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10月08日 10:20
功好的人可踩着突出来的几块尖石飞身而上,此时薛瑜已然不能,我也不会武功,这崖注定只能步步攀登上去。
冬天攀崖,实在是一壮举,顶着寒风迎面,冰石冻手,身上还负了伤,哪是容易的事。我们踩着崖底碎石开始攀登,初时还好,越到后来越吃力,额头汗迹涔涔,却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薛瑜此时脸已经显青色,在寒风中的眼眸微瑟漠神,仿佛冰冷已已深入他心,冻了他的灵魂。
终于来到峭壁,薛瑜仔细看了眼我:“你在这等着。我先上去,再拉你。”
说完把我轻轻地抱到路边。
薛瑜开始攀登。
低估了峭壁之险的后果是,薛瑜已从上方摔下来一,二,三,嗯,三次。我叹了口气,还真是个执着的人。
“薛兄,还是我拉你吧。”薛瑜愕然回头看我。
“虽然我不会轻功,但也知道……这峭壁该怎么上。”我微微一笑,淡开风花雪月。攀登时我们并没有绳索、铁锁这些工具,只靠两手两脚蹬抓岩面上突起的支点、棱角或裂缝,移动四点中的一点,三点不动一点动向上攀登。这就需要勇往直前的气魄和精湛的攀登技巧,不但必须发挥出自身的全部力量,还要集耐力、柔韧和平衡能力于一体,利用岩壁上那些难以把握的支点向上攀登。所以,藏书阁的那些书籍把峭壁攀登称为死亡舞蹈。
我双脚轻轻一蹬,身子悬跃半人高,抓住一块岩壁的一块突出的石头,轻轻一晃,又荡出好长一段距离,如此折返攀登,却一直匀速,并不贪图速度,这样消耗的力量就少。身体紧紧贴着岩壁,也起到了省力的作用。
薛瑜见我这样,便依葫芦效法,这方法以前没见人用过,但是确是一个好方法,虽然速度慢了,却能坚持着不摔下来。
我们折返攀登,手指因紧扣岩壁凸起而破裂出血,脸色均是铁青。薛瑜担心我,便主动换到前面带路摸索,因而受伤更严重。
正当薛瑜想咬牙继续往上爬的时候,我忽然出声提醒道:“当心有古怪。”
听我这么一说,薛瑜才发现头顶处似乎传来隐约的一阵风声,呜呜作响,好像野兽怒吼,甚至能感受到一阵凛冽的寒意从上而下冰裂开来。
头上有人,来者是敌。而如今我们上也上不去,下也没法下,真正到两难境地。
薛瑜心念急转:“我去引开他们。”
不等我说话,薛瑜已然荡远,并用仅剩无余的力量与头上烈风对抗,衣衫划破皮肤皲裂。
“小心……”他已听不见我的声音。
等到安谧再见薛瑜,仿佛已过了一个天干地支那么长。肉搏后的薛瑜总算巧施计谋脱身,攀到崖顶,而我扮作的黑衣人,挟持安谧早早地守候在那里。
“你先放开她。”
安谧看到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薛瑜早红了眼,紧咬嘴唇才没呼出声来,心里仿佛被重锤狠狠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