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送走何尚书，碧然跟婉儿对视一眼，两个人端着酒水聘聘婷婷地走了过来，就连夏千柳这个宿敌也不请自来。莫青言冷眼旁观，他大概也觉得这是对我最好的考验，既有姐妹情深，又有针锋相对。

碧然看了我很久，终于还是第一个开了口：“我看夫人很是面熟，像极了我一位故人，心里总觉得熟悉，冒昧打扰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碧然她们是真的长大了，说话也不再直来直去了，做事也有了分寸跟章法。

心里一片宽慰，面上仍旧不露分毫，只是客气道：“娘娘抬爱了。”

婉儿也不会动不动就红鼻子流眼泪了，只是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仍是充满期盼，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夫人，我们甚是惦记那位故人，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只要她安好，我们便是晴天。”

一番话情真意切，甚是动容，却忘了旁边还有夏千柳，远处还有无数双眼睛正直勾勾地望向这边。于是朝婉儿露出一抹清淡的笑容，口气也甚为平淡：“两位娘娘心存大爱，想必故人有知，也倍感欣慰。”

还无暇顾及婉儿跟碧然满脸不可置信的失落，夏千柳便娇笑着开口道：“夫人言行雍容，气质出众，又生得如此美貌，必然是家里自幼悉心调教，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

夏千柳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一双眼睛紧紧搜索着我的每一个表情，话说得甚是客气，可何亦欢不通音律，不爱诗词已经是众所周知，就连选妃时的丹青都是靠的寇丹的天然秉性

“精通倒是说不上，平日里闲暇时，但也会看看诗词，跟相公学学丹青。”可是这些都是后天可以补全的，既然敢送上门来，也必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怎么会遗漏这显眼的弊端？

夏千柳脸上笑意不减：“不知众多诗人中，夫人最为欣赏的是哪位大家？”

“此前倒是喜欢欧阳修那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只是时过境迁，现在却是被徐再思的一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道中心思。”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瞧了苏慕白一眼，苏慕白也配合地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