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3月06日 12:05
”
管事嘴唇轻勾点了点头。
青遥忙小碎步溜了出门。
虽心知管家屡番试探与她,但眼下她毕竟还有用,他们还要仰仗她来挡着那个高深莫测的大人物,她不知那人是谁为何对她网开一面,却微微心酸的感激那位大人,否则那谪仙般的清玉公子恐看都不看她一眼。
甚至于那保温甚好的药盅也感激一遍。
还好,他还愿利用她。
踏着清风走在长廊,青遥目光悲怆,单薄的小身板莫名带着惊人的悲意。
微风吹过,空气里碎来细微的轻喃,携着几分委屈,落寞,寂寥,与忧伤。
“……骗子……”
过没几天青遥就明白了管事意味深长的目光。
玉儿不在清玉园了。
青遥在相府再没见过她,完全消失了般。老管事说她家人病危近日回家探亲要许久才回。
青遥望着老管事故作悲悯却冷酷冰冷的目光,心下明了,到底他还是不放心玉儿,现下若玉儿还能活着他已算够慈悲了。
闭上眼睛,莫名的悲凉。
管事对她严厉时那人淡淡微笑,说,不妨事。是假。烛光摇曳,那人偏头笑望着她眉目如画,轻声说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真想留你一辈子。是假。春乏夏困趁她趴在桌案上犯懒偷亲脸颊。也是假。
青遥心头一阵阵的疼,像拿刀子剜一般。
吸吸鼻子,还好她再世为人活的够缺心眼儿。还好,今生她比较有用,就算管事真知晓她听得一清二楚怕也不会撕破脸面,否则早已死于非命。
翌日,天空飘起鹅毛般雪花,青遥这才想起已临近年关。
过完年,她便十三岁。
清玉公子十七岁。
陆相府,管事丫鬟忙得热火朝天。挂红绸的挂红绸,扑地毯的铺地毯,个个面露喜色鱼贯穿梭,非常热闹,不一会儿大厅变了样子。
厅内被布置地极其喜庆。
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梁上廊间挂满了精巧的彩绘明灯,结着淡雅精致的绸花。大厅四周由六对高高的铜柱子支撑,铜柱子旁边都设有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天色还看不见一丝暗淡,但上面早早点起了小臂粗的蜡烛,烛中掺着香料,焚烧起来幽香四溢。
厅中富丽堂皇一根高大柱子下穿着鹅黄细裙纤柔慵懒的少女枕着布置精致果品点心的小桌睡得正香,不时咂咂嘴似是梦到什么好吃的,秀美的眉目舒展,玫瑰花瓣般的唇向上翘起。
摆酒水与餐盘的丫鬟来回穿梭见她惫懒模样不仅没呵斥打搅,反而个个看了偷捂着嘴笑的开怀,还特地摆在离少女远些的地方免得碰洒了。
其实便是洒了也不当紧,左右不过再摆一份,要紧的是这慵懒少女。诺大陆相府谁人不知慵懒少女,虽惫懒呆楞又只清秀之姿,说到底也不过从前是个小伴读眼下是贴身侍女。
但偏就这清秀少女被陆相唯一的尊贵公子捧在心尖上打不得骂不得。若只是一时功夫也好说,可这一捧足有五年。据说此女在公子病重时对公子不离不弃才得青睐,但一个贫民女子得这般宠爱捧到天上也真少有。
相府也不都是傻子,心中掂量着也有几分了然。有几分眼色的都不去触这眉头。
清玉公子一病四年闹得京都人尽皆知,不少痴情女子待字闺中以泪洗面,日日期盼谪仙般公子早日痊愈。时隔四年,如今清玉痊愈的消息遍传京都,不少芳心再次蠢蠢欲动。
今晚相府广泛宴请各府闺阁中适婚女子,想必其中深意人人心知肚明。
虽说不敢得罪公子面前的红人,但青遥以伴读出身又同是侍女,加上出身一般贫寒,容貌非倾城无才又无非比寻常之处,不少心高气傲姿容秀丽的丫鬟心中不平,盼她落马。
如今眼前这遭,相府不少心底不忿的丫鬟婆子瞧好了等着看好戏,望向青遥时眼角眉梢已微携轻蔑。
“遥儿……你又在这儿偷懒了。”
一声温润如水清泉暗流的轻笑在头顶响起,美妙宛如佩环琼玉叮咚作响让人觉着舒服浑身毛孔舒展。
周围随之响起阵阵倒抽凉气声,一酒壶砰然落地,在寂静的大厅显得格外清晰,连那酒水汩汩流出也听得格外清晰。
青遥憋不住了,撅着嘴张开眼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写着不满,双手暗里捏成小拳,琉璃月眸蒙上雾气酸溜溜道:“叫我做什么?今夜可是公子你的选妃大典,公子穿得这般俊俏想来也是十分重视,青遥向来惫懒耍滑睡了没人捣乱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