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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巡 第十一章 留下她,真的好吗

书名:嗜血恋 作者:龙燮 本章字数:9114

更新时间:2014年11月03日 23:36


军家人眼里没有仁慈,除了对苏妤是个例外,其他人在他们眼里除了死就是生不如死。

老头子的所作所为他们无法隐忍,可基于他是田长老的长子,军家人也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来,无非是用指甲将老头的双眼掏出来了而已。

是的,老头子最宝贝的双眼,那扭转面相后十恶不赦的双眼,被军祺菲用突长的指甲给掏了出来。

掉落在地上的两颗眼球看起来仍然神采奕奕,只是失去了人的意念,它所有修为都化为乌有。

田长老为人亲和,一辈子乐善好施,也从未拿活人做过实验。

眼前的老头不但没有继承他父亲一半的优良品质,反而心生丑恶之灵,违逆人格违背道义。按理说军家人不该管此事,一旦追究起来,田长老的小儿子定不会善罢甘休。

早有传言,田长老的幺儿勤奋好学,从小跟随父亲游走大江南北,见过的市面多,见过的本事更多。

俩兄弟虽不和,但这好歹也是田家的后人,再不和也不至于不管不顾。

苏妤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女人身上,自己则将双手揣进卫衣荷包里取暖,时不时回头看眼母亲是否清醒。

路上闲聊得知,女人名叫卢晓,是名医科大的在读生。

几天前学院组织大家到郊区扎营烤肉,却不想遇到了强降雪,卢晓身体不适一直睡在帐篷里,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等她一觉醒来打开帐篷,迎头盖下一团大雪,所有的帐篷还完好无损的扎在地上,可学院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雪地里,呼唤着同学和导师的名字,回应她的只有偶尔经过此地的不知名飞禽。

临近绝望时,身后响起的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让她看到了希望,怀揣着见到同伴的激动奔跑在雪地里。数不清摔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跑了有多远,只是一颗急切见到活人的心在牵引着她,让她忘记了警惕。

那的确是同伴的身影,那的确是同伴的脸庞,但同伴却不再呼吸。

已经死了的人还可以站起来行走,这是恐怖片才有的情景,可卢晓却真实的遇见了。任何喊叫都已于事无补,任何挣扎都已不再有效,看不见希望。

听了卢晓的讲述,苏妤深有体会,自己也是同样被这样一群活死人带走的,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你们明明可以直接走掉的,可还冒着生命危险回来救我,这份恩情我一定会偿还。”卢晓感激的看着两位男士,眼里的泪花不停闪烁。

“放心吧,你很快就可以偿还了!”苏妤的双层意思很明显,可陷在帅哥里的女人并没有听出有什么不对。

“要不是苏妤,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里面还有人呢,你要谢就谢她好了。”

直到回到别墅前,苏妤也没有听到卢晓的感谢,除了笑笑,她也不想计较这些肉麻的客套。

突然,脚下一声油腻的噗嗤,苏妤缓缓抬起脚,黑暗中很难看清自己踩到了什么。正想弯腰看个清楚,胳膊被连尘拦住,那人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好奇。‘

越是这样人的好奇心就越重,后来苏妤自己出来看过,地上被踩爆的眼球已分不清原来的模样,一滩恶心的水散发着恶臭无比的气味。

见到苏妤,军家人都松了口气,如果她真出了什么意外,可能再想找到一个她这样奔放大胆适应力极强的人才,属于大海里捞针了。

谁也没有过问卢晓的来历,谁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倒是她自己挺不拿自己当外人的。

军祺菲身上有股奇香,闻着让人心旷神怡,卢晓便被这股香味深深的吸引住了,缠着冷面无情军祺菲问了很多关于这股味道的问题,当然往往是她一个人自言自语。

稍稍恢复精神的军覃靠在沙发上,眼睛时不时往卢晓身上瞟,嘴角一阵阵抽搐,獠牙蓄势待发。

他急需要补充体力,充实饥饿,卢晓就像一团诱人的血肉在他眼前走来走去,一伸手就能抓到的距离。

长久以来的自制,比起看见苏妤的急切,军覃现在可算稍微有了一丁点的自控能力,即使内心急的跟火烧一样,行动上也不会有所举措。

自来熟这个单词的意思是,不管认不认识对方,三言两语就能说得好像跟对方认识了一辈子的感觉,然而对方往往不会过多的回应。

卢晓堪称完美的诠释了这个单词的定义,不仅帮蔡芳铺好了被子,还帮苏妤洗好了那件沾了土的外套,甚至不忘在军家人面前做起了清扫工作。

仅仅一个小时,卢晓就跟这间屋子产生了浓厚的感情,她爱上了这里。

直到误打误撞的她踩到了老头子精心布置的机关,整个人被纱网吊在半空,惊险的避过了两根尖锐的长矛,才稍微安静了会儿。

“你们谁去替她解开……”看着在半空近乎吓尿的卢晓,苏妤有点于心不忍,毕竟她也还是个刚上大学的学生,和自己大不了多少。

“就这样挺好的,省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还一堆废话!”军祺菲满意的看着纱网笑了,至少段时间内她不会再因为这人的嘴而心烦意乱。

不多时,蔡芳晃晃悠悠的下了床,撑着墙壁来到楼下,在此之前已经熟知这幢别墅各个机关地的苏妤迎了上去,在蔡芳就快踩到机关时扑了上去。

还有些头痛的蔡芳扶着沙发坐下,缓了好一会儿才稍微清醒了些,沉沉的叹了口气,对这即将到来的生活充满了不安。

才跟着军家人两天便遭遇了这么危险了事情,以后想必只会越来越严重,这一次惊险的从虎口里逃了出来,下一次难保会再这么幸运。

如果这个时候打退堂鼓,军家人定不会放过苏妤,也不会让母女二人好过。深知这些吸血族的厉害,蔡芳在心里也不敢想的太深,如果像张琳那样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发现到,死也是早晚的事情。

至少在目前看来,军家人对苏妤还是很好的,在他们眼里区区一条人命根本不足以费神,可这几天他们为了苏妤为了她四处奔波,也是上了心的体现。

她不求任何事,不求名利不求金钱,只求能够和女儿平安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经过一番折腾,苏妤将这间屋子的机关口均贴上了显眼的胶带,附近也摆了些许盆栽。她的记忆力是瞬间的,可母亲难免会犯迷糊,为了安全起见必要的预防措施还是必须做到。

“苏妤……你放我下来吧,我尿急!”卢晓吊在空中动也不敢动,只能用发抖的声音向最好说话的人求救。

看了看纱网离走廊的距离,苏妤舔了舔嘴唇,试图站在走廊栏杆上勾纱网的绳子。从二楼摔到一楼,不死也残了,更何况苏妤现在是整个人毫无安全防御的站在了栏杆扶手上。

蔡芳在厨房做着什么,香味飘在屋子里勾起了人的食欲,军家人全部找房间休息了,这里只有苏妤能够救她。

“你这样会摔死的!还是别救我了,等下他们出来了再说吧!”卢晓看着苏妤耍杂技一般的动作有些担心,她掉下去了倒是没关系,可她掉下去谁来放她下去?

“你先别动!我再想想办法!”

围着屋子转了一圈,能派上用场的工具不是太短就是太软,根本起不到作用。本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可卢晓可怜兮兮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苏妤,让她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一想到卢晓很快就要成为军家人的盘中餐了,就当完成她最后的心愿,在她死之前也好一身轻松的去。

到厨房拿了把刀,再到外面捡了根废树枝,利用树枝的长度去推纱网,从而让纱网不断摇摆直到一把抓住。

当纱网被割开的一刹那,刚才还可怜兮兮的卢晓眼神突变,狠狠揪着苏妤的胳膊将人转了个面。

胳膊被死死扣住的苏妤内心后悔极了,早知道这丫头这么狠毒就不去救她了,万一让她跑了怎么跟军家人交差?

“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我是学医的,要是我拿刀子在你身上划上几个口子,你这个人就废了!”卢晓夺过苏妤手中的短刀,恶狠狠的威胁着。

“哎,你这是何必,又逃不出去!”

苏妤话还没有说完,一道黑影迅速撞向了卢晓,苏妤因为惯性顺着楼梯滚了下去,而卢晓则直接从二楼飞了出去。

摔了个狗吃屎的人儿仰躺着睡在地上无念无想,身上关节痛得要死,但心更痛。

二楼的军齐彦站得笔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不就是他最正常的样子吗,可苏妤并不这么想,要是给她一支枪,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的脑袋嘣几下。

幸运的卢晓并没有直接摔在地上,而是好巧不巧的落在了沙发上,除了颈椎有些难受以外,比起苏妤半身不遂的样子她倒是好太多了。

“你没事吧。”

简单的四个字,却并不是在询问,让听的人心情跌入了谷底。

“我需要静一静。”苏妤看着天花板,保持着摔下来的狼狈动作,有些失落。

卢晓睁大了眼睛看着二楼的男人,刚才她分明只看见了一道黑影,那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人?还是说,他们会特异功能?

哆哆嗦嗦的撑起了身子,紧紧靠在沙发上,眼里写满了恐惧。就在前一秒还想要在别人身上划几道口子的女人,现在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人划几道口子。

“本来打算留你到明天的,可你也太心急了些,我们没动你,你自己倒不安分了。”

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军樊一步步走下楼梯,轻轻将地上苏妤拉起,偏过头邪魅的眼睛盯上失魂的人。

算一算也有好些天没有沾到新鲜人血了,别说是军覃,他自己都有些按耐不住了。眼前这么一位活生生的血肉在散发着诱人的气味,即使是饱餐之后,也还会不断将精力往她身上投注。

更何况,现在军覃伤势严重,虽然精神上恢复,但身体的创伤还是存在的。如果将这样一位妙龄少女送上他的獠牙,可能不出半日就可得到痊愈。

“吃饭了!”

就在气氛紧张之际,蔡芳瞪着眼走了出来,牵着苏妤的手摸摸往厨房里走,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毫无关心。

“下次别再那么鲁莽,军家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他们没说过的事情你就要不要去做。”吃着饭,蔡芳一边给女儿夹菜,一边叮嘱道。

“你是指刚才我救卢晓的事情吗?没什么的,你也看到了,军家人耳朵比猴子还尖,一丁点风吹草动他们都能听见。就算卢晓把我杀了她也逃不掉,在这里她休想活着回去!”

“你还是听我的话吧,万一军家人不在,你一个人吃亏,谁来救你?在外面也一样,千万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当赌注,就算事情办不成,以后再办便是!”对于女儿漠视生命的态度,蔡芳有些抵触和气愤,她不觉得有东西会比她女儿的命更重要。

相反的,在苏妤心里,军家人的一个命令,比她自己的生命要重要的多。这是别人无法体会到的一种忠贞,也是别人参与不了的感情。

军家人纵使冷血、无情且嗜血成性,但是他们做事有规有矩,不会破坏规矩。苏妤也能够感觉到他们对她态度上的转变,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处是,苏妤至少不用担心军家人看她陷入危险之中而置之不理。

坏处是,苏妤将在他们心里越来越重要,以后真的走不了了。

一阵寂静过后,卢晓肚子不争气的叫了,此时兄弟二人早已回房,整个客厅就只剩她一人在饥饿中挣扎,在食物的香味中的沉迷。

别墅的冰箱里除了鸡蛋就再无其他东西,所以蔡芳只是简单煎了几个鸡蛋饼而已,混着米饭就这么吃了。

夜已深,树林包围中的别墅看不见月亮,也照不进一丝月光。

苏妤特意盛了一碗米饭,在蔡芳的怒视下又夹了一张鸡蛋饼,端着走到卢晓的面前。

早已饥肠辘辘的人顾不上什么负罪感,接过米饭一阵狼吞虎咽,

就连苏妤觉得咸了的鸡蛋饼在她口里也有如山珍海味一般可口。

今晚军家人是不会再出来了,蔡芳虽然努力过想要再将卢晓绑起来,但苏妤不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最后在捆了卢晓的双手后才勉强放下心,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房。

客厅里相看却无话的两个女人默默静坐了半个小时,窗外时不时有几声鸟叫,听起来更像悲鸣。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已经察觉到了,除了我和我母亲,这里剩下的人都不是人。他们嗜血,他们吃人,他们死于几百年前甚至一千多年前,他们是吸血族。下午我给过你一次生还的机会,因为我觉得你刚从虎口里逃脱却要再一次进入虎口有些不人道,但是你拒绝了我的好意。”

苏妤的语气不紧不慢,像是在陈述,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一开始我的确打算让你做他们明天的早餐,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或许能够和我一样,成为他们的助手。这是我给你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选择,你是愿意当做哑巴和我一起替他们做事呢,还是愿意在今晚报餐一顿之后,成为他们明天期待已久的新鲜早餐?”

几乎没有过一秒钟的停顿,卢晓当即跟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对她来说生存最重要。

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苏妤对这个答案毫无意外,因为没有人会蠢到拒绝最后一次援助的双手。

至于苏妤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还得跟刚才卢晓用刀威胁她时所说的话连接起来。

卢晓是医科大的学生,对于各种刀定是得心应手,既然她能说出那么狠毒的威胁的话,就证明她一定具备那样厉害的能力。

如果两个人携手,一个负责带人,一个负责废人,那么行动起来就会方便得多。

苏妤再能干,一个人也不会轻松,再加上她也才来到这个城市,对这里一切都不太熟悉,如果有个小助手跟在她身边,以后何愁办不成事?

别墅附件虽然危险多,但是活死人的一根筋不过是几棒子的事情,这里的雾气也的确诡异,但只要做好记号也不至于找不到家的方向。

老头子被军祺菲钉穿了四肢,正跟腊肉一样挂在地下室,失去了双眼了他根本再无法蛊惑人心。

这样一来,卢晓的作用就大了,不过要这么做的前提是,明天一早必须有另一个新鲜的血缘出现。

看了眼现在的时钟,刚好九点整,苏妤低下头凑近了卢晓的耳朵。

“我想要帮你,所以你千万不要再做自杀式的举动,不然我分分钟灭了你!”

卢晓现在能做的只有不断点头,即使双手被死死的绑住,但是从她的双眼仍然能看出她对生命无限的渴求。

当双手重获自由的那一刻,卢晓轻轻的哭了出来,双手掩面哭的异常凄惨。

苏妤能理解此时她的心情,不久前她也曾想这么痛痛快快的哭个够,但那时忙碌的根本没有时间去哭泣。

“你会开车吗?”

“我一成年就拿到了驾照,但是门口的那辆的面包车我没把握……”

不管卢晓说什么,苏妤只听见了她有驾照这句话,所以即使她没摸过中型面包车,好歹也算个职业司机。

“现在我们进城,如果不找到一个替死鬼,明天死的人一定是你。”来不及废话,苏妤将人拉起,推出了门。

外面的温度让人不自觉开始哆嗦,好在面包车上的冰霜已经不见,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军祺菲用了手段逼老头子解决的。

车门轻轻一拉便开了,车钥匙还稳稳地插在车里,苏妤爬上了副驾驶,等了好久才见卢晓上来。

“我们这是要去杀人吗?会被抓的吧?”

“不用担心,你只要跟着我走,再按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后续事情交给我。”和紧张的卢晓不同,此时苏妤游刃有余的姿态还真不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

一个将要去带人杀人的女人,一个将要被带去杀人的女人,这个组合究竟会不会被军家人认可,成败在此一举。

夜晚的视野没有白天开阔,卢晓这个刚拿到驾照的司机一次次将车开进了深浅不一的坑里,苏妤若不是死死的抓着安全带,只怕早就被撞得头破血流了。

开了几小时的泥路,总算看见了村子,夜雾笼罩下的村庄有些凄冷有些诡异。

车刚一停稳,苏妤便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摸了摸腰上的短刀,脸上不见一丝表情。

卢晓扶着车门一直没敢挪步,这里的气氛就已经够让人崩溃的了,一想到她是要来杀人的,没昏过去就算她胆大了。

“听好了,我们不是屠夫,所以就算要杀,也要杀那些该死的!”早已有了打算的苏妤双手叉腰显得自信十足,果然跟着军家人久了就连自己的血也开始逐渐变冷了。

“哪些是该死的?哪些又不该死?你先给我示范一个看看!”卢晓仍然有些害怕,寒冷的夜加上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苏妤,不管是哪一个都让她觉得害怕。

“首先,你得跟我一起去。”

两个女人手挽着手走在寂静的村子里,可以清楚的听见经过的房子里所传出的嬉笑声,甚至还有让人脸红心跳加速的声音。

苏妤内心平静如水,倒是卢晓有点不好意思,在黑暗里红了脸,抓住苏妤胳膊的手越发用力。

“看,前面有个菜馆,待会儿我们就从那里下手。你什么都不要说,只跟着我一直往前走就行了,等下如果有人跟上来,千万不要怕,有我呢!”

两个在夜晚独自结伴行走的女人,对于一群色狼来说,就好像是碗里的肉,光看着就会不停的滴着恶心的口水。

正想利用男性丑恶的苏妤心有成竹,虽然有些下三滥,但是这也算是替社会除暴安良了。

果不其然,在路过菜馆的时候,几声油腻的哨子和一群男人下流的话便传到了苏妤的耳朵里,虽然脸上是无措和惊慌,但心里却更期待他们能够早点追上来。

拐过小巷,身后的脚步声越发明显,直到屁股被用力的拍了一把,苏妤的计划才正式开始。

“哟!这哪来的小姑娘,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啊?”醉汉说着,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了苏妤的下巴,满嘴酒气喷到人脸上直想作呕。

“现在怎么办……我好怕!”卢晓侧过头在苏妤耳边哆嗦道。

“还不是时候,再等等,这里不方便下手。”

看了眼四周的房屋路线,苏妤注意到身后有条窄窄的胡同,如果没看错,那应该是条死路。

在卢晓还几近绝望的时候,苏妤拉着她就跑,笔直的跑进了那条胡同里。身后三个醉汉虽然跑起来有些吃力,但也不紧不慢的追了上来,死死的堵住了胡同口。

“在我们村子夜晚出来的女人都是妓女,你们是吗?不,你们是仙女,年轻的仙女!”醉汉一个俯冲抱住了堂皇的卢晓,上下其手在她身上摸着,还沾着菜油的嘴稳稳的亲上了卢晓柔软的唇瓣。

当另一个醉汉准备压上来时,苏妤掏出腰间的短刀,直直的捅进了他的喉咙里。

还没有发出一个音节的醉汉扶着墙壁缓缓倒下,鲜血顺着衣领往下流淌,眼珠子很快就失去了神色。

在卢晓最后一件衣服被扒开之前,苏妤一把抓住欺压在她身上的肥胖男人,以同样的方式放倒了他,在胡同口把关的男人看出端倪之前迅速的提起刀冲了过去。

短短的三分钟,苏妤第一次谋划的计划成功了。

卢晓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还在不断发着抖,能从自己身上闻到难闻的酒气,也能从自己身上闻到一丝下流的味道。

定了定神,卢晓勉强撑起身体,一摇一晃的跟着苏妤往外走。浓郁的血腥味让她透不过气,这时候特别希望能被夜晚寒冷的风吹一吹,让她稍微精神一点。

“不要走刚才的路,路上还有几个未尽兴的酒鬼,难不成你还想被他们再压一次?”苏妤拉了拉卢晓的袖子,看她有些失魂的样子,也实在有些愧疚。

如果刚才失手,很有可能她们两个就被糟蹋了,后怕来的晚,苏妤纵使胆子越来越大,可也害怕人心。

“刚才吓到你了,不过现在你也有选择权了,你是愿意跟我回去还是现在就离开?如果你要离开我不会有任何怨言,所以你自己想清楚再回答我。”

看了眼四周漆黑的一片,卢晓缩了缩脖子,此时她除了继续跟着苏妤往前走,再无其他念想。离开当然好,但是苏妤明显不是真心的问她,不然怎么会在一个荒郊村子里问她这么一个缺根筋的问题呢。

“我跟你回去,以后我听你的话,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求求你不要把我丢在这里!”此时除了求饶,除了下跪,除了苟延残喘般磕头,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面子也好,名声也好,都抵不过一次宝贵的生命。生命不会有往返票,去了就去了,想再来一次是不可能的。

“开车吧,沿着刚才过来的路开到胡同口,把三个醉汉抬上车,你的第一个任务就完成了。”

凌晨三点,面包车驶回别墅,两个瘦小的女人来回奔跑了几次,总算将三个醉汉抬进了屋。

打开客厅的吊灯,沙发上坐着的四个吸血族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紧紧盯着地上排成排的尸体。

“你们出去狩猎了?看来收获颇丰,你的实力一次次让我刮目相看。”军祺菲嘴角含笑的说着,眼里是赞许和信任。

“三个新鲜的血缘换一条命,这是我的主意,希望你们能够尊重我这次做的决定。”苏妤面对军家人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毕竟救下卢晓是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过的。

“这里离城市有些远,单靠你一个人的确干不过来,本来以为你打算让你母亲帮你,但是现在看来你找的这个助手还不错。”

“那意思是,我可以留下她?”有些不敢相信军家人这么快就妥协,可听到的分明是军家人对她决定的退让,苏妤开心之余也有些担忧。

这段时间军家人对她是千般依赖,一有事就找她解决,虽然这也的确是她该做的,但从细节上还是能够感受到不同。

一开始和军家人接触,他们多半对她冷冰冰的,只有军樊和军覃两个不经事的家伙有些话说,军祺菲可一直是想要同化她的。而现在相反的,军祺菲不但再未提过同化的事情,甚至在很多方面都默许了苏妤的决定。

难道真的是用诚心感动到了他们家人?可区区一个小管家,怎了可能有这么大能力去感动一群吸血族?

不管怎么说,苏妤的计划达到了,并且军家人也没有怪罪,更何况大家好像还挺满意地上这堆血肉的。

还以为军家人今晚不会再出来,想必是在和卢晓窃窃私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所以才会一直坐在客厅等着她们回来。

“我不用死了?真的吗?”回到房间里的卢晓还有点不相信的摇着苏妤的胳膊,张大了嘴兴奋的问着。

“你要是再吵吵,他们不杀你我都受不了你了!”

一连着两晚上没有睡好,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又多,苏妤的好脾气早就被磨没了。这家伙每次一说话声音都高的不行,就算压低也不管用,就好像有一千只蚊子在耳边唱着交响曲。

真不知道留下卢晓的决定是好是坏,一切还得往后看,苏妤能容忍一阵子,可不会容忍一辈子,要是卢晓做出危害到军家人的举动,绝不会再心软。

对卢晓来说,不死已经是万幸,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逃出去。

由于房间已经满了,苏妤又不能吵醒已经熟睡的母亲,只能和卢晓挤在一间房里,共用一张小床。

深夜,卢晓给苏妤讲了很多自己小时候的经历,苏妤则不耐烦的捂住了耳朵。

急需要睡眠补充力量的人,差点就要抡起枕头骂人了,好在瞌睡虫的帮助下,卢晓唠叨的声音越来越像是催眠曲,当天快亮时,苏妤才缓缓的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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