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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巡 第十四章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书名:复生 作者:龙燮 本章字数:9009

更新时间:2014年05月09日 22:37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孙琪琪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天由命,不管多方压力来势有多凶猛,她在没有找到后退的路之前决不能轻言放弃。

回到家,孙琪琪晚饭没有吃多少就回了房间,这一天方毅天也没有让潘龙管理冰度。即使不用管理冰度,潘龙还有自己的酒吧要管理,晚上也只是草草吃了饭就出门了。

秦芬一个人在客厅无所事事,东望望西看看,最后逛到葡萄园坐长凳上发呆。虽说女儿安然无事的回到了她的身边,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空虚感总是伴随她的周遭,明明女儿就在跟前,想碰就能碰到的地方。

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简直快要要了秦芬的命,特别是最近反复做的梦,梦里的场景太真实让她几度吓醒便再睡不着。

在梦里,孙琪琪站在黑暗处和她对视,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但是秦芬不管多用心都听不见。梦里的孙琪琪穿着一身白裙,仿佛是天上下凡的仙子般灵气十足,秦芬想要靠近,却发现怎么都走不到她身边。

当醒来时,总会感到身边就有孙琪琪的气息,这种气息绝对不是现在的孙琪琪带来的,而是以前的孙琪琪身上特有的味道。可是每当怀疑到现在的孙琪琪,秦芬都会猛地拍自己的脑袋,怎么能够怀疑女儿的身份?

长得一样不说,医院的监控里也没有女儿离开的迹象,更不会存在换脸之说。可是这种感觉是参不了假的,现在的孙琪琪的确是有很多地方跟之前不一样,如果说她只是因为死里逃生所以对生命和家人有了新的感悟,那也不至于连整个人的习性都换了才是。

或许潘龙是不算很了解孙琪琪,但是秦芬作为和孙琪琪共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亲生母亲却很是了解她的喜好。以前的孙琪琪是绝对不会吃胡萝卜的,而自从孙琪琪从医院回来之后就开始很自然吃起了胡萝卜,秦芬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差点掉了筷子。

以前的孙琪琪从不喜欢去葡萄园,因为她会觉得那里小虫子太多,并且阴阴的。而现在的孙琪琪时不时就会去葡萄园躺着,曾经排斥的阴凉气现在也不会计较了。

曾经的孙琪琪不穿的衣服现在的孙琪琪也会经常穿在身上,有时候佣人们集体咋舌,秦芬都用眼神给压下去了。现在的孙琪琪身上有很多不解之谜,追溯到医院下病危通知书的那一天,秦芬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她自己都不得不相信医生的说法,孙琪琪已经处于脑死亡十多天了,能维持正常的呼吸就算是奇迹。可就在秦芬和姐姐们准备给签下协议时突然得知孙琪琪醒了,还记得她当时足足怔了一分多钟,这明摆着不可能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她还是被姐姐们拽着赶到病房的。

一开始孙琪琪不认识她们,秦芬多少有些难过,女儿怎么会不认识自己?之前女儿就说过秦芬就算化成灰她都会记得,这种话才过了多久她怎么可能忘记?

回到房间,秦芬慌忙打开电脑,查询世界上互换灵魂的案例。本来是一次不抱有任何念想的搜索,但眼前出现的几条新闻却猛地击中了她的心。

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离奇的事情,这让人要怎么接受?女儿不是自己的女儿,是其他的人的灵魂钻进了女儿的身体,挤走了女儿独占这一切?

秦芬越想越不对劲,赶紧给最信得过的下属打电话,她一定要将这件事弄个明白才行!

不管是什么人胆敢钻进女儿的身体,她都会不择手段的除掉!

孙琪琪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由于手机的铃声在上班时设置成了静音,方毅天在晚上发来的短信以及电话她都不知道。

潘龙凌晨回到家,老李端来一杯热茶,随后佝偻着身子就回去睡了。老李的职责就是等到主人家归来,如果有一人没有回家,就算躺在床上他也不会睡着。

待回到房里,秦芬亮晶晶的眼珠丝毫不会被这深夜的颜色所覆盖,潘龙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赶紧开了灯俯下身查看。

“我有事情想跟你说,你先去洗澡吧,待会儿我们好好地谈一谈。”避开了潘龙准备抚上额头的手掌,秦芬一字一句的说道。

潘龙看了眼时间,脱下外套往洗手间走去,这一天也实在是疲惫,早些泡个舒服的澡也好。

等潘龙洗完澡出来,秦芬已经睡着了,平稳的呼吸让他放下心。想着刚才秦芬的神情,潘龙真的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最近也没有听说哪里不对劲,更不会是企业上的公事。

天亮,周末的天气格外的晴朗,让人不自觉就裂开嘴的久违的阳光照耀在每一颗葡萄身上,俯视整个葡萄园,心情自然好到不行。

潘龙和秦芬大早就各自去了公司,孙琪琪下楼的时候只有几个佣人在。一桌丰盛的早餐下肚,自觉不能浪费了这个好天气,计划由此而生。

想着好久没有看见过的陈氏夫妇,孙琪琪真的很好奇他们现在过得怎样,是轻松还是悲观?曾经对于他们所说的话,孙琪琪一个字都没有忘记过,但日子越过越远,就快要忘记他们的脸了。

“小姐看来您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啊,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跟我这个老头分享分享吧,我可憋在这个庄园里很久了,对于新鲜事都了解的不多,你就当是和人分享好了。”老李走到孙琪琪跟前笑盈盈的说道。

“管家爷爷,是有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我马上就能见到一直想见的人了,这难道不值得开心吗?”孙琪琪露出大大的笑容,自从来到庄园她还没有过这样兴奋过。

“是吗?可否跟我说说是谁能让小姐这么魂牵梦绕的?或许是谈恋爱了?小姐也是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夫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她也是很想的。”老李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孙琪琪是有了对象才会这么激动,殊不知孙琪琪说的是十足的反话。

“管家爷爷想到哪里去了?妈妈希望我谈恋爱吗?看来以后要把这事情拍到头等要做的事情上面了,可不能让母亲大人等急了!”孙琪琪开着玩笑带过了这抹尴尬,只希望管家爷爷不要再追问,不然她都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

好在老李也不是一个没有眼力见的人,没过一会儿就离开了,让孙琪琪大大的松了口气。

由于是私事,孙琪琪没有让司机送,她已经十分清楚这里的路线,所以也能来回自如。

换上衣柜里最光鲜亮丽的衣服,孙琪琪提着包出了门,在这样的天气里做什么都能让人心旷神怡。坐上公交车无聊的翻看手机,这才发现昨天晚上有几条短信和未接来电,看了短信才知道原来这没有存的号码是方毅天。

大晚上的他能有什么事?就在孙琪琪犹豫该不该回短信的时候,方毅天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喂?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上睡得比较早,电话设置成了静音所以没有听见你的电话。”孙琪琪一接起电话就开始道歉,方毅天生气起来不是好惹得,那嘴皮子能将活生生的人立马气死。

“没事,我就是想知道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而已。”方毅天听到孙琪琪生龙活虎的声音才稍稍放下心,要知道昨天晚上联系不到孙琪琪的时候差一点就要冲到那家企业老总的家里要人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很好。”因为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孙琪琪握着电话内心小鹿乱撞,但是嘴巴却跟刚学会说话的婴儿似的,只会那么几句不上相的话。

电话匆匆的挂断,孙琪琪觉得自己就像初恋的懵懂少女,而方毅天就是她头一次恋上的男孩,奇妙又让人不知所措。

就在胡思乱想间,公交车进了站,孙琪琪收拾好情绪跟大部队下了车。刚一下车就能感受到久违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唯一变的可能就是她的身份了。

看着曾经的家,陌生又熟悉。这里虽说是家,但成长了二十几岁也没有住过多少日子。一直都在各种学校寄读,后来干脆是自己靠业余的时间赚钱养活自己,甚至家里有几个月都没有寄钱过去。

这样的回忆对于孙琪琪来说不属于温馨,发反而有些凄凉,她感叹陈家淡薄的亲情。

还陷入在不好的回忆中,张玉两手提着满满的菜和孙琪琪擦肩而过,孙琪琪回过神来时,张玉也正好回头看向她。

这个年轻女人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名牌,可她怎么会到这么乱这么脏的巷子里来?张玉满心的疑问全部投注到了眼神里,上下扫视着孙琪琪。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孙琪琪微笑着对张玉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看看。”被对方突然发问,张玉明显是慌张了,但是她也只是看看人家而已,又没有做其他的什么事,这人还真是奇怪。

等张玉消失在视线里,孙琪琪两手捏的咯吱作响,曾经多么忙碌的人居然有闲情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出门买菜?她难道不是应该忙死在办公大楼里吗!

孙琪琪越想越气,不禁冷笑,难道死了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解脱?不用为她的学业操劳,不用筹备金钱供她上学,更不用准备嫁妆,所以现在快活了?

等到中午,孙琪琪仍旧徘徊在这个已经被称为危房小区的活动中心外,她要等陈兴顺回来才会离开,她不能白来这一趟。

“哦!这不是峰芪没有实权的股东吗?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是来看我的吗?还要在我家门口教训我不成?哎哟,我看你这个大股东还真是闲着没事做,大好晴天的跑到职员家门口堵截,你说我要跟总经理汇报这一事情他会怎么看你呢?是下了你的职位呢还是撤了你的股份呢?”

能说出这番话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赵欣。

“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来这里可不是过来找你的。陈妍去世已经有段日子了,我过来看看她的父母,顺便表达下我的哀思。早就听说你是陈妍的邻居,你们的感情应该是很好的,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她家里看看吗?”孙琪琪不带半点情绪的邀请让赵欣反倒不知所措,在这里看见孙琪琪真的有够让她吃惊,没想到还会邀请她一同前往陈妍家,那个地方她可是不敢去的。

“怎么?我看你有犹豫,是不是和陈妍吵架了?啊!不好意思,她已经去世了,你们怎么可能吵架?难道是在梦里有对峙?陈妍跑到你的梦里折磨你了吗?”孙琪琪故意逗趣,看见赵欣这般慌张失神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舒服不少。

“去就去!这有什么,我和陈妍关系好着呢!绝对比你好!”赵欣挺直了腰板向孙琪琪叫嚣,她还真不喜欢在这个女人面前服输。

等回过神来仔细打量着孙琪琪的衣着,还真是一个贵家小姐的扮相,不论是衣服还是高跟鞋,都能看出价格不菲的阵势来,赵欣顿时觉得低人不止一等。

想着如果和孙琪琪走在一起,人家的目光一定是带着鄙视和嘲笑的看自己,赵欣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赶忙叫停了孙琪琪的脚步,并让她给自己半小时的时间。

这段时间赵欣兴冲冲的跑回了家,脱掉睡衣换上她买的最贵的衣服,对着镜子在脸上左化化,又化化,最后还不满意,又添上两片腮红才稍微有些看得过去。

赵母看着这样神里神经的女儿很是气愤,在传统思想下,她很难不往败坏风俗上联想。虽然女儿是找到了一个好工作,但是回到家全然没有半点工作的迹象,她都怀疑赵欣到底是不是找到了工作。

“你化这么浓的妆干嘛?要去见谁啊?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在外面给我乱来,看我和你爸不打断你的腿!”赵母唯一能做的就是威胁,除了威胁她没有其他办法能让赵欣长记性。

“你就别管了,今天我要去陈妍家里坐坐,边上可是一大美人,你要是不想你女儿丢面的话,最好别管我!”赵欣不耐烦的踢开门口的垃圾,慌忙往楼下跑去。

等再次见到赵欣,孙琪琪

心里比了个中指,这女人前前后后的改变也太大了些。

刚才还是一身睡衣,现在连高跟鞋都踩起来了,身上更是披了一件明显不是这个季节应该穿的大袄子。如此让人跌破眼镜的时尚孙琪琪不忍直视,两人走在一起孙琪琪也是尽量与她隔开距离,因为她受不了路人投来的眼光。

赵欣却没有孙琪琪那么多的讲究,不管路人看来的视线有多嫌弃,她都不当一回事。或许这样才能够资格和孙琪琪并肩走在一起并且不会掉价,当然这全是赵欣的自以为。

来到陈妍家门口,孙琪琪正准备伸手敲门,而赵欣却像这家的主人似的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张玉,赵欣更是亲切到不行,又是帮着摘菜又是帮着捶背倒水,整的跟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似的。

孙琪琪满脸黑线的跟了进去,家里的摆设一点没变,该多的没有多,该少的没有少。

像是想起了什么,孙琪琪看向四周的墙壁,为什么连一张她的遗像都不挂?难道真的可以做到这么心狠吗?

“你不是刚才在楼下看见的小姐?你怎么会跟赵欣一起过来?你找谁?”张玉这才发现家里又进来了个人,只是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过她。

“阿姨您好,我是陈妍最好的朋友,我叫孙琪琪。今天我就是来看看您,陈妍跟我说起很多次,说你们母女的关系很好,所以我就想着要来拜访拜访。希望我这次贸然的举动没有打扰到您,刚才在楼下没认出来真是抱歉!”孙琪琪用自己最能够打动人心的桑心向张玉解释,天知道就在刚才,她就快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人怎么能够无情到不挂死去女儿的遗像?如果说情感淡薄,但也没有这样淡薄的行为,连尊重死者的心都没有了吗?

“怎么会打扰,你快坐,家里有点乱,你一看就是富家小姐,不要嫌弃我们家里寒酸就行。”张玉连忙起身搬来凳子,刚才路过这女人身边的时候也没想过她会是陈妍的朋友。

“陈妍怎么会认识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呢?真是有劳你了,还专程过来看我们,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虽然家里没有什么好菜,但是勉强吃一餐还是可以的,多双筷子的事儿!”张玉尽可能的显得亲和些,毕竟陈妍从来没有带过朋友来家里,没想到死了却来了一个。

“阿姨,这些菜摘好了,我去厨房帮你洗了吧!”见张玉的心思都在孙琪琪身上,赵欣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给自己找点存在感。

张玉在孙琪琪和赵欣两人身上来回看,不知道该和谁说话,索性坐在一旁等着赵欣洗完菜。

气氛突然尴尬到了极点,孙琪琪也不想多和张玉说话,她担心待会儿一不小心情绪激动了会将肚子里的委屈全部发泄给张玉。如果这样做,他们更多的是惊讶而已,一个外人怎能够用陈妍的口气批评人呢!

赵欣在厨房里发出的水声很大,张玉不满的看了眼声音的方向,这样是属于浪费,而不是帮忙。

而赵欣只是希望能够在张玉面前争取到一点存在感而已,所以也没想过自己故意放大的自来水声会让张玉讨厌。洗到兴起之余还哼起了小曲儿,一把菜足足洗了十多分钟,水也大肆流了十多分钟。

孙琪琪知道张玉勤俭节约的性格,所以默默为赵欣捏了把汗,果不其然,赵欣一出来张玉就发话了。

“小欣啊,洗菜洗累了吧?你看这也到了中午了,你要是再不回去你妈妈就该着急了吧?”这明显的驱客口气孙琪琪都感到了些许穷迫,可是赵欣帅帅手上的水之后就一屁股坐了下来,笑的没心没肺。

“我跟我妈妈说过要来这里,她中午不会做我的饭。再说了,我还想吃吃阿姨做的饭菜呢,陈妍在家肯定老享福了,能吃到阿姨做的可口的饭菜。”

“你还是回去吧,没看见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吗?”孙琪琪出于好意凑到赵欣耳边说道。

“那才是应该回去的那个吧?我和陈妍关系不知道有多好,和阿姨的关系更是让人羡慕的融洽,她怎么可能驱逐我?”赵欣不服气的回应,这样的事情在她的世界里是不存在的。

“都在这里吃吧,呵呵,再多一双筷子的事情呗!”张玉干笑着走进了厨房,熟练的带起了围裙,开始做中饭。

两人在客厅大眼瞪小眼,孙琪琪更是懒得跟赵欣争论什么,经过时间的推移,孙琪琪更加确定了赵欣是不可沟通的生物。

而赵欣也不屑于跟孙琪琪多沟通,在她眼里孙琪琪就是高傲的大小姐,如果一个不合她就会变成刺猬到处扎人。

不到一会儿饭香味就飘了出来,张玉这段时间请假在家里专心研究过怎样炒菜最好吃,所以厨艺自然是长进了不少。

赵欣早饭就因为起晚了而没有吃,而她的母亲又不是一个十分擅长做饭的主,有时候搞砸了全家都要去外面吃街边小吃才能填饱肚子。

孙琪琪突然站起来往厨房走去,小声询问张玉碗筷放在哪里,张玉一愣,最后指了指放碗筷的柜子。

赵欣冷笑孙琪琪的行为,看来是刚才自己帮助张玉洗菜让她感到了威胁,非要在张玉面前展示一下才行?

“吃饭吧,你们肯定都饿了。”等饭菜全部端上桌,张玉招呼两人一同坐下。

“阿姨,为什么家里没有陈妍的遗像?不好意思,我知道在这个时候问这话有些不合适,我也是很好奇才会问。”孙琪琪刚才故意在这个点说,果然张玉刚才还胃口大开,现在却吃不进了。

“没什么,只是因为不想看着遗像而已。”

“我看陈妍的房间也是搬空了,她的东西去哪里了?”孙琪琪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让张玉噎住的机会,在张玉大口喝水的时候,孙琪琪笑得一脸灿烂。

“我把她的东西搬走了,我和她爸爸决定再生一个孩子,你们可能会觉得我们不正经,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想要孩子。陈妍不在了,能够给我们养老的人就没有了,我们老了就无依无靠了,光靠厂里那点退休金根本维持不了正常的生活标准。”张玉捶着胸,这个女人的话句句都在针对她,如果不是看在她是陈妍朋友的面子上,早就要甩脸色了。

“原来是这样,希望阿姨能够成功怀上孩子,这样陈妍也就有个弟弟了!”孙琪琪内心在滴血,脸上却要装作很开心的祝贺。

赵欣一直忙着吃菜,压根就没有将二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对她来说,先填饱肚子才是关键。

等到了告别的时刻,孙琪琪突然拉住张玉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的脸。

“阿姨,你可一定要长命百岁啊,只要哪里有不舒服,就打这个电话找我,我一定会带你去医院的!医药费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

只有你好好地活着,我才能有机会折磨你。你要是死了,我找谁发泄这些委屈?

赵欣羡慕孙琪琪的阔绰,她无法对任何人这样承诺,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不能,当然她也不会舍得将钱投在其他人身上,哪怕是父母。

下了小楼,孙琪琪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赵欣一人骂骂咧咧。

现在的孙琪琪急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本还打算要见到陈兴顺再走,可她只怕忍不到那个时候了。

原来死了一个女儿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很平常的事情,连女儿的遗像都可以不挂,连女儿的遗物都不留一个。

还想着再生一个孩子?呵呵,看来之前所说的第二胎是真的,因为她是女孩,家里负担不起另一个孩子所以不得不放弃。谁知道第二胎是个男孩,如果早知道,说不定就会要了!

陈妍啊陈妍,你还真是可悲,连最亲的人都能够不把你当回事!同时你又是幸运的,幸运的重生了,幸运的到了一个富裕的家庭,还能够成功回到峰芪。

这是老天给你报仇的机会,你可千万不能走错了步子,不然这些仇恨将会永远埋藏在内心深处,直到溃烂都发泄不掉。

你已经受伤了一次,千万不要让自己再受伤第二次!

这一头的秦芬正忙碌在众多的文件中,电话就毫无征兆的打来了。

“你说找到那个有名的大师了?太好了,你赶紧帮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不管出多少钱我都不在乎,只要他过来!”秦芬难掩兴奋,虽然这种事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无稽之谈甚至会觉得她神经有病。

她就是要找人鉴定鉴定,现在的孙琪琪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

得到准确的回复,秦芬赶紧将孙琪琪的资料和现在主要的活动地方给对方发了过去,她不知道大师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但是现在大师说什么她就会做什么。

等晚上回到家,孙琪琪亲自切了水果摆在茶几上,秦芬这一次没有热情的回应,而是坐在了离孙琪琪有些远的地方。

这就让孙琪琪不解了,按理说秦芬每天都是十分热情的找她说话才是,怎么才一天而已就变成这样陌生了?

“妈妈,你不吃这些水果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吃的,如果你不吃的话,我就去拿给管家爷爷了。”孙琪琪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紧张了,连笑容都是很僵硬的,最后端着盘子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秦芬眼神里的异样,这不是看女儿该有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难道被她看出了什么?还是说,她做错了什么?

潘龙回到家后也能很轻易的感到秦芬的不对劲,想起昨天的话,潘龙皱着眉头回了房间。果不其然,还没等放下公事包,秦芬紧跟着闪了进来还关上了门。

“我看你昨天就有话要说,说说看,你到底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孙琪琪哪里不对劲?我现在怀疑,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儿!以前孙琪琪不做的事情她居然十分自然的做了,以前孙琪琪不吃的胡萝卜她也毫不介意的吃了又吃。会不会是有另一个魂魄进了我女儿的身体,挤走了我的女儿,独占了我女儿?”秦芬托着下巴,将自己的想法全盘吐出。

“你又是哪根筋搭错了?现在的孙琪琪怎么会不是你的女儿?她哪里不像你的女儿了?我看就是你疑神疑鬼而已,是不是更年期到了的女人都这么擅长幻想?”潘龙将秦芬的话权当玩笑对待,因为在他这么一个大老爷们看来,世界上根本不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发生。

“我是说真的,我已经联系上了一个有名的大师,只要他以来,这个孙琪琪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一看就知道!”

“还大师呢,我看你这是单纯的迷信而已!世界上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你收起那荒谬的猜想,好好的疼爱这掌上明珠,可别伤了孩子的心!”

即使没有得到潘龙的支持,秦芬还是十分的肯定自己,并且坚信这位大师能够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果现在的孙琪琪并不是她的女儿,那么她就会让这个大胆的灵魂魂飞魄散。她不能忍受一个不是自己女儿的人装作她的女儿在身边,更不能允许有人为了生存抢了她女儿的身体!

而送完水果回来的孙琪琪已经不敢看秦芬的脸了,更别说直视她的眼睛这么危险的动作。她一定是察觉出了什么才会突然转变,这并非偶然。

潘龙看出了孙琪琪的反常,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孙琪琪畏惧秦芬,潘龙心里也疙瘩了一下。重生后的人都会发生这样翻天地福的变化吗?会不会有些太真实了?

“你在怕我什么?跟我坐一个饭桌会让你感到不安吗?还是说你心里有鬼,所以不敢跟我坐一起?”秦芬抱着胸满脸都是怀疑,越看现在的孙琪琪越可疑。

“我只是妈妈你今天有点不正常,我没有做错事情,所以不存在心里有鬼。”强装镇定,孙琪琪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正常,虽然她现在已经快要被躁动的心跳出卖了。

潘龙在中间做着调解员,这母女俩看着没一个正常的,他头一次尝到了夹在母女中间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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