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10月09日 08:59
飘动,明明是一幅懒洋洋的样子,却让人想到了临窗听风、蔷薇花架下读书的少年。
“你是何人?”少女呵斥道。
“在下靳紫陌,红尘紫陌的紫陌。”
宛如皱眉,男子身上穿着似乎十分朴素的衣衫,骑着骏马,身后却跟着一串马车,排列模糊地延伸到远处。
男子一旁的小童开口道:“都是少爷的生活用具,换洗的衣服五辆,琴棋书画八辆,专用的碗筷熏香什么的十辆……”
这哪里是来投靠人的,分明是来当少爷的。
我点头向宛如示意。
车外,一阵短暂沉默后,少女向侍卫摆手:“公主善良,带上他吧。”
宛如放下帘子。
黛衣男子在寒风中依旧笑得慵懒。
“公主,那人好生奇怪……而且他来历不明,公主为何还将他放在身边?”
这厮找的身体竟是……倒是与我颇匹配——
我脸有些发烫:“他不是已经说出自己身份了么?”
宛如一脸疑惑,我向她解释:“宛如可知中原最大世家姓什么?”
“只知是金陵世家,不知其姓……”
“姓靳。天朝改朝换代,中原最显赫的靳氏家族依旧屹立不倒,而那金陵世家时运不济竟只得一个男丁。此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万一欲对公主不利,这……”
玉树临风的中原第一世家公子,文治武功皆为上乘,却眼巴巴地跑来来投靠一个傻了多年的没爹爱没娘疼的帝姬,倒是极好的人间话本子。
“无碍。”
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故事,很多时候不是我们主演了故事,而是故事成就了我们。
天朝隆庆十四年冬,追捕敌国余孽的大将军王与游学在外的二皇子同时回京,距天朝最尊贵的女子神瑛皇后的四十诞辰不到十天。此时天下百花谢,江山棋局没陷尘烟。
然史书未记,养病半年的剑乐帝姬也于此时返京,同时侍卫群里多了一个叫靳紫陌的青衣侍卫。历史如倦鸟唧唧,剩空谷余音。
一饮盛世长歌狂,二分酒意醉霓裳。今宵梦里归何处,长安月下红袖香。坊市中大红的灯笼又一次点燃了整个不眠的夜晚,嘈嘈杂杂的琴弦还在催促着何处的把酒言欢。喧闹声里,一城牡丹尚在等待,古城墙上又映出谁的酡然的醉颜。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宫门,踩碎一路月光。
“传,剑乐公主觐见。”尖细的声音兀的划破未央殿的宫门。
我缓缓步入乌木宫阁。乌木珍贵,古人云:“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皇家奢侈,竟用来铺地。
明黄身影转过身来。世人多见皇帝画像,方面高鼻,大眼宽嘴,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可谓是高大威猛、相貌堂堂。可是真人,一双浓眉,轮廓如削,两鬓染白,依稀看得出有乱世枭雄的影子。
“三儿……”一只历经战争风霜的留有老茧的大手轻轻按上我梳得一丝不苟的高高的发髻。
我的眼睛仍然黑沉木讷,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