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纳兰艺媛淡淡道：“以我的年龄怕是能做你的祖奶奶。”

十霸兀自呆愣着，纳兰艺媛却缓缓从他身侧走过，佳人如冷泉幽香可见可闻却不可琢磨，眼见的不一定是真的，闻到的不一定是实的。

她走在那条道上却似没踏在道上，那条道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姿态，每个人都是一片风景，偏偏，她最是孤傲，最是……孤独。

从前，十霸还不叫十霸的时候，也是如同裳云袖这般年纪时，他也有一个姐姐，自小疼爱他的姐姐，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姐姐就变了，不在是活泼好动的性子，每天每夜，身上都缭绕着这样一种气息，他心慌害怕，他变得讨厌这个姐姐，因为她总是魂不守舍，眼神放在他的身上，灵魂却好似不在，她一如平常的笑着，眼底却没了往日累出的温度，那时的他，还不怎么懂，姐姐那样的情形是被叫做绝望的一种东西包围了。

等他懂了姐姐却也已经消失了。

纳兰艺媛？他想了想他姐姐名字中好像也有个艺呢，是不是有这种名字的女子无论好坏，终会变成这个模样？

众人已经走的很远了，他看了看他们的身影，忽然就没了调笑的心思，压抑住心里那不知名的情绪，缓缓背过身去，他所走的是青殿的方向，青殿是由绿双石制成的，在他没来神州前，这样的石头，便是见上一面也没什么资格的，一个孤女带着一个孤儿住着的都是破败的庙宇。

现在他已经能住上这么好的殿宇了如果没有那个人，也许姐姐也能来到这奢侈的宫殿吧，不，如果能没有那个人，他宁愿永远也不住这华美的宫殿，一个人住在这里，多空啊，每到晚上，寂静的总让他想就那么一切都结束多好。

不过，没让那个人付出代价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裳云袖在十霸转身的那一刻，顿了顿步子，姬尧洢注意到了轻轻牵住她的手说：“走吧。”

“可是……”姬尧洢牵着她的手就那样走了。

追上裳子衿同张峰几人，听到他们还为方才的话题争论不休，裳子衿说：“疯子啊，我也想啊，可我家云儿已经拜一个人为师了，如果她叛出师门，那……”看到姬尧洢走过来他连忙义正言辞的说：“那怎么可以？”

张峰一点也不在意的摆摆手，笑道：“阁下多虑了，你女儿拜了那人为师，但也不是不能再拜一个师父吧。”

再拜一个？好像在这个世界里师父徒弟都比较随意，师父可以拜多个，徒弟也可以收多个，但裳云袖还是觉得冷汗要下来了，有这么在当事人面前挖墙脚的吗？莫非是嫌弃自己寿元太多，想要一口气进到头？这……这真是，太不知死活了。

裳子衿面部表情似是高兴的想笑，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冷冷拒绝的架势，面部一个不慎歪曲成了抽筋状，疯子导师立即大惊失色：“阁下，你怎么样了，是不是什么病……”

疯子导师刷刷刷倒退了三步后，一抹额头上的冷汗继续道：“复发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叫医修来？”

裳云袖私以为，他若是不只有关切的表情却没有与之对应的行动的话，会更真诚一些。

不过，姬尧洢显然没有这份吐槽的心思，他只是有礼貌的说：“这位叔叔啊！”

裳云袖一抖，她抬眸，只见对面的裳子衿一抖又一抖。

裳云袖抖是因为再次为自己无节操的师父的行为汗颜和羞愧，她很疑惑自己的老爹抖什么抖，他之前不是听着听欢快的吗。

见到一个可爱漂亮的男娃娃与他搭话，疯子导师瞬间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双眼放光的问：“这是哪家的娃娃？真是漂亮啊！”

姬尧洢毫不客气的接受了疯子导师对他的赞美，然后毫不客气道：“想知道？”

疯子一愣，恍然从记忆深处找出了一个段子，先前，就是那个男孩，用目光，把他震慑了，那么丢人的事，他真的很不想想起，不过现在这男孩的目光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他想泪流满面。

这一刻，什么漂亮的男孩什么的，都是浮云啊，他还是继续找他的小徒儿套套近乎的好，那里来的臭小子，哼！

他才不稀罕！

在这里姬云也就是裳云袖，自动被他归类为徒儿行列，他讨好笑道：“云儿啊~你愿不愿意我做你的师父啊。”

裳云袖眼观鼻鼻观心，就差头顶插上三株稻草，以示她非人类了，但这疯子还是不放过她，她感应到不知何处传来的低气压，勉强笑笑答：“如果，如果你能打败我师父，我就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