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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_第二节繁华事散总无凭

书名:沉船的故乡 作者:文中君 本章字数:4870

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32


坐在教室里,我身在才营心在汉的望着窗外,脑子里全都是我和王洋在一起的事,蹲在桥头快意的抽着烟,喝醉了听他将自己的罗曼史。我渐渐的又出了神!杨明有人找你,下课同学叫我。谁会来找我?我怀揣着好奇出了教室!是王菲!她眼神闪现着一丝丝的怜悯和担忧。好久不见,找我有什么事?我挤出些许的微笑说道。

听说你一个星期都没有来上课了?出了什么事?她盯着我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被我爸揍了一顿跑出去玩了几天。呵呵!我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来找了你好几次了你都不在,这本书送给你,我想你会喜欢的!她说完把一本《苏轼传》递给我转身走掉。我以前无意间跟她说过我比较欣赏苏轼的,没想到她是一个那样有心的人。我一个人拿着书愣在那里好久。看什么呢明子?虎哥从后面拍了我一下问道。没什么,我这才反应过来!走,回教室!虎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们俩并排走进了教室。坐下来打开《苏轼传》突然发现里面夹着一封信。娟秀整洁的字体吸引了我。

杨明亲鉴:

很冒昧的给你写这封信,因为我们认识也不算很久。但却丝毫没有妨碍我们成为好朋友。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在课堂上睡觉,那时候真的很反感你,觉得你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但后来接触下来觉得你为人真诚,且很有才华。真的不敢想象你这个表面上只会耍贫嘴的家伙竟然懂得那么多,真的让人很不解,最不解的是你为什么整天装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或许这样就是你的个性你的魅力吧!

一个家伙能从令人很讨厌然后再令人很欣赏能做到这样的人真的不是很多,但无疑你是个例外。我曾经给你写过一封传说中叫着情书的东西,但它夭折了。我知道或许我们都应该以学业为重,但我真的很怀念暑假我们能天天在一起听你讲一些很荒唐的趣事。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些什么,但前几天听说你出事了我真的很紧张你。你说过的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一辈子都不会分手的朋友。我一直记着你说的这句话,还有你讲笑话时神采飞扬的表情。好了,不多说了,这本书送给你希望你能好好的读读。你说过苏轼说过:“腹有诗书气自华”我相信你也能够做到的。

王菲

读完她的信,我合上了书,又坐在那发呆。同桌汪纯和贺楠都在认真的学习。我急需要找个人给点意见,有人喜欢自己这的确是一件很让我虚荣心很膨胀的事。但现在我却一点都膨胀不起来,本来就被晚晴误会了,如果再有点什么我真的百口莫辩了。于是我决定找王菲出来跟她说清楚。但怎么说呢?我又犹豫起来,至少不能伤害她,我对自己说。于是我去找她。

你怎么来了?王菲对我在夜自习放学在她们班门口等她很惊讶。呵呵!闲着无聊想找你聊聊嘛!她们班的女生像看野生动物一样的盯着我看,还好我的脸皮比较厚,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们到操场走走吧!我提议道!到操场干吗?她满脸疑惑的问我说。没事聊聊嘛!你不怕被学校里的领位抓到啊?她笑着说道。嘿嘿!不会那么倒霉吧?我们俩往新操场走去。你夜里还学习啊?我望着她怀里抱着的书问道!习惯了,每天夜里看一会儿书。她一句习惯了让我瞬间感到无地自容。那以后我向你学习嘿嘿!我说道。操场到了,虽说学校查“散步”的查的很严,但并没有说不让跑步,所以夜自修放学后来这里跑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我们正边走边说着她突然停下问我说:“有什么话说吧?”没事啊,就是闲聊嘛!我无力的掩饰着!说吧!我知道你有事!她变得一脸严肃!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那好吧!我说了!她点了点头!你知不知道我有女朋友?我不敢看她的眼睛说道。知道!我表示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问她!因为我比你先认识她。我们以前是初中同学。她很清高,我感觉你们俩不合适的,她再次语出惊人。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真是一个很刚强的很勇敢的女孩!这是我对王菲在柔弱外表掩饰下的进一步认识。这让我想起了《简爱》里的简。

沉默让气氛变得很尴尬也让我这个善于自造气氛的人也束手无策。

爱上一个人就像中了毒,而且这种毒会越来越深,沉默了好大会儿我说:“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这样既可以无关悔恨也没有悲伤。说完了这句话我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虚伪,她没有回答也没有说话。大约气氛又要陷入尴尬而我正在努力寻找话题的时候她突然说:“爱上一个人有时候是绝望的。”我没有去认真的分析这句话所包含的深深的绝望轻率的答道:“或许吧!执着了太久的人都忘记了当初为什么执着,但最后执着都变成了习惯,习惯变成了自己。爱一个人也是一样。但事后我为我讲的如此冠冕堂皇而感到羞愧。

但我极力寻找一种不伤害在乎自己的人的时候我还是失落了。爱情要么是爱,要么是伤害。最后我们结束了很不愉快的谈话各怀心事的回了宿舍。

夜静悄悄的,思考,胡思乱想总在胡说八道过后的夜深人静。窗外星光暗淡,月亮也失去了它应有的光辉。我开始了一个人静思己过,一个月来的种种。逃学、抽烟、泡网吧,我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自己。那个曾经以文采自诩的自己哪去了呢?那个曾经要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自己哪去了?我一遍又一遍的质问自己的心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堕落不是自己想要的为什么不改变呢?这一连串的扪心自问足以让自己失眠,而我也真的失眠了。

或许没有堕落的青春是不完整的青春,而那些记忆留待回忆去丰富吧!那些沧桑了的故事也消逝或永存在流年里。王菲不久就转了学,悄无声息的,我不知道是否与我有关。但她走的时候却连一句告别都没有,以至于遗憾的都没有机会彼此说一句珍重.尽管这两个字像谎言一样的虚伪,而最后遗憾却成为了永恒.或许遗憾也是不能忘记的一种原因吧,就好像我们总更记住那些给过我们疼痛的伤疤。

很少仰望高中时的天空,就像人们很少在意和自己无关的东西,准确的来说是没有那种惬意和闲致。二中的操场原来是孤魂野鬼的栖息之所,修成操场

之后成了孤男寡女的幽会之所。二中的领位们比抓鬼的钟馗还“嫉鬼如仇”虽然没有捉鬼的胆量,但借着所谓禁止早恋的正义与敢在他们地盘上密语私情的小鬼们玩起了治安抓小偷的游戏,很是硬生生的拆散了一对又一对。

大概是我离校出走的时候发生的事!学校的广播站选新一届的播音员,所有的学生都可以参加海选,只需交五块钱的报名费即可。因此几乎所有志不在学习的同学都趋之若鹜的挤破头去参加报名。因为在二中这所二流学校里,不想学习的人占绝大多数。在少数服从多数这一原则的指导下校风就成了以努力学习为耻,以至于让那些志在学习的人很孤独很孤立,反正是没有朋友,干脆以书为友。以至于后来有一位自认为读书读多了觉得要写写东西发泄一下,结果一个不小心写了本像老费那本夭折了的《胡说八道》的散集被东都一出版商看中要给他出版,他高兴的差点没昏过去。但这本本来就是无关政治的纯粹个人牢骚的胡说八道散文集却被公安部门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了,于是就这本书展开了调查,幸运的是他的这本书在完成之前给政治老师看过政治老师觉得不错,于是警方又对政治老师展开了调查。幸运的是这位老政治老师桃李满天下,国务院办公厅都有他的学生更巧的是来调查他的两个民警就是以前他的学生。所以这件涉及境外的案子,就以写个报告向上边交待了事。而那个自认为读书读的多的的家伙的散文集也没有出版。这是关于爱学习的学生的事。

至于不学习或不喜欢学习的学生来讲,更多的是五花八门和所谓的好学生比起来应该叫各有各的天堂,各有各的地狱。面积不大的二中,除去教师生活区,用作教室的的的确很紧凑,但为了发展教育又必须搞扩建,扩建又需要经费所以也必须扩大招生,以至于每个班级至少有七十人。

在招生上学校几乎把所有的聪明都用上了,为了筹措经费学校每年都把录取分数线划得高出百分之八十的学生的分数之上,进而导致有百分之八十的学生落榜。但同时他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要真的让那些人都没学上,要不然国营的学校也倒闭了。为了显示国家对教育的重视以及学校政策上的宽大为怀,分数不够的学生可以通过掏钱买分也就是学校美其名曰的“捐资上学”就像晚清末年考不上进士的有钱人可以捐资买个官,但性质上却完全不一样。人家捐资买个官很快就能把钱给赚回来,而我们买的只是上学的资格,准确的来说我们买的只是受教育,参加考试的权利而已。用钱买权力在九州比比皆是,但用钱买权利的也的确算是个新闻。

所以二流的二中也是门槛挺高的,教育不行但是发展教育也算是行家能手。所以也就导致了二中百分之八十的学生是通过捐资进来的,这样也算是支援教育为教育做了贡献。所以韩寒要说:“中国最穷的是教育,最富的是教育局”教育局的领位们也怅恨仿佛入错了行,其实以他们的头脑应该去经商的。

二中的学生是分三六九等的,正取生看不起捐资生,市里面学生看不起从乡里来的,老师的子女地位最高。虽然这种等级歧视没有文革时把人阶级划分为三六九等那么严重,但这种其实也导致了学生们组织上的分化,各种小团体,小派别就像民国初年政党林立纷争的局面一样。一个班级可以散的比掉了一地的火柴棒还散。

处在等级最末的捐资生的命运,用剽窃鲁迅先生评价孔乙己的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因为他们自甘堕落还有自己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们是捐资生。在二中大多数人的思维里捐资生一般是没有出息的,进而认为他们是考不上大学的。对于他们学校也向来是比较宽容的,只要不作恶多端都能安全毕业。

大概是因为二中搞封闭式的关门打狗教育,所以那些不会飞檐走壁翻墙出去过新生活的人们只能闭门作恶。但同时狭小的生活圈子很容易使人丧失搞恶作剧的创造力。

广播站之所以吸引那么多人来参加大概也是因为人都成了孔夫子的徒弟“闲人”(贤人)所以没事找事来参加海选。这突然的那么多人让平时门可罗雀的广播站受宠若惊到瞠目结舌。虽然广播站的初衷和来参加的人的初衷是南辕北辙的,(广播站的初衷不过是为了捞点报名费,报名的同学也不过是打着为人民服务的幌子逃几节课而已)但丝毫不影响它突然间比湖南卫视还火的爆火。

一大早广播站的门口就人头攒动的,比在超市门口排队买特价商品的人还多,完全有超级女声海选时的气场。

太保由于平时也没什么追求更没什么兴趣爱好所以也抱着试试的态度交了五块钱的报名费参加了海选。现场气氛很是活跃,每个人有三分钟的时间可以朗诵一段自备稿件也可以来一段才艺展示。由于太保平时闲着没事喜欢吼两嗓子,所以他很轻松的就过了海选。其他很多人则乘兴而来败兴而去。那些败下阵来的同学终于明白了广播站骗钱的伎俩,不少人破口大骂然后拂袖而去。就像九州的选秀节目一样终于被大众认清它的本质。

太保怀揣着幸运进入了第二轮,第二轮一般都是拼关系,就像现在的富二代,官二代拼爹一样,在人情社会的九州关系就是万能钥匙。太保的确是够幸运的,因为负责广播站的老师是他的一个亲戚。凭着这层过硬的关系太保很轻松的进入了广播站,并且当上了男播音员。

于是每星期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他都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逃课了,并且还认识了一个美女。太保像是突然间的发迹了,却又突然间沉默不语他的发达。他的表现很符合他那复杂多变的性格。听说你都当上播音员了?从局子回来的我听说这一消息用很怪的语气问道。嘿嘿!算是吧!太保丝毫没有得意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答道。不错,以后罗京后继有人了!哈哈!我半是揶揄半是鼓励的说道。太保又是没心没肺的傻笑。我接着说道:“听说你认识了一个美女?”算是吧,和我一起播音的。太保答道!那你想不想追她?旁边的老费插嘴道!等等再说吧!现在还不是很熟悉!太保说道!大家赞同了这个意见。

以后的校园里能经常地听到太保一口嚼不烂的普通话,从来不听广播的我们有时候也会仔细的听上一段搞纠错运动。等到太保回来的时候再不失时机的告诉他今天他又读错了多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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