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3月05日 11:47
嘴的雪白帕子,帕子顺着无力的手指滑落地上,点点殷红触目惊心。
“你怎么样?”青遥扶着他柔软欲倒的身子,惊慌失措。
陆寐安强撑着抬眸望向她呼吸轻浅,“你为何在此?”
青遥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屋里,还焦急抓着他白皙的手不放。经他一提顿觉尴尬,讪讪一笑,“好巧……”
清玉公子嘴角微抽,心道果然是她的风格。
青遥笑容僵在脸上,琢磨着该转移话题,瞥了眼地上红梅点点的帕子,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可否教我吐血的无敌法子?”
陆寐安身子一抖,一口血哇的喷出,落在白净宣纸上惊心动魄,宛如黄泉灿烂妖艳的彼岸花盛放。
青遥一呆,一手扶他另一手探去,沾了点殷红放在鼻端嗅了嗅,恍然大悟:“师傅诚不欺我,果真人血与那些子猪牛鸡羊之血不同。”
陆寐安又抖。
青遥脸一红方醒忙提起裙子给捂上,心肝颤颤:“莫在吐了,再吐要出人命。”
诚然,碧流波这些日子没少教她本事,虽不能贴身跟着学,但青遥着实受益匪浅。恰好这些日子青遥执着各种鲜血的区别,家禽的倒常见,去厨房便能找到,只这人血……
到手的鸭子给放飞了。可见她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伟大节操。
陆寐安白眼翻了两翻胸口汹涌沸腾才忍住,双手握拳似是无法忍耐与她独处,抖着手遥遥指了指床塌,“扶我过去。”
青遥见他病的浑身发抖怜悯的虚了眼,便颠颠扶着仙人清玉往床塌去。到底是个小力气不足只一小段路,到了床塌没力气一不小心便扑倒在陆寐安胸口差点又压得他吐血,还未起身门口传来惊天尖呼——
“兀那小贼不得轻薄,快放了公子!”
陆寐安皎洁玉颜再难忍耐涨成猪肝色。
青遥楞楞,反应慢半拍从清玉怀里抬头,望向门口。
只见玉儿祖宗叉腰瞪大眼睛,脸通红通红,似乎不忍看又放心不下她家仙人般的公子,泫然欲涕要哭不哭的样子。又惧又怕,捏着小拳头,可瞪得圆溜溜的大眼中分明写着激动与振奋。
很明显,她误会了。
事实并不如她脑瓜里想的那般邪恶。
青遥正想起身陆寐安已忍不住伸脚,明明病的弱柳扶风这脚竟还有这般大的力气,青遥仰面躺倒脑袋磕得冒金花,好半天才吭哧吭哧爬起来,一起身鼻子立即冒出两股热流。
几天后青遥才晓得清玉园里还关着已许久未见的玉儿,勤勤恳恳照顾着病弱的清玉公子,陆相一直禁止她外出。
但青遥想到的是玉儿怕是没少占仙人便宜,怪不得初见那会儿一副被人夺了宝贝般。
一时间青遥屋子里飘满了酸味,十分不是滋味。
清玉园虽然荒凉,好在吃穿用度应有尽有一样不缺,青遥得空便跳墙到清玉园溜达,陪着陆寐安看看书晒晒太阳消磨时光,以她微薄医术倒也没有妄想治好陆寐安。
她来去自如总有碰上老管事的时候,兴许管事觉着陆寐安今日心情好了许多,加上青遥不是多嘴的人,他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计较。
本视为情敌的玉儿,眼巴巴的看着青遥自由出入,不久便被青遥一盒外面卖的桂花糕收买了,虽然大了青遥几岁,但此后屁颠屁颠跟着她一副忠心跟班的样子。
青遥见她可怜,又这般忠心耿耿,心中柔软,一日偷偷趁人不注意偷带着玉儿翻墙,奈何这丫真死笨死笨,翻个墙闹腾大半天还没成事,给青遥郁闷的。
玉儿瘪着嘴泪蒙蒙求助的小眼神看着她,青遥胸口顿时荡漾英雄气概,小胸脯一挺,蹲在墙角,拍着并不厚实的肩膀说道,玉儿踩着我罢。
玉儿大眼振奋,冲上便踩,踩得青遥五官歪曲脸黑了又黑直如漆黑墨汁,郁闷不已。
她明明说的是肩膀为何玉儿踩她脑瓜?
事实证明,玉儿就是那个传说中扶不起的阿斗,她放弃摔下来爬不动的时候,青遥脸上足足印了好几个脚印。
陆寐安恰好溜达到此地晒太阳,见此笑的风生水起灿若春花。
青遥暗自欣喜,心想整个相府公子待见不寻常的也唯有她一人罢了,是以每每走在相府总是昂首挺胸心中骄傲,总觉他人皆蒙在鼓里唯自己明白。
许久之后她才懂得,真正蒙在鼓里的只有她一个而已。诺大的相府,她成了人人皆知的小丑,且满心欢喜做了许久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