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婕妃她……”

“不用管她。”

“是。”……

傍晚，吃过晚餐后，漓妍拿着匕首独自站在窗前，抬头望天，天色已经灰蒙蒙的了，渐渐变黑了。今晚，又是朔日了呢，记得上个月的新月，是塔那求见她的时候呢，转眼间，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呢。

漓妍指尖滑过匕首，一丝血红留下，漓妍把手靠近月见草，让血流到了月见草露出的根上了。她还是很珍惜它。她的血滴到了月见草的根上，月见草很快吸收了。她还是丢不开，她对惟闻倾的喜欢，心底里竟然有一种奇异的想法，不丢，一辈子都背着这份喜欢。这样她也宁愿。

“你还在养这颗草啊？”

孤独苍溟的声音从漓妍的背后响起，漓妍蓦的一慌，手中的匕首瞬间掉到了地上。因为孤独苍溟刚刚说的那句话，和曾经惟闻倾对她说的一模一样。漓妍又愣了一下，弯下腰拾起了那把匕首。又从旁边拿起一块白色的布将匕首上的血擦干净。

她一直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孤独苍溟的问题。她无法做到像曾经那样对着惟闻倾捧着月见草，跟他炫耀着说，“嗯，养的肥肥的了。”毕竟，人都是不同的。

“莹妃火祭前有过朕的龙种，可是，却流掉了。对这件事，沐妃有何看法？”

“豪无看法。”

漓妍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于孤独苍溟总是突然出现她也不意外，或者说，这样也好，她也懒得行礼了。

“可婕妃怀疑是你做的。”

“她的看法我可以不在乎，要是皇上也怀疑是我做的的话，皇上可以治我的罪。”

漓妍的语气很淡定，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死不死也只是一念之差。如果，不能再见到惟闻倾，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消耗时间罢了。或许，如果可以再见到惟闻倾一面，她可以死得无憾一点。

“其实，你知道那是谁做的，对不对？”

孤独苍溟紧紧的将漓妍拥入自己怀里，漓妍转头，看到了孤独苍溟那一妖媚的脸竟有些微微的红，漓妍突然觉得很好笑。

霸道，冷漠，冷血无情，性格性情阴晴不定的孤独苍溟，此时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原来爱情的力量可以这么伟大，可以让一个人改变至此。

“你说你可以不在乎其她人的想法，只在乎朕的，意思是，朕在你心中很重要吗？”

孤独苍溟的眼中仿佛有着澄澈，灰色的眼眸没有了平常的冰冷，他依旧把漓妍抱的紧紧的。

“皇上如果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就是吧。”

漓妍又淡淡的回应，他不知道她的心里有时到底在想什么，或许，是可以去猜得到的，可是，他却讨厌猜到的那种心很痛的感觉。

“过些日子是礼佛，全体的妃子都要去拜佛……”

“嗯，我知道，你不会去的……”

漓妍看着月见草，它最近在慢慢变小了呢，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给它的血不够多，营养太少了的缘故。然后漓妍伸手，看着自己的食指，上次的伤口刚好了一段时间，现在又添新的伤口了呢。有时候，她突然觉得，这么守护一样东西，好累，真的好累。而且，守护的，还可能是一件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的东西。

“朕怕……”

“皇上怕什么？”

“朕怕，你会突然像上次一样，礼佛了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其实后来，在她们礼佛之后，他有去换洗宫，想找那一夜他遇到的那个女子，可是，他找遍了皇宫所有的地方也没有发现她的足迹时，他就知道，她已经不在这偌大的皇宫里了，她已经离开了，而且离开的悄无声息，就像她没有来过一样。可是，他的记忆里，却深刻的记得，那个地方，那个时间，曾经出现过哪个身影。并且，无可替代。

“不知道呢，”

漓妍掰开了孤独苍溟紧拥着她的双臂。转身坐到了椅子上，拿起桌上小翠端来的茶水。

“沐漓妍，朕问你，你，爱朕吗？”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漓妍看到，孤独苍溟那灰色的眼眸变得很温柔，温柔得似乎可以拧出水来。漓妍相信，他的后宫里，肯定有无数个妃子想问他相同的问题吧，而如今，他却拿这个问题来问她。

“爱的吧，”或许，也是有点爱的吧，只是爱得不深，所以，才对他所做的事，没有半点感觉。或许，有的，她有时会觉得忧伤，尤其是看着孤独苍溟为她付出，她会很想问他，这样做，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