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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_第一节月若无恨月长圆

书名:沉船的故乡 作者:文中君 本章字数:4930

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32


我继续着我胡思乱想,在不知不觉中我困饿交加的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田野里,望着浑身脏兮兮的自己。我死灰的心情突然酝酿出了自嘲。现实的无奈逼着人们去豁达,要不然你就会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环境所淘汰。这时我饿的已经感觉不到饥饿袭来的痛苦,我有气无力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好吧,我要自食其力,我突然迸发的思想让我自己都要大吃一惊。但这突然发的神经的确让我精神一振,我大步的往前走。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郊区,我忽然间觉得我能超过刘翔,假如弄一条像昨天一样凶恶的“饿犬”在后面追我。因为如果我不竭尽全力的话就有可能被它吃掉,而刘翔不竭尽全力最多是拿不到金牌。当然这只是个假设,一个穷得没饭吃爱耍贫的“流浪汉”的无聊的自娱自乐或叫自我心理安慰。

我走到一家装修的像星级酒店的的门口凑足了勇气问道:“你们这里招临时工吗?”对方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和我年龄相仿的门卫。他极其轻蔑的撇了我一眼,没有答话,大概是不屑于和我说话。管夷吾的马夫,再好的酒店的门卫不也是个门卫,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在心里嘀咕道。被人鄙视了的人的心理很容易失衡,总想鄙视回去,但无奈人家根本不搭理,所以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趁机维修一下刚刚受伤的自尊心。

星级的酒店大概是去不了了,于是退而求其次,我找了一家拉面馆。店面不大,生意倒是不错,清一色男服务员,加上我足足有十个人。我不知道老板是害怕男女服务员在一起会日久生情影响工作还是怕女的在一起会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总之我们这家店里正如士兵突击里的演员一样都是纯爷们儿!但老板只知道男人和女人会日久生情,而不知道男人和男人,或女人和女人会日久生隙。当然我说的是正常人搞基的同志们不算。

实践证明我是对的,那几个老服务员欺负我是新来的更看不起我是临时工。就好像单位里编制内的正式员工看不起编制外的临时工一样。我被他们像使唤丫鬟一样的使唤来使唤去。起初我忍了,因为我要填饱肚子,但填饱了肚子之后我就觉得忍无可忍了,因为我有精神追求那就是要自由。

他们很是不可思议我敢不听话,敢挑战他们的相对权威。于是我说我不干了,反正我是临时工。老板也不会为了我这个临时工跟他们计较什么。因为他们才是一个团体,我只是个外来户。老板给了我一百块钱算是我这一个星期的酬劳,但我仍是满怀的感激。一个劲的道谢虽然他剥削了我的劳动。因为纵向比较一下,至少这一个星期比我流浪挨饿要好得多。

流浪完了,我还是不敢跟老爸翻脸,假如他再找不到我,我不敢想象我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但肯定不是像小时候跟他跪两个小时,或一巴掌能够解决的。

我决定厚着脸皮回到了学校,但我不能想象的是我刚到学校就被保安交给治安。

我怎么了?我犯什么法了?但那两那个治安不跟我说一句话。扭着我的胳膊我把塞进了治安车,我哪见过这阵势,吓得大气不敢出。难道流浪逃课也犯法?难道是我当流浪汉给社会主义抹了黑?我心里一连串的问题。

公安局到了,亲爱的读者请注意是公安局不是派出所。我觉得事情严重了。我是害怕进这种地方的,因为在我的意识里来这种地方的,不是违法的就是犯罪的。

我被暂时的关进一间带有铁门的房子里,然后进来两个人,让我说出家里的电话号码。我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知道你自己犯的什么错吗?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治安一脸严肃的问我。不知道!说完这句话我觉得很失策。因为这句话很像电视里那些国民党特务,或是犯罪分子死不认账的习惯用语。

于是我补充道,不好好学习,逃课上网。我这才对自己的老实交代很满意。

但他不置可否的冷冷的笑了笑,笑得我几乎要起鸡皮疙瘩。难道接下来要对我用刑?我越想越害怕于是在心里发誓如果能出去的话以后再也不敢逃课再也不敢玩什么浪漫去流浪。

不多会儿老爸来了,我像见到靠山一样,虽然他前不久当众揍了我让我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但此刻我知道他是我亲爹是不会不管我的。我站了起来喊了声爸!

老爸一脸严肃的瞪着我一言不发。我希望他的眼神是告诉我说回家再跟你算账,以前最害怕这句话了,但现在能听到这句话比我听到自己考上了大学还高兴。

你知道你儿子犯了什么错吗?旁边的一个治安一脸严肃的问老爸。目前还不太清楚,但小孩子应该不会犯多大错的吧!呵呵!老爸陪笑道!我少有的见到老爸笑得那样没有骨气,仿佛封建社会的小民进了衙门,人都矮了一截。

他聚众打架伤人,致一人死亡,涉嫌故意杀人罪。啊?我大吃一惊,差点没被安在自己身上的罪名给吓晕过去。啊?老爸也是大吃一惊,抡起旁边的椅子就准备扔过来。你干什么?旁边的治安大吼一声把老爸的怒气顿时吓没了。教育孩子早干嘛去了?现在晚了!那治安接着冲老爸吼道。

我没有?我极力的申辩!那你说你六月五号至六月十二号干什么去了?一直在一旁安静的做笔录的治安突然问我。

那天我爸打我我跑了出去,然后在一家拉面馆里当临时工。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真的吗?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拉面馆里问那老板。我一脸真诚的答道。

但据我所知那天晚上你和一个叫汪洋的同学在一起,然后参加了一场学生的打架斗殴事件,把人打伤之后然后你们就跑了躲在拉面馆里当临时工是不是?那治安死死的盯着我问道,仿佛我就是杀人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一脸求助的看着老爸。应该不会吧,那天他们老师让我去说孩子又犯了错,当时我很生气就打了他一巴掌,然后他就跑了,至于打架杀人我想他应该不会吧?不会?现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等抓到王洋你就后悔莫及了。劝你现在最好还是老实交代!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认不认识王洋?老爸问我。认识,网吧认识的。那你有没有?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几乎眼泪都快掉了下来的说道。

那有人看见你和他经常在一起有没有这回事儿?治安接着问我道。有,我们俩经常在护城河上的

桥墩上抽烟。但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他了。我不敢有半句隐瞒。杀人案就是发生在那的。治安补充道。

我,我真的是百口莫辩,我急得已经是语无伦次流着眼泪对老爸说:“爸,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打架,我真的没有杀人。”

老爸眼泪几乎也快流了下来。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拉面馆的老板和那几个拿我当丫鬟使的伙计都来了,见到他们我像见到亲人一样。叔叔你替我作证我是不是在你那干了一个星期的的临时工?胖子你忘了你天天让我帮你拖地?我极力的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没让你说话,谁让你说话的?审问的一个戴着眼镜的治安吼道。

他是不是在你那干过临时工?戴眼镜的治安问拉面馆老板。是,干了一个星期,从来没有离开过?是没有离开过,吃住都在店里的。我感激的真想给他下跪了,尽管他只是实话实说。

那他什么时候去的?治安接着问道。大概是六月六号早晨,他浑身脏兮兮的。什么大概,到底是不是?是的,就是六月六号,我特意看的时间,六月六号是个吉利的日子。胖子伙计补充道。他的这一句话让我顿时忘记了自己受他一个星期的虐待。感激的真想立马出去请他大吃一顿。因为我觉得我不久就能出去了。

那六月五号夜里的时间你还是不能证明你在干什么?治安说道。我跑出去之后,跑了好远,然后很饿就看见一个桃园,就准备去偷几个桃子充饥。没想到后面跑来一条狗追我,它拼命追我就拼命跑,后来跑着跑着就迷路了,我在又困又饿的情况下就倒在田里睡着了。我一五一十的全都交代了。这时老妈也来了,她看见我带着手铐哭着喊着要死要活的,好像我真的杀了人,我也跟着哭了起来哭自己不该逃课。假如我不逃课,就不会跑出去上网,也不会认识王洋,更不会躲在宿舍里睡觉,那样老马也不会抓到我,老爸也不会打我,我也不会跑出去······我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一切得出的结论都是逃课惹的祸。

好了,你们也别哭了,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同时也不会放掉一个坏人。我听着这句烂掉的电影台词,但心里去异常的舒服,希望它早点应验,让我回到前几天还讨厌的要死,现在要死也要回去的教室。

事情在几天之后有了进展,躺在私人诊所的王洋被治安抓到。

你认不认识杨明?他有没有参加你们的群架?治安问躺在听床上的王洋。关他什么事儿?王洋强撑着试图坐起来说道。真的没有他?治安一再的追问!没有,打架前的几天我们见过一次面就没再见了。事情终于真相大白,关了三天的我终于被放了出来。走出公安局的大门我立即哭倒在接我的老妈的怀里,三天太难熬了,对我来说简直是恍如隔世。

重新坐在教室里我已有脱胎换骨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是没有进过局子的人无法感同身受的。但能不感同身受还是不要感同身受的好,“国家饭”不好吃。

简单的还原一下案件的情形,大概是这样的,汪洋那天和一个哥们在我们俩经常抽烟的那个桥墩上抽烟,来了几个混混要烟,大概是喝了点酒非让给点上。王洋性格刚强自然不肯,然后双方就争执起来了,最后动起手来,对方仗着人多,然后一起上。王洋受了伤,躺在了地上,不能动,然后他的那个哥们就抡起了一块板砖给了对方一下,对方就对他一个人穷追猛打。然后他就跑,跑到一家饭店里拿出了一把菜刀,把对方的一个人撂倒了。其他人都给吓跑了,他也下的扔了菜刀,扶起王洋就跑了。但那个受了伤的人血流不止爬到那家饭店门口敲门求救命,但老板是个胆小怕事的人。看见了杀人的那一幕,死活不敢开门,结果那家伙流血过多,失血而死。事后死者的家长拿着菜刀要砍饭店的老板,因他见死不救,最后治安来了才算了事。我去看过王洋,他最后因打架斗殴罪被判一年,毕竟人不是他杀的,更何况他也是受害者。他的那个哥们最后在家长的劝说下投案自首被判了个无期。之所以会误会是我是因为有人经常看见我和汪洋在一起在那抽烟,以为砍人逃跑的是我。

坐在教室里我变得沉默,因为都知道我进过局子。虽然没犯过罪,但至少也是经历。

晚晴不再跟我冷战,仿佛觉得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她似乎觉得我被冤枉她也有点儿责任。如果她不告诉老马,老爸也不回来,更不会当众打我,那么我也不会跑,也就不会被冤枉进局子。总之她那段时间对我出奇的好,以至于让我觉得那就是爱情。

你没事吧?她温柔地看着我说。没事,我是未成年人,他们没打我。我把胳膊露出来给她看。那你以后别乱跑了,好好的看会书都高二了。不会的你问我,我一定帮你。好吧,以后绝对引以为戒。我假装着一脸严肃的说道!

回到我们的“怡心阁”我则成了“凯旋荣归”的“英雄”每个人都对我嘘寒问暖的。我受宠若惊地说:“咋啦?一个星期不见,都想我啦?哈哈!”我又旧病复发的耍起了贫。但大家都没有笑!明子?你没有挨揍吧?老费问道。算是没有吧,不过那“手表”带着却很不舒服。明子那咋变得又黑又瘦的?虎哥问道!“国家饭”不好吃啊哈哈!你还能笑得出来啊?太保在旁边插嘴道!

那可不?至少咱也是进过局子的人,以后还有什么好怕的!哈哈!

这段时间我不在你们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很没有滋味?我大言不惭地说道。那可不是嘛!哪天晚上不听你吹牛皮哪天晚上就准失眠!没文化在旁边说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少不了我的!

正当我们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老马很不合时宜的走了进来!老师好!小六跟老马打招呼!我鄙视的瞅了小六一眼,小六不再说话。其他的人很知趣的开始各忙各的!杨明你出来一下,老马对我说道。我极不情愿的跟着老马走了出去。老马点上了一支烟抽了几口对我说:“你的事儿呢也都过去了,以后好好学习就可以了。我对老马的话很不以为然,我很抵触的一言不发。我知道你对我很不满,但你也要搞清楚我为什管你?因为你是学生,是我的学生。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但我最后再说一点对于你爸打你和后来发生的事儿我的确是没有预料到。希望你不要跟我有什么对立情绪!老马的一席话听得我觉得他是来求和的。但我丝毫不予理会,冷冷的说道:“知道了,然后就转身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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