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1:40
,否则她们的丈夫们将同样关节僵直,而不能很快起立或从敌人跟前跑开。并且为了使她们的丈夫们保持关节柔软,她们把坐着织布的工作方式改变为在走廊上来回走动;此外,她们不得盖住自己的脸,否则男人们将无法找到他们通过草丛或密林的道路;再者,她们还不得使用针来缝纫,否则男人们将踩上敌人在通道上埋设的尖桩;一旦一个女人被证实在其丈夫远出时不忠实,她的丈夫就将丧生于敌人的国土之上。一些年前,班丁的女人们,在丈夫为反抗英军镇压起义而战斗时,曾遵守了所有上述的规定甚至更多一些。但是,可悲的是,这些脆弱的预防办法用处很少。尽管许许多多忠实的妻子在家中一直关注着、保护着她们的丈夫,很多男人还是在沙场上丧生了。
在帝汶岛上,当战争进行时,大祭司绝不能离开神庙。他的饮食由外面送给他或在庙内烹制。他必须保持炉火日夜不灭,如果他让火熄灭了,那么灾难就将降在士兵们身上直到炉火重新生起为止。还有,他在军队出征的全部时间里只能饮用热水,因为每一滴冷水都会减弱人们的勇气,致使他们不能征服敌人;在凯伊岛上,当战士们出发后,女人们回到屋里取出装满水果和石头的专用篮子。她们把这些水果和石头放在一块木板上并将它们涂上油,在这同时她们还喃喃地说:“啊,太阳神,月亮神,就像雨点从这些涂了油的东西上弹跳开一样,让子弹也从我们的丈夫、兄弟、未婚夫和其他亲属身上弹跳开吧!”而当听到第一声枪响,女人们马上放开篮子,抓起扇子冲出房屋,然后朝着敌人的方向使劲摇动,她们穿过村子一面跑一面唱道:“啊!金色的扇子,让我们的子弹击中目标吧!让敌人的子弹打不中吧!”在这种习俗中,给石头涂油的仪式,是为了使子弹能从人身上弹滑开,犹如雨水落在石头上一样。这纯粹是一种顺势或模拟巫术。但向太阳神祈祷,求他使这种法术见效的做法,或许是后来才加上的一种宗教仪式。扇子的扇动看来是一种巫术,它指挥子弹射中或不要射中目标,依照子弹是从朋友还是从敌人的枪膛射出而定。
马达加斯加的一位年迈的历史学家告诉我们:“从男人们奔赴战场到他们归来为止,妇女和姑娘们都要日夜不停地跳舞,既不躺下也不在自己屋里进食,而且即使她们有了情欲,只要她们的丈夫还在战场上,世间的任何宝物都不能诱使她们去与其他男人通奸。她们坚信如果发生了这种事,她们的丈夫将非死即伤。她们也相信自己可以用跳舞来给予她们的丈夫以力量、勇敢和好运气。因此,在此期间她们决不让自己休息。她们是非常虔诚地遵守这种习俗的。”
在黄金海岸讲契维语的民族中,男人们随军出征后,他们的妻子便把自己的皮肤涂成白色,在身上饰以串珠和咒符。在她们预期的战斗打响的那天,她们背着真枪或木制假枪跑来跑去,并拿来绿色的泡泡果(一种有点像甜瓜的水果),就像砍敌人的脑袋一样用刀乱砍它们。这幕哑剧无疑地完全是一种模拟巫术,用以促使男人们能像这些女人砍泡泡果那样去砍杀敌人;很多年前,当亚山蒂战争还正在进行期间,菲茨杰拉德·马里奥特先生在西非的弗拉明城看见过许多妇女跳着一种舞蹈。这些妇女的丈夫都到前线当搬运夫去了。她们把全身涂成白色,除一条短裙外什么也不穿。领头的是一位穿着极短白裙的、干瘦如柴的老女巫。她的黑发卷成一个高高的尖角形,而在她黑色的脸、胸、手臂和腿上密密麻麻地装饰着圆形和新月形的饰物。每个人都拿着水牛尾或马尾制的白拂尘。她们一面跳舞一面唱着:“我们的丈夫已经到阿桑蒂领地去了,让他们把敌人从地面上扫光吧!”
英属哥伦比亚的汤普森印第安人,每当男人们上了战场,女人们就频繁地跳舞,她们相信这些舞蹈可以确保远征军的胜利。跳舞者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前扔出长矛,或将一端带有钩子的棍子反复地向前刺去和向后拉回。向前刺象征着刺杀或抵挡敌人,向后拽则象征着把自己人从危险中拉回来。那棍子头上的钩子是特别适于救生用的装置。女人们经常把武器朝着敌国方向指。她们把脸涂成红色,舞时伴以歌唱,并祈求武器保佑她们的丈夫,帮助他们去杀死更多敌人。有些矛尖上还粘有鹰的羽毛。舞蹈结束后,她们就把这些武器藏起来。一个女人要是她丈夫正在前方作战,她就相信:当她再取出这武器时,如果看到上面有头发或一小块头皮,那就是她丈夫已杀死一个敌人;如果看到的是血迹,那就是她丈夫受了伤或已死去了。在加利福尼亚[美国的一个州]的尤基部落里,当男人们出外作战时,在家里的女人们就不睡觉,而是围成圆圈连续跳舞、唱颂歌和摇动长满树叶的枝条。她们说,如果她们能不断地跳舞,她们的丈夫也就不会感到疲惫。在美洲夏洛特皇后群岛的海达印第安人那里,男人们前去参战,家中的女人们必须很早就起床,并假装打一仗,把孩子们摔倒在地,把他们想像成抓来的奴隶。似乎这样做就能帮助她们的丈夫去完成同样的任务。如果一个女人当丈夫正在战场时不忠于他,那他就可能被杀死;所有的女人要海达人用过的石盘,上面雕刻着十分清晰的海妖图案。
整整十个晚上躺在家里,把头朝着罗盘上所指出的丈夫们的独木战舟所航行的方向,然后,她们又掉转来躺着,这意味着男人们正在越海返航。在马塞特[夏洛特皇后群岛的一个岛屿],海达妇女们在其丈夫作战在外时,也要不断地跳舞和唱战歌,而且,一切与其丈夫们有关的物件必须按照一定秩序放置保存。人们认为一个妻子不遵守这些规矩就会置丈夫于死地;当一队奥里诺科[委内瑞拉境内河流,经巴西边境流入大西洋。]
的加勒比印第安人已上战场,他们留在村子里的朋友们经常要尽量准确地计算出勇士们前往攻击敌人的时刻。然后找来两个小伙子,将他们按倒在一条长凳上,狠狠鞭挞他们的光脊梁。这两位小伙子毫无怨言地忍受这残酷的刑罚,他们怀有这样一种坚定的信念,即:他们所表现的坚韧和刚毅会增加他们在战场上的同伴们的勇气与成功的希望。而这种信念是从童年时代就培养起来的。
有时人们以错误的机智,应用顺势或模拟巫术的原则,来争取果树和庄稼的适时丰收。在图林根地区[德国中部一个地区]种亚麻的人用一个长得从肩到膝的袋子运送种子,并且跨大步走路,使得袋子在他背上来回摇摆。据说这样一来,长出的亚麻就会在风中摇摆。在苏门答腊内地,稻子是由女人播种的,为了使稻子长得又高又密,她们播种时,故意把长发松散下来搭在背上;与此类似,在古代墨西哥,有一种庆典是专为祭祀玉蜀黍女神而举行的。当地人们称她为“长发妈妈”。庆典在这样的时刻开始进行:“当这种庄稼已长大,花须从绿色的穗尖露出来,向人们表明籽粒已经饱满。在这个节日里,女人们放开了长发,让它在舞蹈中摇曳飘荡。这是庆典中最突出的形象,好使来年玉蜀黍的穗子也能长得同样丰盛茂密,从而玉米也相应地长得硕大饱满,使大家都能获得丰收。”在欧洲的许多地方,跳舞和向空中纵跳都被证明为一种“顺势”模式,以使庄稼长得更高些。例如,在法兰西·康特[法国东部一地区],人们说:“你必须在狂欢节尽情地跳舞,大麻才能长高。”
关于人可以用他的行动或状况来顺势地影响植物的这种概念,曾十分清楚地被一个马来妇女的行为所说明。在问到她为什么光着上身去割稻子时,她解释说这样做是为了使稻壳变得薄些,她很厌倦捣碎那很厚的稻壳。显然,她想的是穿的衣服愈少,稻壳也会变得愈薄。巴伐利亚和奥地利的农民都熟知那种用孕妇传递生殖力的巫术效应。他们以为:如果把一棵果树的第一个果实给怀上孩子的女人吃了,到来年这棵树必将果实累累。另一方面,巴干达[东非乌干达境内布干达地区的居民。班图族的乌干达支系。]
人相信一个不孕的妻子会由于她自己缺少生殖力而影响她丈夫果园中的果树结果。因此,一个不生孩子的女人通常会被丈夫遗弃;希腊和罗马人甚至把孕妇做为牺牲奉献给谷物女神和土地女神,其目的无疑是为了使土地丰产和谷穗饱满。奥里诺科的印第安人让他们的女人怀抱婴儿,顶着烈日在地里播种,当天主教神父对此提出指责时,男人们回答说:“神父,您不懂这些事,所以您才生气,您知道女人们是惯于生孩子的,我们男人却不行。要是女人们去播种,玉蜀黍的杆上将结出两三个穗,丝兰花的根将有两三篮子的产量,所有的东西都会成倍增产,为什么呢?因为女人们既然知道如何去生孩子,当然也会知道如何使他们播下的种子结出果实。让她们播种吧!我们男人们对这些事是不如她们懂得那么多的。”
因此,根据“顺势巫术”的理论:人能够影响植物生长,并根据他的行为或状态的好坏来决定其影响的好坏。例如,多生育的妇女能使植物多产,而不孕的女人则会使植物不结果实。人的某些品质和行为可以致害和产生感染,这种信念引出了许多的禁忌:人们被禁止做某种事情以防他们自己的讨厌的状态或处境会顺势地影响土地的收成。所有这类限制或禁律都是消极巫术或禁忌的实例。例如,由于认为人的行为或状态具有那种可称之为“传感”的性质,加勒拉[印尼哈尔马赫拉岛上的土著]人说:“你千万不要在果树下射箭,否则这颗树也将如射箭一般向地下脱落它的果实;还有,在你吃西瓜时,不应把从嘴里吐出的瓜籽和你放在一旁打算留种的瓜籽混在一起,否则,尽管你吐出来的瓜籽也能长大、开花,但那些花会像你吐瓜子一样掉落地上结不了果子。与此完全相同的思路引导巴伐利亚农夫相信:如果他不小心让一根嫁接果树的枝条掉在地上,那么,当这根枝条长成果树时,它会让自己的果子不待成熟就掉下来;交趾支那的占族人播种旱稻时,最怕下阵雨,因此他们就干咽米饭来防止雨水损坏庄稼。
在上述事例中,一个人被认为可以顺势地影响植物的生长。他以自己好的或坏的品质和行为来引导和影响植物得到类似的结果。但是根据”顺势巫术“的原则,这种影响是相互的:某一植物能影响某个人,正如某人也能在同样程度上传感某植物。在巫术里,正如我们所相信的物理学的定律一样:作用和反作用是大小相等而方向相反的。切罗基[北美易洛魁印第安人的一个部落]印第安人是应用植物顺势法的老手。他们那里有一种野甜豌豆,它的根茎是如此坚韧,几乎可以在犁沟中阻止犁头前进。于是,切罗基女人们就用这种植物根的煎汁来洗头以使其头发坚韧;切罗基的球员们也用它来洗浴,以增强其肌肉。加勒拉人相信这样的事:如果你吃一个掉在地上的果子,你自己就会受到感染而易于绊倒在地;而如果你参与了因遗忘而引起的事故(如把红薯忘在锅里烧糊了,或把一只香蕉放在火里烧焦了)你就将变得健忘;加勒拉人还持有这样的见解:一个女人如果吃了长在一束香蕉上的两根香蕉,她就将生下一对双胞胎。南美洲的瓜拉尼印第安人以为:如果一个女人吃了长在一起的双颗谷子,就将成为双胞胎孩子的妈妈。在吠陀时代有一种关于这种原则的奇怪应用,它提供了一种法术可以使一个被放逐的君主恢复其王位:他必须吃用被砍倒的树根上重新长出来的树枝烧火烹制的食物。这棵树所显示的恢复力将顺序通过火与食物而传给那位君主。苏丹人还认为,如果一幢房屋是用多刺的木头修筑的,住在这种房子里的人们,其一生都将相应地像走在荆棘丛生的道路上那样充满困难。
顺势巫术还有以死人为手段来施行其法术的富有成果的一个分支。正由于死人既不能看,又不能听,也不能说话,你就可以通过顺势原则,用死人的骨头或任何其他感染了死亡的东西来使别人变瞎、变聋或变哑。在加勒拉人那里,当一位年轻人要在晚上去求爱时,他就从坟里取来一小块泥土扔向他情人的屋顶,要恰好扔在她父母睡床的正上方。他以为这样一来,就可以防止她的父母在他与她幽会时醒来,因为那块坟土将使他们酣睡如死;在各个年代里和在许多地方,窃贼都曾用这种巫术作为自己的守护神,这在他们进行盗窃时实在太有用了。一个斯拉沃尼亚[今乌克兰西部地区,旧为捷克斯洛伐克所辖地区。]的撬门贼有时是这样来开始其行动的:向房上扔一根死人骨头,同时以辛辣的讽刺口吻说:”房子里的人可以在这根骨头苏醒之时醒来。“在这之后,房里的任何人,无论男的或女的,就不再可能睁开眼睛了。与此相似,爪哇的盗贼在他想要偷盗的房子周围撒上坟土,以便将屋内之人驱入酣睡,怀着这同样的企图,印度教徒在门口扔火葬后的柴火灰,秘鲁的印第安人撒死人的骨灰;而罗塞尼亚[今南斯拉夫北部克罗地亚境内一地区]的盗贼则从一根死人的胫骨里移走骨髓,把油倒入,再把油点燃,并举着这支”蜡烛“绕房三周,它将使屋里的居住者陷入死一般的沉睡;或者,这个罗塞尼亚人拿一根死人的腿骨来做成一只横笛,所有听到他的笛声的人也都将被瞌睡所征服;墨西哥的印第安人为了这种邪恶的企图而使用一根女人的左前臂,那是一个死于头胎难产的女人尸体上的,必须偷来才可使用。在他要进行抢劫之前,先在屋外用它来敲击地面。这样就能使屋里的人都
像死人一样丧失说话和行动能力,他们心里什么都明白,却丝毫动弹不得。当然屋里也有些人真正睡着了甚至打起呼噜。在欧洲,有一种”神奇之手“也被描述为具有同样魔力。那是一只被风干了的和用盐腌了的被绞死者的手。如果把另一个被绞死者身上的脂肪制成蜡烛,再将这蜡烛放在作为烛台的”神奇之手“中点燃,那就将使所有在场的人失去知觉,他们将像死人一样连一根指头也动弹不得。有时,这只死人的手本身就是一支蜡烛,甚或是一束蜡烛,它的所有干缩了的手指都被点燃起来。如果留下一根指头未被点燃,那么房子里的某个成员就会保持清醒。这种邪恶的灯火只能用牛奶来熄灭。通常规定,窃贼的蜡烛最好用新生婴儿、最好是死胎婴儿的手指制成。窃贼有时会想到,应当为房子里每一个人准备一支这样的魔烛,因为如果他的魔烛少了一支,屋里就可能有人醒过来而将他抓住。这种细魔烛一旦点着了,除了用牛奶就别无他法可以熄灭。在17世纪时,强盗们经常为了从子宫中偷取婴儿指头做魔烛而谋杀孕妇;一个古希腊的强盗或窃贼认为:若随身带上一根从火葬的柴火堆里抽出来的燃木,他就可以使最凶猛的看家狗叫不出声音并把它赶走;还有,在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那些因在家庭生活中受到管束而发怒的女人们,常取下盖在尸体眼睛上的铜币,用酒或水洗泡它们,然后让她丈夫喝下这种液体,这位丈夫在吞下它之后就如同那个眼睛上盖了铜币的死人一样,再也看不见她妻子的过失了。
另外,动物也经常被相信会具有某些对人有用的特性,因而顺势或模拟巫术就通过不同方式把这些特性传授给人类。有些贝专纳人身穿白鼬皮,因为,通过它那顽强的生命力,将使得他们难以被杀死。另一些人则为了同一目的,随身带着一只残而不死的昆虫;还有一些贝专纳人的士兵在他们自己的头发里带上无角公牛的头毛,在斗篷里缝上一块青蛙皮,由于青蛙很滑腻而无角公牛又很难抓住,这位施行过这种法术的人便相信:他将如青蛙和无角公牛一样不易被敌人抓住;再者,一位南非战士在他自己的黑色卷发里缠上一束老鼠毛,以使他能躲过敌人的长矛,如同敏捷的老鼠能躲过投向它的东西一样。这种做法似乎很普遍,以致在这些地区当战争预期将至时,就需要大量的鼠毛。印度的一本古书中规定:当为祈求胜利而奉献牺牲品时,那块用以修建祭坛的土地必须选用野猪打过滚的地方,因为野猪已将其力量注入那块地里;当你弹一根弦的乐器感到手指僵硬时,最好的办法是捉来一只长腿的蜘蛛,烧死它,然后用它的灰来擦你的手指,这就将使你的手指能像蜘蛛腿一样柔软和敏捷,至少加勒拉人是这么想的;当一个阿拉伯人想要抓回一个逃亡的奴隶时,就在地上画一个魔圈,在圈中心钉一根钉子,然后用一根绳子把一只甲虫栓在钉子上,而这只甲虫的性别应和逃亡奴隶的性别一致。在甲虫一圈一圈地爬动时,就把绳子绕在钉子上从而缩短了系绳。它每绕一圈都把自己拉向圆心一些,因而靠顺势巫术的法力,逃亡奴隶将终于被抓回来归还其主。
在英属新几内亚西部的部落里,当一个男人前往森林时,为了在以后一些日子不被蛇咬,先捕捉一条蛇,将其烧化并把骨灰涂在腿上;如果一位南斯拉夫人打算到市场上去扒窃,他不需做任何其他的事,只要烧化一只瞎猫,并在他和商人讨价还价时,把一撮骨灰撒在那人身上,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从货棚里拿走东西,而卖主将一点也看不见,因为他已变得和那只死猫一样瞎了。这位小偷甚至敢大胆地问:”我付过钱了吧?“而那位被迷惑的唯利是图的商人便会回答:”当然,付过啦!“在澳大利亚中部的土著居民那里,如果有人要蓄胡须,便采用一种同样简单而有效的办法。他们用一根尖骨把下颔整个刺遍,然后用一根魔棍或一块魔石小心地摩擦它。由于这魔棍或魔石代表了一种长有长须的老鼠,那些胡须的效应就自然地传感给代表它的棍子或石头,然后又很容易地传给下颔,其结果是此人下颔便长出浓密的胡须;古希腊人认为吃一只不眠的夜莺可防止一个人贪睡,把鹰的胆汁抹在一个视力不佳的人的眼里,可使他得到鹰眼的视力;而一个乌鸦蛋可以使白发恢复到和
蚌盘上的响尾蛇图案。美洲一些印第安人对蛇这种动物的花纹十分喜爱,这是在他们死去的祖先墓中出土的蚌盘,上面纹有美丽的响尾蛇图案。
乌鸦羽毛一样的漆黑。但是,施行这种巫术来掩饰自己年岁的人在使用乌鸦蛋来整治其尊颜的全过程中必须满嘴含油,否则他的牙齿也将如他的头发一样被染成乌黑色,而且无论怎样擦洗也无法再变白了。这种”头发复色剂“实在是一个魔力可观的幽灵,使用它你将得到超乎你意料的结果。
珲科尔印第安人喜爱蛇背上的美丽花纹,因而当一位珲科尔妇女要进行编织或刺绣时,他的丈夫就捉来一条蛇,并用一根一头裂开的棍子将它夹持住,让这位女人用一只手从头到尾地去抚摩这条爬虫的脊背,然后用同一只手抚摸自己的额头和眼
睛,于是她就能够在她的织物上绣出和这条蛇背花纹同样美丽的花样来。
依照顺势巫术的原则,无生物也和植物、动物一样可以向其四周散播幸福或灾害。根据它们固有的性质和巫师的技巧,按照具体情况去引来或堵塞可能是祸也可能是福的泉水。在撒马尔罕[今乌兹别克斯坦东部一城市],女人们给孩子嘬吃糖果,并把胶涂在他手心里,以使这孩子长大之后能说出甜言蜜语,而贵重的东西也能像被胶着一样掌牢在他手中。希腊人认为:如果用一只被狼咬死的绵羊的毛来做衣服,穿它的人将受到伤害,他的皮肤将刺痒或发生过敏反应;他们还有一种看法:如果一块被狗咬过的石头掉进了酒里,这块石头就可以使所有喝这种酒的人互相争吵起来;在莫亚布[死海东南的一个古国]的阿拉伯人那里,一个尚无孩子的妇女经常借用一位多子女母亲的罩袍来穿,希望能获得与这件罩袍的主人一样的生育能力。在东非洲苏法拉地方的卡福人[讲班图语的一个氏族],最害怕被诸如芦苇稻草之类空心的东西打到身上,而宁肯受粗木棍或铁棍的痛击,哪怕伤得很厉害也愿意。因为他们认为如果一个人被空心的东西打过,他的内脏就会萎缩下去直到死亡;东海上有一种大贝壳,西里伯斯岛上的布津人称之为”老寿星“(kadiawo)。每个星期五他们把这些”老寿星“翻过来放在他们房屋的门槛上。他们相信在这之后凡跨过这门槛的人都将长寿;在婆罗门教的入教仪式上,让入教的男孩用右脚踩着一块石头并反复地叨念:”踩上这块石头,跟石头一样坚定。“婆罗门的姑娘结婚时,新娘也要履行与此相同的仪式,说同样的话语。在马达加斯加有一种抵制命运动荡不安的办法,就是把一块石头埋在沉重的房基下面。那种习以为常的向石头发誓的做法,多半是基于这样一种信念:石头能将其坚固和力量赋予誓言;古丹麦历史学家萨克索格兰玛蒂喀斯告诉我们:”古代人,当他们要选择一个国王时,他们通常是站在一块植根于地的石头上宣布他们的选举意见。这是为了用那石头的坚定不移来预示这次选举结果将经久不变。“
如果说一般的石头因其具有重量和坚硬等共性被认为具有一般的巫术效力,那么特殊的石头则以其具有特殊的形状或颜色等特性而被认为具有特殊的巫术效力。例如秘鲁的印第安人为了增产玉蜀黍使用某种石头,为了增产马铃薯而使用另一种石头,又为了增产家畜而使用别一种石头。使玉蜀黍丰产的石头应制成玉蜀黍穗的形状,而促进增殖家畜的石头则应像一头绵羊。
在美拉尼西亚[西南太平洋的岛群]的一些地方流行着一种类似的信仰:认为某些神奇的石头由于它所具有的特殊形状而被赋予不可思议的魔力。比如在海边一些被水侵蚀了的珊瑚常常长得与面包果惊人地相似。于是在班克斯岛上,要是有人找到这样一种珊瑚便将它埋在他家的一棵面包果树的根旁,以期望它促使这棵树丰产。若结果真是如愿以偿,为了做出合适的酬谢,他从别人那里取来那些形状与面包果不太相似的珊瑚放在他的这棵珊瑚旁,以便将其内在的魔力传输给它们。与此相似,
一种带有小圆平面的石头被认为有利于挣钱;如果有人发现了一块下面带有若干小石子的大石头其形象恰似一头母猪和它的一群小崽一样,那他就确信:要是出钱买下来,它将会给他带来一群猪崽。在上述的以及类似的情况下,美拉尼西亚人并不将这种奇异的魔力归之于石头本身,而是归之于其内在的灵气,正如我们曾经看到过的那样,竟有人为了能受惠于这种灵气而竭力向石头供奉祭品。但是,关于灵气必须靠祈求得来的概念,已不属于巫术的范围,而应归属于宗教了。像这种同纯巫术的理论和实践有关的概念,一般说来,可以假定为后来产生宗教概念的先导。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在思想演变发展过程中,巫术先于宗教产生。关于这一点,我们下面将继续考察。
古代人赋予宝石以种种不可思议的特性。我们确实有许多理由可以认为这类石头在人们作为装饰物佩戴之前很久很久是被作为护身符使用的。希腊人曾把一种具有树状特征的石头取名为”苔纹玛瑙“。他们设想若把两只这样的宝石在耕地时绑在公牛的角上或颈上,肯定会带来好收成;还有,他们认为,只要妇女们把一种叫做”乳石“的石头溶解在蜜酒里喝下去,她们就可以产生丰富的乳汁。直到现在,在克里特和梅洛的希腊妇女,为了同一目的仍继续使用乳石,在阿尔巴尼亚,喂奶的母亲们佩戴这种石头以求乳水充足;此外,希腊人相信有一种石头可以医治蛇咬伤,因而称之为”蛇石“,若想试验其效力只需将它研成粉末撒在伤口上即可;深红色的水晶得到一个意为”不醉“的名称,因为它被认为可使佩戴它的人喝酒时保持清醒;由于磁石可以互相吸引,所以当两兄弟打算一起过日子时,便被劝告要随身带着它们,以使他们不闹纠纷。
在印度教的古书里记载着一条规则:在新婚之夜,新郎必须和他的新娘安静地坐在一起,从太阳落山直到天空星光闪烁。当北极星出现,他必须指给她看,并对这颗星说:”您是坚定不移的,我看见您了!您这永恒的星。求您坚定地和我同在吧,啊,您这旺盛的星!“然后他转向他的妻子,他必须说:”布里哈斯帕蒂[印度婆罗门教崇拜的一个抽象神。《梨俱吠陀》说他是仙人的儿子,赞颂他是百战百胜的神。在后来的印度教中,他又是木星之神,乘坐八匹骏马拉着的金车。他成了印度教中祭坛的神格化,祭祀都必须有他。]
已经将你赐给我了,为我,你的丈夫,生儿育女吧!跟我白头到老吧!“这种仪式很明显是企图用星星的永恒不变的影响力来防止人生的命途多舛、祸福无常。济慈[1795~1821,英国最有才气的浪漫主义诗人之一。这里引的诗句是济慈1819年间写的,诗的题目是《灿烂的星》。济慈遵医嘱于1820年9月间去意大利休养,终因病不起,于1821年2月23日与世长辞。由于有人以为《灿烂的星》是济慈在去意大利的途中写的,后即病逝,故称《灿烂的星》为济慈的最后一首十四行诗。后来人们发现了他1819年写的这首诗的手稿,才确定了《灿烂的星》这首十四行诗的真正写作日期。]
曾在他最后的一首十四行诗里表达过这个愿望:
明亮的星星啊,愿我像您一样坚定不移——请不要独自闪耀您的光华在夜空里!
海上的居民们,对大海上的潮汐不可能视而不见,他们更易于依照那些使我们注意的”交感“和”相似“的原始哲理,去探索潮汐和人及动植物之间的某种微妙关系、某种神秘的协调。涨潮时,他们看见的不只是一种征兆,而且是导致生活与财富兴旺的原因。而在退潮时,他们便会发现一种真正的动因,这也是令人伤感的失败、衰弱和死亡等的标志。布列塔尼[即布列塔尼半岛,位于英吉利海峡与比斯开湾之间,为法国属地。]
的农夫想像:要是在来潮时播种三叶草,它就会生长茂盛,但若在潮水低落或已退走时播种,那就永远不能成熟,而且吃了这种草的母牛也会胀破肚皮;他的妻子则相信:最好的奶油应当在潮水回转刚要上涨时去制作,这样在搅乳器中翻着泡沫的牛奶将一直翻到潮水涨过之后;如果在潮水正涨之时去从井里汲水或给母牛挤奶,这种水和奶就会在锅里沸腾而溢出锅外并流入炉火中去。按照一些古代人的说法,海豹皮甚至在剥离下来之后,仍保留着与大海的一种神秘感应,每当海水退潮时,它的皮就会起皱;另一些古代人根据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观点,相信任何生物只有在退潮之时才会死。如果我们可以相信普林尼所说的话,那么,法国海边的居民从经验出发,曾坚信人类也只会死在退潮之时。菲洛斯特拉特斯[古希腊博物学家]确切地告诉我们,在加的斯[西班牙西南部海港,濒临大西洋。]
地方,临终之人绝不会在潮水高涨之时死去。类似的想法至今还遗留在欧洲的某些地区。在坎退布连[位于西班牙北部]海岸,人们认为那些死于慢性病或急性病的人总是在退潮开始时咽最后一口气。在葡萄牙,以及整个威尔士沿海和布列塔尼部分沿海地区,据说仍流传着一种信念:人们生于潮来时,而死于潮退时。狄更斯[1812~1870,英国作家,英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重要代表。]
证实了在英国也存在着这种迷信。佩戈蒂[狄更斯小说《大卫·科波菲尔》中的人物。后面的话出自该书第三十章。]
先生说过:”沿海地方的人们,除非潮水即将退去决不会死,除非潮水即将到来也决不会生——直到潮水上涨之前不会正常地生下来。“
据说从诺森伯兰到肯特的英格兰东部沿海地区,人们相信绝大多数居民的死亡都发生在退潮之时。莎士比亚一定很熟悉这种观念,因为他使他的主人公弗尔斯塔夫[莎士比亚剧本《亨利五世》中的人物]
恰好死于十二点和一点之间,即恰好在海水回退之时。我们在北美洲太平洋沿岸的海达人那里再次遇到这种观念,每当一个善良的海达人将死之时,他会看到由他的已故友人驾驶着独木小舟,跟随潮水前来欢迎他去冥府。他们对他说:”现在就来跟我们在一起吧,海水即将退潮了,我们必得离去了。“在新南威尔士的斯蒂芬斯湾,人们总是在涨潮而不是在退潮时埋葬他们死去的亲属,以防退去的海水将死者的灵魂带往远方的国度。
在中国,为了确保长寿曾求助于某些复杂的法术。这些法术本身集中了顺势原则所具有的从时日到季节、从人到物的各种巫术精髓。传输这种赐福感应力的器具中没有比寿衣[按中国旧俗,为活着的老人准备死后装殓穿的衣服称为寿衣。]更合适的例子了。许多中国人在活着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寿衣,而绝大多数人的寿衣是由未婚姑娘或很中国人往往以在衣服和器物上刺上”寿“字来祈求长寿,图中为慈禧太后大寿时赐给泰山的”八仙寿字“,字中内藏中国古代道教中八位仙人手中所持物件,如汉钟离的扇子之属。
年轻的妇女来剪裁和缝制的。人们很聪明地考虑到她们年方少艾,在缝制寿衣时,她们那旺盛的生命力将肯定有一部分传给这些寿衣,从而将使它们延缓许多年才会真正被用上。另外,这样的寿衣都是选择有闰月的年份来制作的。因为,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有闰月的年份既然不寻常地长,那么也就更具有延长生命的能力,在这样的年份里制做寿衣显然更好些。这类衣服中,有一种长袍制作得最精致,目的在于赋予它以最珍贵的品质。它是一件深蓝色的长丝袍,从上到下用金丝绣了许多”寿“字。中国人认为,送给年老的父母这样一件奢华的礼服是儿女对父母行孝和关注的表现。老人经常穿着这件使他延年益寿的衣服,特别是在喜庆的场合穿它就更能使这件闪耀着许多金色寿字的衣服充分发挥其效果。尤其是在他生日的那天,他决不会忘记穿它,因为在中国,一般都祝福一个人在他生日的那天贮存大量的精力,并在那一年以后的日子里转化为他的健康与活力。在祝寿的庆典上,他穿上这华丽服装,用每个毛孔吸取着它感染的福气,扬扬得意地接受亲友们的祝福。而他们则热情地表示对这件华服和对他的子孙们的孝心的羡慕。正是这种孝道促使后辈们向他们的家长赠送了如此漂亮和实用的礼品。
中国人还有一种信仰,我们从中可以看到”同类相生“原理的应用。中国人相信一个城市的命运深受该城廓形状的影响,他们必须根据与该城市形状非常相似的那种东西的特点来对城廓加以适当的改造。比如,据说在很久以前,泉州府的城廓形状很像条鲤鱼,而与之相邻的永春县城的城廓形状则像一个渔网。因而泉州府就经常成为永春县城掠夺的牺牲品,直到泉州府的居民想出了一个办法:在城市的中心建立起两座宝塔,才结束了这种厄运。这是因为这两座宝塔高耸在城市之上,阻止了想像中的渔网降下来网住想像中的鲤鱼,从而对这个城市的命运起到了最美好的影响。大约40年前,上海的聪明人发现了一起正在酝酿中的地方叛乱,对此深为忧心。后来经过周密调查,才知道引起这个乱子的因由是由于一所新建庙宇的形状竟十分不幸地像一只乌龟,而乌龟是一种秉性极为恶劣的动物。但如果推倒重修,就会亵渎神明招致灾祸,若让它仍然保留龟形则将招来类似的甚至更可怕的灾难。困难严重,危险逼人。在此紧要关头,该地的占卜先生们灵机一动,成功地找到了好办法,避免了一场灾难。他们把代表乌龟眼睛的两口井填死,这个臭名远扬的动物便立即成为瞎子,从而不可能再兴风作浪。有时顺势或模拟中国宝塔。在中国,随处可见有各种各样的宝塔,其作用很多,镇邪是其重要用途。图中宝塔为北魏时期所建的嵩岳寺塔,其塔以层数多、塔身高、塔底直径大著称。
巫术还以模拟方式被用来冲掉某种灾难的预兆。其办法是用假灾祸代替真灾祸以绕过厄运。在马达加斯加,这种欺骗命运的做法已成为惯常的习俗。在这里每个人的命运都决定于他的生辰时刻,如果他生在一个凶日,那他的厄运就被注定了,除非如箴言教导的那样,用代替的办法来排除灾难,而代替的办法是各种各样的。例如,中国的神龟雕像。龟在中国是被赋予了神奇的特质的,因其丑陋,人们认为它是邪恶的象征;又因其长寿,人们又把它同寿星一起视为吉祥物品,匾额上和古代诗歌中常见它的踪迹。
如果一个人降生在二月初一,在他长大后,他的房子将毁于火灾。为了抓住时机避免这场灾祸,这个幼儿的亲友们就在野地里或牛栏里搭起一间小棚子并把它烧掉。为了使仪式确有灵验,还必须将这个孩子及其母亲放在棚子里,在不太晚的时候把她们从燃烧着的茅屋里拖出来,犹如拖出柴火一样。同样,多雨的11月份是眼泪之月,凡是出生在这个月份的人将生活在悲愁之中。为了驱散那因此而罩在命运之上的愁云,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从沸水锅上取下盖子来,左右摇晃它。被抖落的水滴将履行它的使命以防止将来眼泪真从他眼中不停地流下;再者,如果命中注定了一个未婚姑娘将看见她未来的孩子们先她而逝,她可以用下面的办法来避免不幸:杀死一只蚱蜢,将它裹在一块当作殓衣的破布中,伏在它上面痛哭就像拉结[见《圣经·创世纪》第二十九章。]
哭她的孩子一样。她还拒绝旁人安慰。
甚至,她可捉来一打或更多的蚱蜢,把它们多余的腿和翅膀去掉,将它们放在那只裹在殓衣中死了的伙伴旁边。这些被肢解的昆虫的嗡嗡声和残肢的颤抖动作,代表了守丧者们在葬礼上的尖锐叫声和抽泣。在她安葬了那只死蚱蜢后,还将其余的留下直到死亡将它们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然后,束好她的乱发,以一个沉浸在悲哀中的人的步伐和姿态从”墓地“回去。这样一来她就会高兴地看到她的孩子们将后她而逝,因为她不可能再次去埋葬她的孩子,再次为之哭泣;还有这样一种巫术:如果一个人命运不济,在他出生之时就已打上了贫穷的烙印,他可以很容易地抹掉这个烙印。办法是去买一对价值一个半便士的廉价珍珠,并把它们埋掉。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富翁之外还有谁肯如此轻掷珠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