镜。只听“嘣”的一声,铜镜被砸得凹陷进去,眼看是没法再用了。
曹办无法再使用同样的伎俩,而眼睛恢复正常的罗言将失去唯一的限制,根本不是他能对付的。罗言的手在流血,显然刚才冒然抓住曹办的暗器并不是毫无代价的。曹办原本心有畏怯,脸色铁青的看向罗言,忽然笑了,“曹某的暗器上都浸过剧毒,看来是我赢了。”
罗言站着没动。曹办也没动,在等她毒发。两人对峙,过了有十多息的工夫,罗言还是站着。曹办的脸色又变了,“怎么会?你中的可是数息就倒的剧毒,为何到现在还不倒下?”
“这个吗?”罗言伸出被割裂的手,只见从伤口流出的血呈现出异常的黑色,她放到嘴边舔了一下,道,“我以前被人种下两种蛊毒。两种蛊毒正好相互克制,在我体内相互溶解,形成了一种最毒之毒。大概除非是比它更强的毒药,否则没有任何毒能对我起作用吧。”
曹办恐怖地看着她的行为,难以置信,同时又由衷地感到恐惧。这个女人强大,而且无所畏惧,根本不是他能战胜的。“就不能放过我吗?”
“世人似乎以为我和李规不在了,冷月孤立无援,所以合起伙来欺负他。但是我又回来了,今天要再次给世人一个忠告,无论谁与冷月为敌也就是同我罗言为敌。”而他曹办就是用来警猴的鸡,非死不可。
罗言走过去,左手刀出,径直没入曹办的胸口。有血溅在她雪白的脸上,越发衬得她的眼那么黑,那么冷。她讨厌杀人,但是只有伤害冷月和李规的人她从不原谅。
木梯上,蓝巽从一根柱子后走出来,笔直地看着罗言。他一直都在,并将刚才的事从头看到尾。罗言转头看他,问:“是李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