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1:19
的是否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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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既是人群组织的一分子,你的行为也应该使之成为共同生活中的一部分。你的行为之直接或间接与这共同目的无关者,皆足以把你的生活变成为孤独,毁坏人群之完整性,创造分裂,恰似一个在社会中落落寡合的人,远离人群,与大家不能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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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们争吵,嬉戏,可怜哉“负担着尸体的小灵魂”--死的现象,可以使我们更清晰地认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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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直地去体会使一件东西成为一件东西的那个动因,在把那物质的部分隔离开后,再加以观照。然后决定每一事物在此种条件之下,能存在的最大期限究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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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遭遇无穷的苦恼,只因你不满足于“理性之按照其组成部分”去行事。不必再多说!
27有人责骂你,或对你表示出这种情绪时,立刻面对他们的心灵,钻到他们的心灵里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就可以了解,他们对你的想法,你根本无需介意。可是你对他们还要怀着善意,因为自然界要他们做你的朋友。天神也曾想用各种方法帮助他们,例如托梦与神谕,去达到他们所愿达到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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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的运转总是一个样子的,从上到下,从一周期到另一周期。宇宙的心灵也许在各别场合之中,起动机要有所作为--果真如此,你只好接受其后果--也许一劳永逸地只起一次动机,以后的事物只是顺次发生;这两种情形中,究竟发生哪一种情形,毫无关系,因为你可以说:“这世界不过是原子而已。”至于整个宇宙,如果有神明,一切都会安排得好,如果只是偶然的机遇--你也只好被偶然的机遇所支配了。
不久我们全都会被埋到土下面去,土不久也要变,其结果是一变再变,以至于永久。一个人想到这永无止境的变迁,以及其变迁之速,他对世间一切都会不加重视。
29世界的动因像是一股激流,能挟一切以俱去。那些忙着搞政治而自命为哲学家的可怜虫,是多么不足挂齿啊!全是一些未脱襁褓的蠢材!那么,你意下如何呢?自然之道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努力做!如果你有这一份力量,不要彷徨四顾怕为人知。不要梦想乌托邦,有一点点进益就要知足,要将任何成果视为微不足道。因为谁能改变别人的意见呢?意见既不可改变,我们只能使人佯为信服之状,实则如奴隶一般被迫不得不如此罢了。算了吧!请你谈谈亚历山大、腓力普、法来容的底密特力阿斯。他们是否体会到了大自然的意旨,而且训练自己以符合那意旨,那乃是他们自己的事。但是,如果他们扮演了悲剧主角,没有人会怪我不模仿他们。哲学的工作是简单而谦逊的:莫使我走入狂妄自大的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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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世界作一鸟瞰,看看那无穷尽的人丛、无穷尽的仪式,风暴或平静的海上航行,以及由出生而盛年而老死之人生变化。再想想,别人老早以前所过的生活,将来在你以后的生活,以及现在野蛮国家所正在过着的生活;多少人从来没有听见过你的姓名,多少人很快地就会忘记它,多少人现在也许赞美你而很快的又会诋毁你;身后的美名,现世的声誉,或任何事物,都是不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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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来的一切不惊不慌,从内心主张而有所作为则保持公正;换言之,动机与行为全表现为对社会责任的切实履行,因为这符合你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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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不必要的烦恼你都可以摆脱,因为那些烦恼完全存在于你的想象中。你立刻就可以进入一个宽阔的境界--如果你把整个宇宙纳入自己的心中,把永恒的时间收入你的识界,体察各种事物之各个部分之无时不在急剧变化,由生至死之时间的短暂,以及生前的时间之浩瀚无涯,只有死后之无边的岁月差可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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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不久就要消灭,看着那一切消灭的人们,同样地不久也要消灭;在侪辈中后死的人和那早年夭折的人在坟墓里是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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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的理性是怎么回事?他们苦苦追求的是些什么东西?刺激他们的爱恋与尊荣的又是些什么动机?用心眼去看看他们赤裸可怜的小灵魂吧!他们以为他们的咒骂就有害处,他们的赞美就有好处,真是何等的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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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失与变化,完全是一回事。宇宙自然之道就喜欢变化,由于自然之道,现在的一切事物得以完成,亘古以来即是如此,将来以至永恒亦将如此。那么你为什么要说:“一切事物都是坏的,并且将是坏到终极,并且神虽众多而并无裨益,并不纠正那些坏的事物,使得这宇宙被一连串的罪恶所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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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朽的种子存在于一切事物的基本质料里--水、土、骨、气!再说,大理石不过是小块的泥土,金银不过是渣滓,服装不过是一堆毛,紫颜色不过是一摊血。一切其他,亦复如是。灵魂也是另外一个类似的东西,容易从这个变成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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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苦恼的一生,充满了怨愤与荒唐,实在令人厌烦啊!何必愤怒呢?这有什么新鲜?你惊讶的是什么?原因何在?要仔细考察一下。其本质如何?也要仔细考察一下。除此二者以外,便什么也没有了。讲到天神,现在虽然已经到了迫不及待的时候,你最好向天神表示,你是一个变得更为纯朴更为优秀的人。
你从这些苦恼的事所得的经验,延续了三百年或三年,那全然是一样的。
38如果他做错事,是他造孽,也许他没有做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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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一个智力的泉源,以后一切事物皆从那里发生而集合成为一个整体,那么其中的分子,便不该抱怨为全体利益而做的事。也许只是一些原子,除了原子的杂凑与分散便什么也没有。那么你何必烦扰不安呢?对你的理性这样说:“你死啦!你朽啦!你变成一只野兽啦!你是一个伪善者!你是牛群里的一头牛!你和牛一起去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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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不是没有权力,便是有权力。如果没有权力,何必向他们祈祷?但是如果有权力,为什么不祈祷他们令你不怕“你所怕的东西”,不希冀“你所希冀的东西”,对任何事情根本不感哀伤。何必枝枝节节地祈祷“他们准许这事发生”或“拒绝那事发生”呢?因为,很明显地,如果天神能帮助人,在这一点上是能帮助人的。但是也许你要说:“天神已经把这些事交由我来处理了。”那么,你就像是一个自由人似的,运用你的权力,不胜似奴隶一般地为自己无权处理的事而烦躁不堪吗?谁告诉你说关于我们有权处理的事,天神不与我们合作?无论如何,为这些事而祈祷,看看结果如何?一个人祈祷:“我怎样才可以和那个女人睡觉!”你:“怎样才可以不起和她睡觉的欲念!”另一人:“我怎样才可以摆脱那个人!”你:“我怎样才可以不起摆脱那个人的愿望!”又一人:“我怎样才可以不失掉我的小孩!”你:“我怎样才可以不怕失掉他!”简言之,要这样祈祷,看看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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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伊壁鸠鲁的说法:“生病的时候,我不谈任何有关身体感觉的话,也不对任何来探病的人谈这些话,我只是继续谈论自然哲学的要点。特别着重这一点,心灵既然不能不共享肉体的感觉,如何可以不受烦扰而保障其固有之优越。同时我也不让医师们妄自尊大,好像他们是在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我照常快乐地生活下去。”如果你生病,要模仿他,遭遇其他任何紧急情况时亦然,因为每一派别都公认在遭遇困难时不可放弃哲学,亦不可和那些不学无知的人一起胡言乱语……专心致志于你目前的工作及你的工作所用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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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因为一个人的无耻而愤怒的时候,要这样地问你自己:“那个无耻的人能不在这世界存在吗?”那是不能的;不可能的事不必要求。这个人只是必须在这世界存在的若干无耻的人之一。对于流氓、骗子或任何做坏事的人,都应作如是观。因为只要记着这类人是必须存在的,就会立即对这类人发生一些较好的感想。下述想法也是很有益的:“针对着每一种错误行为,大自然给了人类什么样的美德呢?”针对着无情的人,大自然给了我们同情,对另外一种人又有另一种美德来抵消。
在任何情形之下,你有力量去教训一个误入歧途的人,把他的错误指明给他。因为每一个做错事的人,都是认错目标而误入歧途。并且,你有什么受害之可言呢?你会发现,使你着恼的人们,其中没有一个做了任何足以伤害你的心灵的事。你所谓的吃亏上当,完全是存在于你自己的心里。
一个糊涂人做糊涂事,这其间有什么害处?有什么稀奇?注意是否你该怪你自己?如果你没料到他是如此糊涂地做事。因为你的理智应该能使你获致大概必至如此的结论。而你居然忘怀,对于他的错处表示惊讶!
最要紧的是,指责一个人忘恩负义时,你要反省。因为很显然的这错误是在你自己!无论你当初是信任了这样的一个人会对你守信义,或是在施恩时,并未于施舍过程中获得全部满足而希冀将来有所取偿。
你做一件善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希冀的?你做了一些与你本性相合的事,难道这还不够?你还想有什么报酬吗?好像是眼睛能看也要索酬,脚能走路也要索酬,眼和脚就是为这特殊工作而设的,做了这工作才算是尽了本分。人也是一个样,生来就是为加惠于人的,对人有恩惠或是用任何别的方式对公共利益有所贡献时,他正是尽了本分,得到了所应得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