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似乎早已习惯了苏慕白的态度，也不以为忤，只是笑问道：“听闻苏爱卿最近迷上了一个军医，怎么不见他与爱卿一同分享这胜利的荣耀？”

“拜朝廷风波所赐，现已身负重伤，正在马车里休息。”

莫青言眉毛一挑，伸手要掀开帘子，却被苏慕白毫不退让地伸手拦住，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一派宽容之色：“苏爱卿，朕只问你一次，这马车里的是男是女？”

“女子。”苏慕白背脊笔直，阳光照着一身银色软甲，闪耀着坚定而刺目的光芒。

苏慕白的直言不讳让莫青言稍稍一顿，随后笑得更加开怀：“苏爱卿真是好兴致，行军不可携带女眷，这可是你亲自定下的规矩，能让你食言的女子一定非同凡响。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身为统帅，却明知故犯，苏爱卿，你可知罪？”

“甘愿受罚！”苏慕白毫不忌讳地迎着莫青言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关于奖赏，你大可统统收回，这一个月我也会在府邸好好反省。若你还不满意，我愿意将十万兵权悉数奉上，再不过问离玥战事。”

莫青言眯了眯眸子，嘴唇绽出一抹笑意：“很好很好！只是朕赏罚分明，赏赐照给，你就在府里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

“一个月期满，我自会带内人进宫面见皇上，以示忠心无二。”苏慕白朝莫青言微微颔首，态度总算是平和了一些。

“如此甚好，庆功宴就放到一个月后。”莫青言微微一笑，领着妃子大臣们往那漆金的牢笼走去，透过帘子，隐约可以看到碧然与婉儿渐渐远去的背影。

城门的一边连接着通向皇宫内院的曲折回廊与幽深庭院，另一边却连接着喧嚣热闹的街市，似是遥遥相对，却可望而不可即。站在宫里的城墙上，可以看到广袤无垠的宽阔平原，可以看到郁郁葱葱的丛林密布，却看不到这天子脚下的一片繁华。民间百姓可以看到朱红的宫墙，可以看到金碧辉煌的房顶，却看不到那勾心斗角下的激流涌动。